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洗漱好坐在化妝椅上，程亦錚坐對面，用眉筆描畫的眉。

眉不不細，形狀修剪得很好，程亦錚左右對比，“畫好了。”

原來他一早上坐在化妝桌前就是在想怎麼給畫眉。

他雙膝微敞，拔又松弛，“去換服。”

宋韻對他的手藝尚算滿意，有國畫和書法的子功，手勁兒控制得穩，描摹只需要稍加用心。

那雙手的確好看，修長、骨節分明，為人畫眉的畫面很忌。

宋韻系扣子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昨晚上兩次，都沒戴。

是覺得不太可能懷上，所以才沒戴嗎。

地上有幾個鼓鼓囊囊的紙團，撿起來，一言不發扔進垃浴室圾桶，出來時被男人圈進懷里，“喜歡跟你無阻擋的接，孩子的事隨緣。”

宮寒質，不孕，但如果他們以后在一起，有孩子才是圓滿的。

“宋韻，不急。”

宋韻耳尖一紅，泄心底的，“誰急了。”

別墅外的車已經備好，程亦錚親自開車，沒帶旁人，目的地是花卉園。

他半年前買下花卉園，種植整園的玫瑰，玫瑰是宋韻最鐘的花束。

記不清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有這樣一個愿，種植滿園的玫瑰花，帶來看。

艷的玫瑰一束束綻放，園丁剪下幾只送過來，花瓣還沾著新鮮珠，馨香迷人。

宋韻深吸口氣，“種植整園玫瑰，看來你喜歡我早有預謀。”

男人笑，“確實早有預謀。”

他攬過肩膀摁在懷里，“我知道你不是宋家的兒要比你早。”

宋韻一愣，本能的想，男人沒松手，依然擁著。

“你十歲那年，在老宅過生日時，我在大門口見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他說他抱錯了兒，來程家找兒。原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可他到青州了解到程家，看見程家的高門大院后，畏了。”

“是我父親。”

程亦錚點頭，“你長得不像三叔也不像三叔母，跟那個男人有幾分相像，我告訴他這里沒有他的兒，如果他再敢覬覦程家一眼，我會不客氣。當時的保鏢高出你父親一頭多，又高又壯，你父親害怕了，沒敢再來，直到你被檢查出非程家脈的型，三叔夫婦執意要找到親生兒，你的份才保不住。”

宋韻后知后覺，“當初你威脅我父親，是為了保護我，你那麼早就喜歡我了？”

男人低笑，“想什麼呢，十歲的小孩兒，跟一豆芽似得，只不過從那之后我的確關注你比之前多，有擔心，有憐憫，空暇時有時突然會想，如果有一天你被宋家認回去，從天堂墜落，你會怎麼辦，所以，就盡可能的對你好一點。”

后來程亦錚軍學校從軍，第一個寒假回家就聽說家里來了一位新妹妹，宋韻不是程家的孩子，被親生父母認回去了。

大年三十的夜晚，不看煙花的他，抬頭看見夜空中綻放煙花時，別人都在歡呼慶祝，他眼里一陣落寞。

……

梅科賽斯在公安總局門口停下，坐在后車座的男人沒，司機老梁下車，拿一份病歷報告給接待他的警員。

“程世勛有心腦管疾病？”

老梁點頭，“勛爺這四年的住院記錄有十三次，平均一年三次，每兩個月要有一次復查檢，他有心臟病，程度比較嚴重，程家在老宅是安排了私人醫生的，以便隨時急救。”

警員不敢自己下定論，讓人去老鞠。

老鞠瀏覽了一遍病歷，是第一醫院的病歷建檔，不可能造假。

老梁客客氣氣，“鞠局長，程家這邊的意思是希法外就醫。”

警員瞟了一眼老鞠的神，小聲給出自己的建議，“局長，犯人舊疾發作，來不及搶救，死在局里，麻煩可大了。法律判他死活是一回事，咱們耽誤他死活又是一回事，搞不好吃司。”

老鞠能猜得出這是有人在出后招，想保程世勛，但沒轍。

老鞠對老梁說：“先走申請，真要走法外就醫，也要上面批準才行。如果擔心嫌犯，你們也可以派私人醫生來警局候著。”

老梁跟警員辦完申請，返回梅科賽斯。

后座男人穿了一件藍水波紋襯衫，襯得他清俊儒雅，男人開口問：“妥了？”

老梁回答：“老鞠沒為難，讓按流程走。”頓了頓又問：“程總，午飯時間，去黃海飯店吃一口？”

程亦哲打開一支絨首飾盒，里面是一條淚滴形狀的玉墜，晶瑩剔，他往后座靠了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看著安排就好。”

車路過一輛粵菜館，程亦哲分明沒回頭，突然讓老梁停車。

老梁剎停路邊才發現，青州寥寥無幾的那款加長紅旗，停在粵菜館外。

程亦哲臨時改主意，在粵菜館用午餐。

粵菜館規格在青州算得上頂尖，中午時間人并不多，程亦錚大概只是想簡單吃一口，沒有安排包間，坐在大廳靠窗的位置，他對面是宋韻。

程亦錚倒了一杯熱飲遞給宋韻，“喝一點。”

兩人舉止間親默契，像老夫老妻。

宋韻接過來抿了一小口，“我吃飽了，嗓子不太舒服。”

男人看著笑，眼神直勾勾，“太深了？”

“什麼。”宋韻沒反應過來。

“太深了，頂到嗓子了，我下次注意。”他喝了口茶，又恢復一本正經。

宋韻正要發作，后傳來一道聲音，“小韻。”

回頭，就看見程亦哲穿著一件藍水紋襯衫，襯得他皮像玉石一樣白。

本能地站起，“大哥。”

程亦錚沒，翻看手里雜志。

宋韻開口，“大哥也來吃粵菜？”

他邀請，“剛點了幾樣招牌菜，一起嘗嘗嗎。”

宋韻還沒答話，程亦錚開口，“昨晚噎到了，吃不下。”

程亦哲聽得出他話里有話，他激他，他就將他，“吃什麼噎到了？”

宋韻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額頭呼呼冒汗。

程亦錚氣度從容，不不慢的回答，“魚刺，大的一魚刺，噎了二十多分鐘才吐出來的。大哥還想聽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