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夢里的場景猶如各種碎片堆疊，雜。

夢境的最后一個場景停留在一個漆黑的山，只有一束亮從高高的地方下來，沒人去欣賞這麗的丁達爾效應。

夢里的似乎還很小很小，七八歲左右，一直拍著一個男孩的臉頰，讓對方不要睡。

可他上的傷勢太嚴重了，越來越冰冷。

被困住的第二天，咬傷了自己的手腕，把流出來的喂給他喝。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居然能想到用這種辦法救人。

用鮮斷斷續續喂了兩天，懷里的人總算是醒了。

七八歲的黎歲臉已經十分慘白，卻雙手捧住他的臉。

“你沒事吧？嚇死我了，你放心，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你喂的我什麼？”

“啊，關鍵時刻能救命的。”

晃了晃自己傷的手腕，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你還在發燒，再睡會兒吧。”

男孩很沉默，上散發著很強的氣。

在這個夢境里，黎歲一直想要看清楚男孩的臉，卻怎麼都看不清。

夢境很混，甚至不知道兩人是怎麼獲救的。

黎歲猛地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霍佑寧關切的眼神。

抬手想要腦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渾都是傷，先別。”

黎歲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是啞的，像是被人掐著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霍佑寧從旁邊端過一杯水，放在的邊。

“你可能不知道，霍亦楚的尸被發現了，霍家那邊做一團，爺爺讓人徹查這件事，小叔作為掌權人，也變得忙了起來。歲歲，你怎麼會出現在大馬路上，還渾都是傷，是誰做的？”

黎歲安靜的喝完了半杯水，干裂的總算是好了許多。

只要一下就會覺得疼，像是無數刀子在皮上割似的。

也想知道，為何霍佑寧獨獨會出現在那里，他真的不知道這些傷都是誰做的麼？

抬頭看向他的眼神，可霍佑寧的眼里除了關心，什麼都沒有。

這位大爺雖然蠢了點兒，但一直都沒有害人的心思，也沒有心機。

閉上眼睛，臉上都是疲憊，“霍佑寧，你知道霍總為什麼偏寵你妹妹麼？”

在看不到的角落，霍佑寧微微挑眉，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什麼，但是很快又變得正常。

“宜是小叔當初撿回來的，如果不是小叔的話，早就沒命了，對小叔很依賴，小叔對他也很好，整個霍家，小叔最在意的就是。”

可是黎歲明明聽到霍宜說過，說是霍硯舟需要，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

難道霍硯舟有把柄在手里？

堂堂霍氏總裁自然不是柿子，就算真有把柄被人握住了，第一個反應也是干掉對方才對。

可他卻縱容霍宜一次次的踐踏他的底線。

“歲歲，如果跟我妹妹有關，這件事還是算了吧，以前也有人被欺負得很慘，但小叔只是給了一筆錢打發走了人。”

黎歲扯了扯角，從不覺得自己在霍硯舟的心里是特別的，也非常清楚之前的種種只是因為霍硯舟是個有原則的人而已。

深吸一口氣，卻覺肺里十分難。

霍佑寧將扶著躺下，“廚師做了點兒東西，你多先吃點兒，我也給斂青那邊打電話了，就說你最近要去散心，讓他暫時不要來打擾你。”

黎歲閉上眼睛點頭，確實很累，特別是做了一連串荒誕的夢之后，每個細胞都著疲憊。

而霍佑寧來到外面的客廳，坐在沙發上思索了一會兒，就走近廚房，叮囑廚師做點兒有營養的東西。

黎歲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強撐著起床去洗漱，然后喝了一點兒有營養的湯。

但是才喝幾口，就沒忍住抓過垃圾桶吐了起來。

大概是做的夢充滿了腥氣，特別是把鮮喂進另一個人里的畫面揮之不去，導致看什麼都沒胃口。

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吐到最后只剩下了黃水。

霍佑寧站在洗手間的旁邊，看到這麼難，突然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