宋枝星愣了一秒,給許昭意讓了路。
又無助地看向江杳杳,“真沒想到媽媽的況會變得這麼嚴重,江……”
“噓。”江杳杳作噤聲手勢,“別在我面前裝,在醫院打你很方便,打殘了立馬有人過來搶救,你也很想住同一間病房陪你媽吧?”
“杳杳。”江釗啟聲,“說兩句。”
趙素秋已無幾日時,對于將離世的人,還是積點口德,也是對杳杳自己好。
江杳杳輕呵,“圣父行為。”
宋枝星低著頭站在一旁,“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我不說話就是了。”
嘿這裝小可憐的表,不知道還以為江杳杳怎麼樣了。
江杳杳氣得鼓起一邊臉頰,懶得多看一眼。
宋枝星突將頭發別到耳后,出了右耳上的一枚耳環,江杳杳沒看見,但沈小滿看了個清清楚楚。
目輕頓,這耳環,和當初江淮舟副駕上的那一枚一模一樣,當時猜測是宋枝星的,只是沒有實證,沒想這實證就這麼大咧咧展現在面前。
似笑非笑看著江淮舟,見他面難看,就知他也認出來了。
沈小滿:“宋小姐,你耳環真好看,只是有點悉,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只是、只是很普通的耳環,很多人戴的。”宋枝星有些驚慌地用頭發遮掩住,眼神還在慌間看了眼江淮舟。
這有鬼的神,任誰見了都會懷疑和江淮舟私底下是否有些什麼。
連老古板江釗都投來懷疑目,嚴厲目落在自己大兒子上。
他和昭意本就懷疑淮舟和小滿在鬧離婚,因為親家母在小滿的房間發現了離婚協議書,協議書上面小滿已經簽好名字,但男方那邊卻尚屬空白。
上次家庭聚餐,昭意試探問了下,被淮舟轉移過去,他還以為是一場烏龍,現在看來,怕是真有其事!
“淮舟,今晚回家,我有事跟你說。”江釗發話。
江淮舟沉沉應了聲。
“咳咳!”江杳杳咳嗽。
親兄妹之間到底還是有默契在,江淮舟一把抓住了沈小滿的手。
把沈小滿駭了一跳,“你干什麼?”他從沒在人前跟有過親昵行為。
“晚上跟我一起回家,我爸說做拿手菜給你補補。”
“?”江釗愣住,他什麼時候說了,他今晚是準備痛揍一頓江淮舟的!
“你們怎麼都在外面,媽呢?”江禮霧的聲音傳來。
江杳杳去,就看到二哥風塵仆仆趕來,手中還拿著一厚厚文件袋。
江禮霧!宋枝星驚訝,他什麼時候回京市了?
不對,沒有的幫忙,他是怎麼從燭龍幫手中逃的?
看這樣子,貌似還毫發無傷。
想喊一聲讓江禮霧看到。
剛張開就被江杳杳截胡去。
“我還以為你又跑出去了,你手里這是?”江杳杳問。
“是媽要的資料,找來可真不容易,媽人呢?”
“在里面和趙阿姨促膝長談呢。”江杳杳指了下病房。
江禮霧直接進去,推了一下,門沒開,他抬腳就踹。
江釗還沒從大兒子在外搞導致要離婚的混賬事中反應過來,就看到二兒子在醫院一言不合就踹門的惡劣行為,老子訓斥兒子的話還沒開口,看到里面的形,他什麼也管不了了。
“昭意!”
許昭意和趙素秋正在里面拉扯著互毆廝殺。
外面的人再也坐不住,紛紛進去拉開二人,趙素秋還不服氣要踢。
“媽媽,冷靜啊,你不能緒過激,重要啊!”宋枝星提醒著趙素秋,同時也提醒著江釗,他妻子在明知趙素秋患胃癌晚期,都沒幾天好活了還手打人。
這惡劣行為,和一個重癥病人去死有什麼區別!
真是一家子的惡劣基因。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當然是越惡劣越好,人是需要比較的,只有這樣,才能襯出的與眾不同,不是嗎?
“干什麼,你們通通要翻天是不是!”江釗厲呵。
先是小兒出言不遜,再是大兒子疑似私生活混,還有二兒子品行不端,現在好了,連帶他們的媽,也對重癥病人重拳出擊。
今日這一個個的,江釗都要懷疑家里祖墳得搬遷了,只怕是風水出了問題。
許昭意順好自己凌的頭發,看向江禮霧,江禮霧將東西給。
拆開一看,眸沉沉盯著趙素秋。
“看什麼,你無緣無故污蔑我,現在還用這樣死氣沉沉的眼神看著我,許昭意,我都要死了,這最后幾天你就不能讓我安心點,非得讓我做鬼都要纏著你是不是!”
也不知許昭意跟趙素秋說了什麼,趙素秋嗓音變得尖銳又刺耳,整個人狀態也不好,瘋瘋癲癲的。
“你們江家忘恩負義,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借口不認當年承諾,你們就是欺負周巖死了,覺得我后沒人,就可以這樣欺凌我們孤兒寡母!”
趙素秋竟像個潑婦一般坐在地上哭喊。
“我的命好苦!”
“周巖,你但凡有在天之靈,你就好好看看你的好戰友一家是怎麼對待你老婆孩子的,我都要被他們害死了啊!”
宋枝星也沒想到趙素秋還會這一招,一方面覺得丟臉得很,一方面又贊嘆這招式其實還有效果。
江釗臉上愧難當,事怎麼就會鬧到這一步呢?
“為什麼會變現在這樣,趙素秋你還沒搞清楚嗎?”許昭意開了口。
趙素秋咬牙,恨恨盯著,“我沒做錯什麼,你別想把我沒做過的事按在我的上!”
“人若做過就必定留痕,你當年就算抹殺得再干凈,也總有在你意想不到的細節暴當年的一切。”許昭意冷道。
“你以為憑上不承認你親手掐死了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偽造出是因江釗失職導致孩子被人惡意抱走的事實,就能將清清楚楚存在的證據無視掉嗎!”
“你每一次午夜夢回,難道就沒后悔過自己的殘忍?沒有思念過那個本能快樂長大的孩子嗎?”許昭意一字一頓。
“趙素秋,你親手殺害的才是你和周巖的孩子,被人埋葬在西山村第二個小山坡上,只有一個小土堆,無名無碑,這二十多年來,連個給燒紙錢的人——都沒有!”
許昭意紅了眼。
全場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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