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周佑川驅車從公司離開,前往網球俱樂部,約了柏銘打球,許宥澤也在。
三人先在餐廳吃晚飯,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柏銘來了興致,親自去后廚挑瓶好酒。
“手表還給沈律了吧?”許宥澤和周佑川閑聊。
“嗯。”
“你問了那個徐律的事了嗎?”
許宥澤笑道,“我打探了,他是君和新來的實習生,今年畢業。”
周佑川眼皮都未抬,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所以呢。”
“肖韻說,他現在給沈律帶。”許宥澤促狹,“所以姐姐,也合常理。”
“噢對了。”他繼續說,“我聽說這徐律還擅長唱歌吉他,現在還在酒吧駐唱。”
周佑川一頓,“什麼酒吧?”
“哎,你說巧不巧,我還真問了。”
許宥澤著腮回憶,“就九九六,這名字太容易記了。”
九九六,徐萱妮的酒吧。
周佑川倏地想起那日兩人吵架,沈宴秋在酒吧喝醉。
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唱歌真好聽。
巧合嗎?
手指挲著玻璃杯壁的水珠,“你還八卦了什麼?”
許宥澤好奇,“你和沈律是婚嗎?律所的人好像都不知道你們結婚的事。”
“那位徐律說不定也不知,萬一在追求......”
后面的話都吞沒到肚子里。
周佑川沒說話,只是悶頭喝杯里的檸檬水。
許宥澤已經從他的神里得到答案,轉移話題,“今天氣溫合適,打室外場剛剛好。”
“我不打了。”
“怎麼又不打了?”
周佑川將杯里的最后一點檸檬水飲盡,“吃太撐了,跑不。”
......
和柏銘道了別,他開車離開。
車窗外一排排棕櫚樹往后,他降下車窗吹了會風,心靜不下來。
等紅綠燈時,他手肘靠著車窗,還是撥過去了一通電話,“在家嗎?”
他平靜看著前方的車流,找了個蹩腳理由,想去找。
結束通話,紅燈變綠。
他輕踩油門油門加速,漫無目的車子,有了方向。
半個小時的車程短到二十分鐘,他把車靠路邊停,熄了火。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賤的。
一遍遍地將他推開,說出那些難聽的話,他還是控制不住想。
出差的那半個月,他真的在嘗試放下。
直到在慕斯再次撞見,見旁站了別的男人,他嫉妒得發狂。
周佑川長呼一口氣,闔上眼。
腦海里閃過那張清麗面容,笑時如花般艷,一顰一簇他都記得清晰。
他能猜到的。
推開他的理由。
所以,他更加不甘心。
他睜開眼,點開悉的頭像,給發去信息。
-
房間開著白熾燈,將沙發上的人臉照得煞白。
沈宴秋吃著剛點的外賣,覺得一陣惡心,連忙跑到洗手間,扶著盥洗臺吐了起來。
好不容易吃進去的幾口全部被吐出來。
一天沒怎麼進食,已經到有些虛。
漱完口又洗了把臉,回到客廳沙發上,看著桌上的打包盒,沒有一點食。
一陣冷一陣熱,想自己是發燒了,但剛搬進來,什麼藥都沒備。
躺到沙發上,拿起手機打算點外賣。
手機突然來電,接聽,聲音虛弱,“喂?”
徐琛的聲音,“我到小區門口了,你現在方便下來嗎?”
沈宴秋爬起來,拿起剛才翻出來的文件,“行,你等我一下。”
隨便套了件外套,無暇顧及形象,乘坐電梯下樓。
走出單元樓,微風吹過,瑟了一下,起了一皮疙瘩。
頭重腳輕得厲害,裹外套往外走。
口袋里手機突然震一下,蹙著眉拿出來查看。
周佑川,【我到了,你住幾棟】
沈宴秋將凌的頭發攏到耳后,難得厲害,都沒力氣回他。
把手機收起來,走到小區門口,看到了站在保安室旁邊的徐琛。
聲音輕到消失在風里,“徐律......”
好在徐琛看到了,走過來,看到了像紙一樣白的臉,“沈律,你還好吧?”
“我沒事。”抬睫,“麻煩你把文件給老大,我明天也不去律所了。”
“好。”
徐琛看額上有冷汗,有些不放心,“你家里有人嗎?我覺得你還是個人照顧你比較好。”
沈宴秋實在頭暈,不想再應付,說沒事后轉。
手臂突然被拉住,擰著眉頭回。
徐琛一臉真誠,“要不要我萱妮姐過來?”
他的話讓人錯意,“你這樣,我不放心。”
沈宴秋愣了一會,神經微微繃,警惕心一下上來。
開手臂退開,“多謝擔心,但我有人照顧。”
“誰啊?”徐琛笑了一聲,開玩笑問,“男朋友嗎?”
......
此時,不遠的車里。
周佑川倚著靠背,側目看著小區門口。
沈宴秋穿著一套長袖長睡,寬松的版型顯得的材更加纖瘦。
蒼白,腳被風吹得簌簌,弱不風的樣子,像一只隨時會碎掉的娃娃。
剛才一直沒注意到站在保安亭附近的徐琛,直到他看到兩人對話。
一直積在心里的緒發酵,他迅速打開車門下車。
幾步之遙,見到徐琛上前拉住沈宴秋手臂的時候,不爽的緒達到頂點。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攬過纖細的腰,把人抱到自己懷里。
沈宴秋只覺得天旋地轉,恍惚間聞到悉的氣息。
輕眼皮,看到悉的面孔。
繃的神經頃刻松懈下來,放心地往他上靠。
徐琛認出來人,片刻愣住,“周總,您這是......”
男人平淡無痕的目越過他,落在懷里的人上,那張臉白得讓人心一。
將吹的頭發攏到耳后,聲道,“風這麼大,怎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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