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搖頭。

最厚的外套就是羊絨大，里面也大多是薄薄的小衫。

“一會兒去買兩件，剩下的你到意大利再買。”傅堯禮看了一眼腕表，說，“稍微吃快一點，要不然一會兒一些商場該關門了。”

“你也要去嗎？小叔叔。”寧昭放下筷子，“我不，現在吃飽也可以啦。”

傅堯禮笑了笑，反問：“我不去，讓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在街上游逛？”

“那就謝謝小叔叔啦。”寧昭率先站起來，“我們走吧。”

……

傅堯禮的住附近就有一家大型商場，兩人溜達著走過去。

雖說是要買厚服，但寧昭堅持風度大于溫度的原則，從來不會讓自己穿過于笨重的服。

這次也不例外。

導購是一位法國小姐，寧昭的法語一般，只會一些簡單的日常詞匯，好在傅堯禮常居法國，法語流利。寧昭便指著一條純白不對稱羊絨長，對傅堯禮說：“小叔叔，你讓SA幫我取一下這條子。”

“這件皮草也一起取一下吧。”寧昭又指了指一條淺棕皮草。

“好。”傅堯禮應下，對后的導購復述了一遍寧昭的話。

導購取下服，遞給寧昭，對傅堯禮說：“Votrepetiteamieesttrèsjolie，elledoitêtrejoliedanscetterobe.”

（您的朋友真漂亮，穿這件服一定很好看。）

傅堯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眉眼間浮上笑意，同樣用法語回：“Merci，jelepenseaussi.”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

寧昭已經進了試間，沒聽清他們的對話。

等再度從試間出來的時候，導購小姐又對傅堯禮說：“Ohputain！C'estvraicequejedis！”

（哇噻！我說的果然沒錯！）

“小叔叔，說什麼？”寧昭只聽懂了導購小姐的嘆詞，便問傅堯禮。

第34章 厄斯“昭昭學妹，好久不見。”……

“嗯？”縱然傅堯禮見過寧昭無數次，也知道很漂亮。但寧昭從試間走出來的那一瞬，他仍然會覺得驚艷。

聽到寧昭問他，傅堯禮才反應過來，先回了導購，才說：“說你很漂亮，這條子很襯你。”

四舍五就是這麼說的。

導購小姐不過是多說了個“朋友”而已。

寧昭不疑有他，站在試鏡前，搭上皮草看了一下，覺得沒問題。

“可以嗎？”傅堯禮問。

“可以。”寧昭點了下頭，“先買這兩件就可以，買太多還要帶行李箱——小叔叔，你再等我一會兒，我去換下服來。”

“好。”

等寧昭從試間出來的時候，傅堯禮已經替結完了賬。

“我不是說過不要替我買單嘛，小叔叔。”寧昭看著傅堯禮行云如流水地接過導購遞過來的購袋，說。

傅堯禮和寧昭一起走出專柜：“就當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地主之誼哪有這麼盡的。”寧昭小聲嘟囔了一句，“等我回去把錢轉給你哦。”

“一定要分的這麼清？”傅堯禮不悅，“送我個禮吧。”

“也行。”寧昭只想把錢還給傅堯禮，是什麼形式并不重要，“那你想要什麼禮，小叔叔？”

傅堯禮單手提著購袋，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暫時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好吧，一定要記得哦。”寧昭往圍脖里了，小半張臉都被遮住。

“嗯。不會忘。”傅堯禮直視著前方，聲音很淡。

怎麼會忘呢。

他一定會，在合適的時間，兌換這個禮的。

-

第二天。

“傅總，關于這次合作……”傅堯禮對面的男人掛著笑開口。

傅堯禮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接近一點。

他抱歉地笑了笑，打斷對方：“蘇總，剩下的細節我的助理整理好之后會發給您，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可以簽合同了。如果還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一并發給我的助理就好。今天先到這兒吧。期待下次見面。”

蘇總也看了看時間。

明明剛過了一個小時多一點，怎麼就結束了？

“傅總，您吃飽了？”蘇總猶豫著問，“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仔細想想，傅堯禮好像確實沒吃多。

難道是他不喜歡這里？

蘇總心里七上八下地想。

“并不是。”傅堯禮已經起，他取下大，慢條斯理地把排扣扣好，“只是我還有約，所以先告辭。這次合作很愉快，飯菜也很不錯，您可以慢慢品嘗。我先失陪，抱歉。”

蘇總心里一塊石頭落下地來。

別看傅堯禮講話總是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然而凡是和他接過的人都知道他有多難搞定。他的威嚴氣質是斂的，并不顯山水的，恰如冰山，人們只能看見一角。所以會生出錯覺，這人在談判桌上一定非常容易被拿。只有親經歷過，才明白合同沒有簽署之前，那份忐忑的心。

作為公司代表，蘇總已經先后和傅堯禮的助理及本人對接了多次，今日算是最終談判，如今得到傅堯禮的準話，蘇總才算放心。

他目送著傅堯禮離開，心里猜測著，這樣一個周全、完、無懈可擊的男人，到底需要怎樣的家世、家教才能培養出來。

……

傅堯禮一出餐廳，便給寧昭打電話。

“喂，小叔叔？”寧昭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響起。

“嗯，昭昭。走了嗎？”傅堯禮坐進車里，示意桑進開車。

“沒呢，馬上了。怎麼了，小叔叔？”

“好，我去送你。”傅堯禮話落，對桑進說，“回家。”

桑進比了個“OK”的手勢，大著膽子問：“要去見寧小姐嗎？”

傅堯禮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桑進立馬給自己的做了個上拉鏈的作。

“收拾好證件，等著我，很快就到。”傅堯禮又叮囑道。

寧昭“哎呀”了兩聲：“我知道啦小叔叔，早就收拾好了。你路上小心一點哦，回不來也沒關系，我自己過去就好。”

“回得去，不要自己離開。”傅堯禮強調了一遍，這才掛斷電話。

他看向桑進，后者正在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地開車。

“昭昭要去機場，我去送。”傅堯禮解釋道。

“好的傅總。”桑進板板正正應下，心里想，傅總真是面冷心熱。

誰家老板會好心地和下屬匯報、解釋？

傅堯禮便不再說話，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桑進盡量把車開的平穩。

他很年輕，比傅堯禮還要小兩歲，按理說是坐不到特助的位置的。

只不過他爸爸也給傅家工作，所以他畢業之后便直接進了傅氏，并被安排為傅堯禮的特助。

起初桑進還有些擔憂，和傅堯禮相一段時間后，發現他并沒有傳言中那麼可怕，也就逐漸上了自己的工作。

……

“傅總，到了。”桑進把車停好，低聲說。

傅堯禮睜開眼：“好，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接昭昭出來。”

“明白。”

傅堯禮進去的時候，寧昭正窩在沙發上刷手機，窗外寒風呼嘯，屋溫暖如春。

他分神想到以后。

有一天，寧昭也會像現在這樣，在家等著他，他們一起吃飯、看電影、牽手、逛街。

“小叔叔，你回來了。”

寧昭的聲音拉回傅堯禮的思緒，他“嗯”了一聲：“走吧。”

“好。”寧昭從桌上拿起自己的包，想起來什麼，說，“對了，小叔叔，我的服還有一部分沒寄回去呢。你空幫我寄回京城吧。”

“回到京城再買不行嗎？”傅堯禮問，“這些放在這兒。”

寧昭：？

“放在這兒干什麼？我又不會在這里常住。”寧昭穿好外套，“再說了，這些服都是我新

買的，裁剛送過來，穿都沒穿出去呢，放你這兒過季了還有什麼意思？”

“說不定呢。”傅堯禮雙手在口袋里，看著寧昭。

“什麼說不定？”寧昭皺眉。

“沒什麼，走吧。”傅堯禮替寧昭把門打開，和一同出去。

去機場的路上仍然是由桑進開車，傅堯禮和寧昭坐后排。

寧昭沒午睡，這會兒有些困，傅堯禮一向有午休的習慣，因此默契地，兩個人都沒說話，闔上眼休息。

桑進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又一眼，兩個字在腦海里盤旋：般配。

他在心里暗罵自己是不是加班加瘋了，竟然敢給老板和寧小姐拉郎配。

傅堯禮的睡眠向來淺，因此一到機場，他便醒了過來。

他盯著寧昭安靜沉睡的側看了一會兒，才輕輕拍了拍的肩，出聲喚醒：“昭昭，起來了。”

寧昭嚶嚀了一聲，了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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