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停車場。
程亦錚闔目靠著椅背,聽到拉車門的聲響,他睜開眼,老鞠上車,“失敗了,撬不開他們的,牙口夠。”
老鞠盯著旁邊的男人,“你有對策嗎?宋韻在他手上,算是人質了。”
提及宋韻,程亦錚忍耐良久的緒失控了,“我親自見程世勛。”
他撞開探訊室大門,突如其來的一下,震醒了渾渾噩噩的程世勛。
“不代是嗎?”
“我代完了。”程世勛并不畏懼他的發狂發飆。
程亦錚的影子傾軋而下,威懾十足,“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不代程亦哲?”
“我也最后告訴你一遍,這些事跟他沒關系。”程世勛同他四目相視,“那個人居心不良迷你,借刀殺人攪得程家烏煙瘴氣,不得安生。你父親早遁空門,我是你大伯,勝似你父親,阿哲是你大哥,你千不該萬不該,和自家人訌。”
程亦錚躬著脊背,一不。
他哂了一聲,“你做程亦哲的父親都不合格,還跟我攀父子關系,不覺得可笑嗎,你覺得程亦哲在外面對你就是一心一意,就一定會撈你?”
“至他不會害我。”程世勛沒有一丁點的懷疑。
“那你為什麼在這里?”
“我為什麼在這里,還不是因為你!”
“泰途集團和地下錢莊的現金現在已流程亦哲在傣國的賬戶,你一直以為自己利用了他,其實是他利用了你,他在傣國有上億資產,在老鄔、新西亞都有資產,程世勛,你給他人做嫁,淪為一傀儡,你蠢不蠢?”
程亦錚有氣勢,十余載刀劍影,日積月累的氣拔山河。
程世勛是有心理準備的,只不過,自我預演和真實對峙,是有差距的。
“你胡說什麼...”程世勛嗓音發。
“你自己看!”
程亦錚將“出境申請書”甩在他臉上。
他拾起,一字一行,全神貫注,手止不住地哆嗦。
程亦錚等在探訊室外,眼窩熬出淡淡的烏青。
他煙癮大,心事又重,煙一接一。
半小時后,老鞠從里面出來,“程世勛招了,供出程亦哲是最大黑手,我馬上申請下達通緝令。”
程亦錚在等待老鞠申請的時間接到一通電話,是冷春打過來的。
“程先生,查到省界有一無名房產,我們截到了一名下山的老中醫,通過他描述,里面住的人很像太太和程亦哲。”冷春調整了下呼吸,“老中醫說,里面那位年輕的太太已經懷孕兩個月。”
程亦錚腦子轟隆炸開,沸騰的火焰迅速吞噬了他的理智,世界在這一刻突然失聲了。
良久,他從渾渾噩噩之中驚醒,猛地站起來。
膝蓋撞在桌子邊緣,震得杯茶水四濺,潑到老鞠剛打印出來的文件上。
老鞠蹙眉,“怎麼了?”
“宋韻有下落了。”
“什麼?”
程亦錚重復,“宋韻有下落了。”
老鞠猛地起,“你要去哪,用不用我派人跟著。”
程亦錚已經大步邁出門口,“等我電話!”
程亦錚一路疾馳,車窗打開,任憑狂風卷進來,吹得他心底一的巨浪翻涌,滾燙,一寸寸擊中他的。
他其實對孩子沒有抱太大期待。
宋韻熱心事業,他也支持再闖幾年。
孕育孩子實在辛苦,他最怕苦頭。
可現在在程亦哲手里,程亦哲知道懷孕不知道會怎麼理。
會不會帶把孩子流掉。
膽小得可憐,皮又氣,一是淤青,愈合慢,更別說傷口。
途經車水馬龍的南北街,紅綠燈在閃爍,映在他眼睛,深邃濃郁得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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