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杳誰的招也不接，似乎對于白柏葉點明趙素秋在裝暈這件事很生氣，一把搶過王醫生手中的報告單資料，拍到白柏葉懷中。

“你看了眼就篤定趙阿姨是裝暈，醫這麼好，那你看看這些報告單，上面清清楚楚顯示趙阿姨的狀況，指標數據可不會騙人吧？”

“王醫生說最近憂思過度，寢不安食不下，營養都快不良了，還有心臟問題，現在心管還淤堵，不開刀手不行，開刀手又有風險，你說，到底該怎麼辦？”

王醫生張，言又止，想了下還是直接閉麥。

白柏葉瞥一眼，就看到這位江家的小公主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沖自己眨了眨眼，他角勾起，眸不經意間掃過外面走廊，才看向手中的報告單。

看向各項指標時，他狠狠擰起眉。

江杳杳語氣張，“怎麼樣，趙阿姨的況是不是真的很危急？”

看到拋來的眼沒，帥哥你聰明點，別我扇你！

白柏葉的表讓一旁的江釗都跟著張起來，走幾步過來湊近聽。

只有王醫生在默默遠離。

“這指標……”白柏葉驚嘆，“簡直是教科書般的營養均衡指標，各項數據都非常正常。”

“江叔叔你看，尤其是這項，一天不睡個12個小時的話，是本達不到這個數據，最下方的這兩項呢是微微有點超標，應該是最近海鮮吃多了引起的，不過這不影響，多喝點水促進新陳代謝就行了。”

“趙士的健康到能打飛一頭牛，王主任，你說呢？”

王醫生尬笑著點頭。

“那你看這張，說是心臟有問題，什麼竇心律不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江杳杳簡直要把白柏葉這位神仙供起來，在心笑瘋了。

“這個問題只要是個人檢測時都會出現，人人都有問題那就證明沒問題。”白柏葉說，“再說了，心律真一直齊那才是問題。”

什麼人的心律能維持一個數不變？

聽見過心電監護儀宣告一個人終結，發出一聲長而尖銳的“嗶——”聲沒，那心率就不會變了。

江釗的面已經有點難看，他看了眼還于昏迷中的趙素秋，雖然沒醒，但他已經發現趙素秋呼吸都急促了點，顯然白柏葉說的話都聽見了。

“還有這個呢，說趙阿姨心管淤堵。”江杳杳今日非要把趙素秋裝可憐的手段一件件揪出來踩在地上來回。

“嗯……的確是淤堵了。”白柏葉點頭，后又轉向王醫生說，“不過這張片子的骨骼，是個男人的，王主任，你是不是拿錯別人的片子了，記得盡快送回去，免得別人不知道自己心管淤堵，耽誤了治療。”

王醫生已經連尬笑都尬不出，整個人哭無淚，白柏葉每指出的一個點都仿佛是一火把，只要輕輕一丟，就能把捆在架子上的他燒死。

他哭無淚，“是是，白副院長，我這就去拿給病人。”

江杳杳補刀：“說錯了王醫生，是還，不是拿。”

“原來這就是你為趙阿姨八年的主治醫生對的了解程度，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如果說白柏葉的話是火把，那江杳杳的眼神和鋒利語氣就是將火把拋向柴火堆的推力，燒的王醫生幾乎要跪地求饒。

白柏葉語氣也稍冷，“自己去辦理離職，別再醫生這個神圣的職業，醫者仁心，可你已經沒了仁。”

王醫生眼眶瞬間通紅，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了。

江杳杳悄悄湊近白柏葉，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量低語：“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這的調子配上由心而出的真實贊嘆，讓聽慣了夸贊的白柏葉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就，“那是，不厲害怎麼讓你喊哥，現在還不喊一聲給哥哥聽聽？”

“可惜了我已經有兩個哥哥，讓他們聽見我在外面認哥，你會出事的。”江杳杳心提醒。

轉而看向竟還在裝暈的趙素秋，眼眸一瞇，走到病床前，以悄聲但悄得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開口：

“趙阿姨，別裝了，醒醒吧，他們都走啦。”

都看見趙素秋眉心一跳了，估計是在評估話的真實。

聽了會兒邊的確沒聲音，趙素秋幽幽轉醒。

就看到病床左邊的江釗和右邊的白柏葉，連帶著床頭的江杳杳，三人臉靠近，說：

“你醒啦？”

“啊——！”趙素秋尖一聲。

噩夢！這絕對是噩夢！為什麼信了江杳杳的話要醒來！

還想再度裝暈，看余瞥見白柏葉，咬咬牙，著頭皮坐起，眼睛水汪看著江釗。

“釗哥，我的確是暈了，是在杳杳進來前醒來的，但我因為擔憂杳杳還在因我代道歉一事而生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急之下裝暈，我也不知道王醫生為什麼要那樣說，我真以為我的出了大問題。”

不得不說，趙素秋是有勾引江釗這等人的強大資本。

容貌，材好，聲音也，雖已五十，但保養得看著就像是三十出頭，尤其是此刻說得泫然泣，低眉啜泣時那番韻味的風幾乎要溢出來，看著就讓人保護棚。

江杳杳的保護棚了。

一把抓住趙素秋的手，語氣擲地有聲，“別人都不相信你，但我信你，趙阿姨！”

“？”誰要信了！趙素秋要把手從江杳杳魔爪中掙出來，卻沒想到這妮子是個大力士，扣得的手紋不。

“我爸說了，讓我別追著你代我道歉一事不放，其實他不說我也不會怪你的，我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大度，趙阿姨跟我相這麼久，怎麼不知道我的子？”

“古人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我只是隨便背一下不是在點您啊。”

“那王醫生的事，我也不追究是不是您指使他這麼做的，不然憑他一個小小的主任醫師，是有什麼膽量敢在首長面前胡說八道？”

趙素秋每次想要張解釋，卻都被江杳杳以更快的語速給堵了回去。

“現在只要確認您無恙就好，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趙素秋簡直恨不得找針把江杳杳的給封起來，這一連串，說不追究王醫生的事，結果轉頭就把最大疑點給拋了出來，這不就差明說就是指使王醫生胡說八道的嘛！

說也說不過，搶也搶不過，只能看向江釗。

“釗哥……”

“你既然沒事，我讓小李送你回去，平常若覺得日子太閑，可以找個班上。”江釗說完，轉要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下，“杳杳，我要回家，你一起嗎？”

“我不回去，我跟你無話可說，但跟趙阿姨無話不談，你自己回吧。”

江釗形頓了一秒，而后離開。

白柏葉也找了個借口離開，路過時，愉悅道：“江妹妹，記住你還欠我一聲哥哥。”

病房里只剩趙素秋和江杳杳。

趙素秋咬牙，“杳杳，不是跟我無話不談嗎，剛剛那麼能說會道的，現在怎麼不說了？”

江杳杳背對著，側眸來，“因為無話不談，所以就不談了，趁現在能睡個好覺就趕休息吧，以前你沒力，以后——”

“我的存在就是你的力。”

利落離去。

趙素秋撕破最后一偽裝的優雅，尖著將枕頭砸向江杳杳離開的方向。

“江杳杳，你別以為我不敢你！！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