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后腰上來一只溫熱有力的手,在即將跌倒的前一秒把扶住。
寧昭幾乎是整個人都靠在傅堯禮懷里,臉著他的膛,悉的雪松香侵鼻端。
電視機里和耳邊的倒數聲已經喊到了“十”,寧昭心慌意地站直,不自然地把一綹垂落的頭發別至耳后,跟著大家一起倒數。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樂!”
蠟燭被眾人同時吹滅,歡呼聲和電視機里主持人的聲音疊,遠傳來煙花騰空又炸開的聲響。
寧昭眼底浮起細碎的笑意。
又是新的一年。
“新年快樂,昭昭。”黑暗中,傅堯禮的聲音得很低,只有兩個人湊近了才聽得見。
寧昭心跳一滯,還沒來得及說話。
傅洵鶴把燈打開,嚷嚷道:“切蛋糕切蛋糕!”
先前那點兒旖旎曖昧的氛圍瞬間煙消云散。
寧昭順理章地閉上。
本來也沒想好要說什麼。
傅堯禮有兩年沒有單獨和說新年快樂了。乍一說,不習慣。
傅大太太拍了傅洵鶴一掌:“吃吃吃就知道吃!剛剛還沒吃飽啊!”
“哎呀媽,這不一樣。”傅洵鶴手里舉著切蛋糕的塑料刀,說的一本正經,“這是象征著好和希的新年蛋糕,不也得吃!”
傅大太太懶得和傅洵鶴計較。
傅老爺子坐在主位,看著傅堯禮,說:“老四,你先帶昭昭去看禮吧,蛋糕一會兒再吃。”
“好。”傅堯禮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他費盡心思把昭昭的禮藏的那麼好,當然有自己的目的。
寧昭也沒有異議。
既想知道自己的禮是什麼,又想知道傅堯禮到底藏在了哪里,更想質問傅堯禮。
寧昭和傅堯禮一起走進房間,剛一關上門,便問:“小叔叔,你把我的禮藏在哪兒了?”
雙手環著,像只炸的小貓。
“生氣了?”傅堯禮在面前站定,笑著問。
“當然了。”此刻沒有外人,寧昭自然也不必再裝,“為什麼偏偏把我的禮藏的這麼嚴實?是不是報復我?”
“因為想親手送給你啊。”傅堯禮說著,抬起右臂。
寧昭本就因為他的話而心跳加速,抬手的作更是讓心率飆升。
畢竟這個作怎麼看都像電視劇里那種霸總壁咚朋友時的標配作。
然而并沒有。
傅堯禮的手沒有像寧昭想象中那樣撐在門上,而是沿著門框索了一
下。
寧昭的心臟重新落回肚子里。
天知道剛剛有多張。
幾秒后,傅堯禮掌心中多了一個致的絨黑盒。
“打開看看。”傅堯禮的聲音在寧昭頭頂上方響起。
此刻臥室里有些昏暗,除了從門上方的玻璃進來的一亮,便是灑進室的溶溶月。
寧昭咽了咽唾沫,打開。
鉆石折出璀璨的。
耳墜、項鏈。
還有一顆戒指。
寧昭幾乎要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傅堯禮從盒子里先拿出一只耳墜。
耳墜是定制的,上半部分是稀有鉆,下面一左一右墜著的分別是字母“N”和“Z”。
傅堯禮把寧昭的碎發別到耳后,出小巧飽滿的耳垂。
“我自己來吧。”寧昭著心底的悸,讓聲音保持平穩。
可是忘了,要是在平時,不張的時候,一定會加上三個字。
小叔叔。
“別。”傅堯禮小心地替寧昭戴好。
寧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聽話,果真就一不。
傅堯禮又替寧昭戴好另一只耳墜,隨后取出項鏈。
項鏈也是定制的,切割完的鉆石鋪設“NZ”的字樣,上面亦是一顆稀有鉆。
戴項鏈如此親的作,難免會有肢接。
傅堯禮的指腹過寧昭細膩的后頸的時候,冰涼的袖扣也跟著一而過。冰涼與溫熱,牽起一陣。栗。
繃著,讓自己盡量鎮定。
只是若站在燈底下,一定能看清臉上蔓延的。
最后是戒指。
傅堯禮不聲地吸了口氣。
實際上,他只想送戒指。
可是太過冒昧,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好讓設計師一并設計了項鏈和耳墜,讓這套新年禮里的戒指看起來不那麼突兀。
戒指上的鉆是最大的,大到有些晃人眼。
傅堯禮視線下移,先落在左側,停頓了約兩秒,他牽起寧昭的右手。
右手中指招財進寶,傅堯禮著戒指的邊緣,緩緩套進寧昭的中指,推至底部。
總有一天,他要把戒指戴進寧昭左手的無名指。
戴完后,傅堯禮沒急著放下寧昭的手,而是仔細欣賞了一下。
如上好羊脂玉般、細膩的手,一看便是十指不沾春水,被傅堯禮的大掌一襯,更顯小。
鉆閃出細碎的。
“很襯你。”傅堯禮聲線有些啞。
寧昭像是被驚的突然回過神來,出自己的手,掩飾般了耳邊的碎發。
“謝謝。”說完,補上三個字,“小叔叔。”
傅堯禮退后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終于不再仄。
他結滾了一下,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送這份禮。
“在蘇富比拍賣會上看到的這顆鉆,想到你會喜歡,就拍了下來,托工匠幫你做了一套首飾。昭昭,我很高興,你又長大一歲。”
只是,解釋更像是掩飾,尤其是最后一句,讓人不著頭腦。
長大一歲,傅堯禮很高興做什麼?
寧昭抿了抿。
確實喜歡各種鉆石、珍珠,甚至于一切耀眼吸睛的東西。
“謝謝小叔叔。”寧昭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一異樣,只有耳后還殘留著一點紅暈,“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傅堯禮打開門,說,“那我們下去吧。”
“嗯。”寧昭覺得自己可能是站久了,不太會走路,竟有些同手同腳。
下樓梯的時候,兩個人都罕見的有些沉默。
倒不是像之前那樣,寧昭被傅堯禮拒絕后故意疏離他。而是到某種奇怪、或者說奇妙的東西在發酵。
寧昭到有些陌生。
并非完全陌生。
因為這種覺,在十六歲那年也有過。
寧昭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在心里痛斥自己。
不過是送了一套首飾,也太會聯想了。
大家已經圍到客廳里,見到寧昭,傅知夏問:“小叔叔,你給昭昭妹妹送了什麼禮啊這麼難找?”
傅驚秋作快一步,直接跑到寧昭面前,隨機驚呼出聲:“我的媽呀這也太了!不是小叔叔你這樣讓我準備的禮有些落下風誒!”
也給寧昭準備了禮,好巧不巧,也是首飾。
可惜只有一條項鏈,比起傅堯禮的三件套,自然有些“遜”。
“那你下次準備的更充分一些。”傅堯禮笑道。
傅知夏也跑到寧昭面前,捧起的手,在燈底下翻來覆去,嘖嘖稱嘆:“這顆鉆應該可貴了吧,配得上你,昭昭。”
寧昭推著傅知夏和傅驚秋往回走:“啊呀,先坐啦。”
一直端坐著的傅老太太看著寧昭手指上多出來的飾品,出滿意的笑來。
這才對嘛。
追喜歡的姑娘,送的禮就得有意義一些。
……
一家人坐在一起,守了一個完整的夜。
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寧致儒一家和傅含禮一家離開。
因為大年初一只有近親走,所以寧傅兩家一向是從中午才開始待客。
上午的時間一般用來補覺。
寧昭吃過早飯后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總是回憶起前一晚那些讓人忍不住臉紅的零碎片段。
第40章 厄斯綿長的吻。
寧昭的腦海里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小人說,傅堯禮是不是開始喜歡了,要不然怎麼總是對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過分親的行為?
另一個小人說,別做夢了,送了個戒指就開始自我幻想,這個病得改一改了。
第一個小人又說,如果對沒有特別的,為什麼偏偏把的禮藏在旁人兒不會想到的地方,還說想親手送給。明明其他哥哥姐姐們說自己的禮就放在一眼可以看到的地方。
第二個小人反駁,也許傅堯禮當時只是隨手一放,誰能想到找遍了每個匣子、柜子、櫥子,卻沒想到踩著板凳一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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