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錚那晚跟宋韻同框牽手離開答謝晚會的照片占據各大版面。

中原集團前董事長夫人親自打電話跟他確認，程亦錚沒否認，說自己有結婚計劃。

中原集團跟他這樣年紀的，職位至低他兩級，如果他的婚事能定下來，對中原集團也是一件喜事。

前董事長夫人就表示，如果他們結婚，一定要通知，一定會去。

這件事傳到老宅，程亦錚的意思是直接結婚，越過訂婚的環節。

經過這一年多，誰都看出程亦錚娶宋韻的決心，沒有敢再帶頭阻攔的，但至得帶宋韻回老宅吃頓飯。

周末，宋韻坦坦跟程亦錚回老宅，老宅的族人給紅包，各房都給一份。

明明是家宴，卻跟訂婚宴似的。

宋韻一直是能穩場的人，在人群之中，毫不會推距，大大方方的接。

又甜，總會從容微笑著打趣，“謝謝各位叔伯長輩，也愿你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人群里有沒忍住笑出聲的，“這麼說來，我該給你兩封才是了。”

宋韻接過托盤上的茶杯，端正舉著慢慢回敬，示意長輩先用，“六叔，您喝茶。”

“還記得我是你六叔，我上次見你時，你大概七八歲吧。”

宋韻樂呵呵的，“我七八歲記事的，你還給我一個網兜教我捕魚，那年夏天特別熱。”

六叔外表嚴肅也喜歡跟宋韻多說兩句，“對對，是有這麼個事，我記得你聰明，一教就會。”

幾房在人堆里不顯山水，公式化的參加家宴，季清伶人沒來，紅包讓人捎過來的，緣親戚竟沒有族里人顯得熱。

程亦錚正坐在廳堂里，一矜貴的黑西服，聽著靜，他挑眼皮看著左右逢源的人，微微挑起角，泄出幾分意興來。

明的薄照進紫檀雕花的窗扇，折在那道百花錦繡的屏風上，都是世家貴族流淌雅致的氣息。

空氣突然有了暖融融的味道，與長輩間的聊天突然就沒那麼無聊了。

……

家宴進行到一多半，程亦錚遞給宋韻一個眼神，借故出去一下。

程亦錚往后院的方向走，宋韻像是得到程亦錚的指令緩緩跟上他的步伐，越走越發現他是專門往沒人的地方走。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直到花園深，程亦錚停下腳步，手往后扯住宋韻。

躲了一步，溫婉地對著程亦錚笑了笑。

程亦錚順勢一拽，抵到懷里，“收紅包開心麼。”

四周安靜得只有風聲，風吹來園里小雛的味道，宋韻怯怯低下頭，“開心呀，但是太多啦，我都拿不過來。”

程亦錚低下頭，尋找到已經害到不行的臉蛋，額抵著額，“回家的時候，我幫你拿。”

夾雜著一聲低沉地‘嗯？’。

垂著頭，心怦怦地跳著，覺都要被程亦錚到臉紅了。

宋韻剛剛走得急，沒顧得，邊沾了一點湯。

程亦錚出口帕，拭角，“蝦好吃嗎。”

這樣的環境，夾著他磁的嗓音，空氣里都是極為曖昧的氣息。

宋韻試圖拿過帕子自己拭。

程亦錚制止，“別，還有一點了。”

宋韻自嚨里冒出一聲低低地‘嗯’。

程亦錚靜靜睨著，腕骨抵在后腰，“今天開心嗎。”

宋韻抬頭，反問他，“那你呢。”

他的吻落在輕地眼睫上，“老公。”

宋韻這下更害，撲了都出兩腮的紅。

他吻著。

很干凈很溫。

鱷魚池邊。

他推上來的時候太急切，站立不穩中，宋韻腰不力地撞到木欄桿上，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了一下。

原來固住腦袋的男人蹙了一下眉，“撞疼你了？”

宋韻抿，“還好。”

他低頭繼續吻，手漸漸上移，五指穿進的發，直到呼吸不暢。

程亦錚才松開，手指著的后頸有一下沒一下的弄。

總是怕這樣的，瑟地畏在男人懷里，擁著。

最后，他抱著站在池邊，手一并握住的手給小鱷扔了一塊芝士餅干。

宋韻訝異，“它還吃甜點？”

他下在肩上，手勾著腰間的子飄帶，“好吃的它都喜歡。”

程亦錚逗趣的聲音，“還吃小鱷的醋嗎，我們結婚了，你是我太太，而它只是一個寵而已。”

宋韻濡的雙眼眨了眨，回頭看著后人，“我怎麼會跟它爭寵。”

程亦錚輕睨一眼，“宋韻，我們過兩天就去領證，我是你丈夫。”

他微醺，今天反復強調這點，“老公。”

小鱷擺了下尾，頭漸漸往水里沉，豪橫地扭頭離開。

宋韻撲哧就笑了，“你看，小鱷是不是聽得懂你的話，你讓我你老公，它生氣跑掉。”

程亦錚嗤笑了聲，“它不樂意割，隨我。”

他眉眼稍斂，那一句是在宋韻耳邊說得，“我的寶貝怎麼舍得讓給別人寵。”

宋韻似懂非懂，脖頸被他氣息呵得又熱又，偏過頭，‘嗯’了一聲。

……

程亦哲邁進正廳時沒看見眾星捧月的兩個人，停在門口。

傭人探出頭，“大爺，您也回來了？”

程亦哲頎長的影子投在墻壁上，“家宴結束了嗎。”

“還沒，您座，我去添一副碗筷。”

程亦哲低聲，“不必，我去看看爺爺。”

程老爺子最近嗜睡嚴重，狀態不如前一陣子好，是病在惡化。

臥室開著窗，有雨飄進來，程亦哲把窗戶關好。

床底下蓄勢待發的小東西看準時機，上來就咬住程亦哲腳，程亦哲先是一怔，而后輕而易舉的住小東西，揪著皮把它薅起來。

“你從哪冒出來的，嗯？”

小狗不服，兇兇的向他示威，“哈！”

程亦哲眸深了深，“你兇什麼，我是壞人嗎。”

小狗，“哈！”

程老爺子聽見靜，慢慢睜開眼皮，聲音沙啞得像銹住的破鑼，“阿哲來了。”

程亦哲收斂神，看向床上枯瘦如柴的老人，“爺爺。”

他抱著小狗，在老爺子旁坐下來。

“爺爺什麼時候養的小狗，不吵爺爺休息嗎。”

老爺子咳嗽幾聲，“它乖的，有了它，屋子也能熱鬧一些。”

剛才它襲咬住他腳，程亦哲真沒覺得它乖。想到這，他使勁擼了幾下狗，小狗氣得直對他哈哈，就是咬不到他的手。

老爺子說話有氣無力，“今天的家宴相當于阿錚跟宋韻的訂婚宴，他們要結婚了，家里和族里都不反對，如果我等不到那一天，你還要幫著阿錚多持。”

程亦哲不再逗趣那只小狗，把它放到地上，眉目頃刻清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