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回，顧靖川思考得更認真，也更久了。

然后，他啞聲輕喚：“宋黎。”

顧靖川總喚黎黎，極連名帶姓的喊。

這種況基本上都是他生氣了，或者他要和談正事。

正疑，顧靖川突然轉朝近。

“但是怎麼辦，就算你笨得全錯了，我還是想吻你。就像是，這樣……”話落，他的吻落下來，沙發后的灑落進來，摟住了他脖頸，和他一切沉進春日的融融暖意里。

等到氣吁吁的時候，他卻還不想停，“再像是，這樣。”

那份論文在這場沙發的混里，一頁頁灑落滿地。

他沙啞著嗓音問，“黎黎給打幾分？”

宋黎不住這種刺激，有氣無力地喃喃，“滿，滿分……”

豈料，顧靖川竟然啞聲在耳畔笑道，“那就再做一道附加題。好不好？”

明明是在征求的意見，但他卻最懂得如何拉一起沉淪。剛想答好，就被他的吻吞沒。

曾經的親無間，到了如今，卻只了相框里的一張照片。

宋黎著相框玻璃上的眼淚，了很久，才終于干。

而這時候，哪怕心再糟糕，也還是得打開工作郵箱里的文件。

這個項目開始于去年的第一季度，很看好，全程跟，如今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于是，項目資料里的麻麻的數字，一看就是整夜。

猛然從噩夢里驚醒的時候，宋黎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外頭的院廊燈從窗簾進來，書房微微亮。

至于那場噩夢究竟是什麼，宋黎怔怔想了很久，卻想不起來。

既然如此，宋黎便干脆放棄了，邊活僵的手和腰，邊看了眼墻壁掛燈。

才六點多，比平常的作息早了一個小時。

但是待會還得按時送暄暄回醫院打針，也是時候給暄暄準備早飯了。

宋黎進了衛生間洗漱，卻看著漱口杯的獅子，愣了愣。

這才慢半拍的想起來，雖然在那三次人為意外發生之后，為了保護暄暄，不得不搬走。但特意囑咐了保姆每天打掃，保持這座院子不變。

那麼，既然樓下的那面照片墻完好無缺。

這二樓主臥的衛生間，當然也還保持著從前的樣子。

宋黎掬了捧冷水潑臉，涼意刺骨襲來。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默默地想，很好，宋黎，你沒哭，你現在只是洗臉的水還沒干而已。

半個多小時后，宋黎才換好干凈服下樓。

但剛走近廚房，就看到里頭亮著燈。

按照的安排，梧桐院的安保一向是最高級，所以肯定不是小。

宋黎好奇地走近了，只見天將明未明之間，整座梧桐院被朦朦朧朧的晨霧籠罩著，就好像仍置于夢境之中。而猝不及防，一道穿著寬松家居睡服的悉背影闖進了的視線里。那道悉背影正一邊小心翼翼守著爐子上的大骨粥，一邊包著餃子。

宋黎恍惚念叨著，原來是我還沒睡醒，做了個夢中夢。

但這個夢倒是十分真，竟連飯菜的味道都這麼香。

聞著，是很喜歡的蝦仁玉米餡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