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醒來的時候，外面的暴雨還在繼續。

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完了，也發燒了。

看到從浴室出來的霍硯舟，愣住幾秒，反應過來后，連忙挪開視線。

昨晚沒有看仔細，霍硯舟的上好像是有人的指甲痕跡，口可能是貓抓的，背上總不可能也是吧？

他的背上也有好幾道指甲痕跡，看著十分曖昧。

黎歲這會兒實在沒心思思考，打算去簡單洗漱一下。

這里的洗漱用品非常簡陋，是那種幾塊錢的一次牙刷和牙膏。

一邊昏沉沉的刷牙，一邊想著，這次真是委屈霍硯舟了。

剛這麼想著，狹窄的洗手間突然就多了一個人，霍硯舟站在的后，看樣子是要過來洗手。

黎歲下意識的往旁邊讓了一下，可是浴室就這麼大，讓來讓去，兩人的肩膀都必須挨著肩膀。

他上半沒穿服，洗手的時候慢條斯理的，跟住總統套房一樣從容。

黎歲能覺到他上的溫度，順著薄薄的布料，肆意往的空間侵占。

連忙低頭快速捧起水，把里的泡泡吐掉，然后轉要回床上去。

可面前卻來他的一只手。

他這個人，就連手臂都是極其流暢漂亮的。

黎歲尬笑了一下，“怎麼了？”

霍硯舟湊近，盯著的眼睛仔細看，看到眼底的幾分警惕，又緩緩把手收了回來。

黎歲松了口氣，連忙將自己昨天的外套也一并穿上了。

經過昨晚一夜的空調吹著，服已經干了，就是穿在上有些不舒服。

屋還有一些餅干，吃了幾塊，看到他從浴室里出來，手上就是一頓。

霍硯舟走到邊。

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想起來又不敢起來的樣子。

他垂下睫，慢條斯理的打開餅干的包裝，吃了一口。

黎歲撇開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霍硯舟緩緩在邊坐下，猛地一個起，竄到了沙發上坐著，仿佛他是什麼病毒似的。

他沒說話，黎歲也沒說話，氣氛很尷尬。

十分鐘后，他將餅干的包裝袋丟進垃圾桶，過紙巾拭著指尖的碎屑。

黎歲低頭看著手機，沒有信號，一副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什麼的樣子。

聽到霍硯舟突然輕笑一聲，問，“昨晚，你其實醒著？”

這句話一出來，屋的氣氛瞬間凝滯。

黎歲宛如被人點了道，又趕扯笑，“什麼？”

霍硯舟又低頭打開了一塊餅干，這次沒有看，語氣輕了許多，“我親你的時候，你其實醒著？”

黎歲的臉變了又變，沒說話了，指尖反復在屏幕上劃拉著，恨不得現在找個地鉆進去。

本來今早很想裝作無事發生的，可霍硯舟直接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接下來也不知道暴雨要持續多久，兩人還要繼續待在這個二十平不到的地方，簡直地獄。

許久，才抬頭。

“霍總，我們都是年人了，那種況下，你會意迷很正常，等出了這扇門，我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對誰都這麼大度嗎？”

他說完，垂下睫，看著盤子里的幾塊餅干，語氣突然很低，“如果我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沒有如果，霍總，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一個普通人，過普通的生活，也許我這些話有些自作多了，可我就是這麼想的，我男朋友他也是個普通人，我沒其他的追求。”

不知道為何，霍硯舟的臉一瞬間就白了，指尖都狠狠抖了一下。

曾經，也是這麼說的，無所求，想過平凡的日子。

他飛快抿了一下，突然扭頭看著窗外的暴風雨，“抱歉。”

黎歲聽到他說這兩個字，又扯笑笑，“啊，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也不太清醒。”

“我......”

“霍總，我給你倒杯水喝吧，你看樣子還在發燒。”

霍硯舟的結滾了一下，起回到床上。

“嗯。”

黎歲本來坐在沙發上的，起想去倒水，卻因為眼前一黑，突然又跌回了沙發上。

霍硯舟手，將一把拽到了床上，“昨晚是不是把冒傳給你了？”

至于是哪種傳法，兩人心里門兒清。

黎歲剛剛一直是在強撐著，這會兒接到床，意識瞬間混沌了。

霍硯舟幫把枕頭整理了一下，“睡吧。”

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好，因為他那個吻，簡直備煎熬，這會兒接到枕頭，馬上就睡了過去。

霍硯舟看著的臉，突然嘆了口氣。

妄念，妄想，以前不行，現在還是不行。

只有霍硯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