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姐一邊辦理住手續,一邊又補充,“今天還發生了十幾輛汽車連環追尾的事故,短期道路不會解封。”
黎歲看了一眼大廳,大廳還暖和,可以在這里將就一晚。
但前臺小姐似乎知道要說什麼,嘆了口氣,“黎小姐,最近晚上可能還會停電,到時候大廳的溫度會變零下十幾度,房間里有老式的壁爐,燒柴火的,暖和。”
話說到這個份上,黎歲要是再推辭,那就是打霍硯舟的臉了。
悄悄瞄了一眼霍硯舟。
他坐在椅上,微微偏著腦袋,似乎沒注意剛剛的一切。
連忙推著他的椅,“好,謝謝,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來到房間門前,發現房間也就六十平,除了一個壁爐,一張椅子,一張床,一個洗手間,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洗手間也很小,兩平米左右。
突然就想起跟霍硯舟在島上的那幾天,那個洗手間也跟這個一樣小,兩人洗手都得肩膀挨著肩膀。
在島上的時候,霍硯舟他......
不可避免的要想到他的失控,連忙拍飛這些思緒。
“霍總,你先洗漱嗎?我給男朋友報個平安。”
走到一旁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這椅子小的可憐,本來說在椅子上將就一晚,現在看來本不可能。
霍硯舟緩緩起,扶著墻,似乎要去洗手間。
可他的型有些不穩,走了一步,就緩緩停下,擰著眉。
黎歲本來還握著手機,在給Z編輯信息,看到這一幕,連忙將手機放下。
“你的還沒復健好麼?”
按理說不是早就該好了?怎麼現在看著還是那麼嚴重?
他撇開腦袋,一只手淡淡撐著墻,“近期失眠,沒空復健。”
黎歲突然想起,之前說過的,要經常去棕櫚灣給他當安眠藥,作為對他的報答,但是霍宜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把這一茬給忘了,反正霍硯舟也沒聯系,還以為他已經找到對抗失眠的辦法了呢?
扶著他的胳膊,本想叮囑他慢點兒,可是下一秒,他整個人都不穩,直直的朝摔過來。
黎歲被撞得往后退去,后背到墻,兩人的口瞬間在一起。
擰眉,看到他的臉同樣不好看,連忙問道:“沒事吧?”
他說了一句,“抱歉。”
這讓黎歲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像霍硯舟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應該也不喜歡在外人的面前出狼狽脆弱的一面。
“沒事,我扶你進去。”
狹窄的洗手間突然一下進兩個人,空間都變小了許多。
甚至還為他打開了水龍頭。
霍硯舟俯,將水澆在臉上,發都沾了水。
黎歲站在旁邊,視線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挪,只有看著鏡子。
沒想到他一瞬間抬頭,兩人的視線在鏡子里相撞,連忙挪開,指尖撓了撓臉頰,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硯舟慢條斯理的洗漱完畢,被扶著回到床上。
黎歲自己也去洗手間快速洗了一下,這個住宿條件,今晚肯定是不能洗澡的。
床也很小,兩人平躺下之后,幾乎沒有多余的空間。
黎歲閉上眼睛,強行要讓自己睡過去,卻聽到他問,“你給男朋友報平安了麼?”
“報了。”
其實沒報,以Z的格,怕他吃醋,他本來就在意霍硯舟,還是之后回去了再說吧。
霍硯舟靠近了一些,黎歲渾一怔,太近了。
這下更睡不著了,只能找話題聊,“霍總,那個地方距離這里還有多遠?”
“三個小時,在深山里。”
深山里的莊園?
以前去過?
馬上側過,“霍總怎麼知道的那個地方?”
“偶然知道的。”
黎歲也就沒有針對這個問題多問,而是換了一個切點,“那個地方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知道。”
霍硯舟果然很沉悶。
有些泄氣,索又變了平躺,正要睡過去,就聽到他問,“黎歲,你喜歡你男朋友嗎?”
黎歲瞬間就清醒了,霍硯舟這是在關心的私事兒?
“當然喜歡。”
“有想過跟他結婚嗎?”
“有吧......其實我不是很確定,最近總是做一些怪陸離的夢,這次之所以想去找那個莊園,是因為收到了一封自己很多年前的定時郵件,問我有沒有跟師兄在一起,可我都不知道這個師兄是誰。”
太迷茫了,一不小心的有點兒多。
霍硯舟閉著眼睛,臉上依舊平靜,“那可能是你曾經很喜歡的人,如果你師兄回來了,你還會跟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嗎?”
黎歲仿佛打開了話匣子,畢竟霍硯舟是唯一一個知道那個莊園的人,簡直就是奇妙的緣分。
暫且把對他的遷怒放下,“霍總,你在帝都生活了這麼多年,有聽說過我那個師兄麼?我試探過霍佑寧,也試探過其他人,沒有一個人知道。”
他的睫了一瞬,緩緩睜開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不知道。”
他的聲音沙啞,微微錯過,背對著,“也不想知道。”
這是要結束對話的意思了。
黎歲很識相的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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