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夢里嚨干得厲害,一陣猛咳,把自己咳醒過來。
白淺給宋韻遞了一杯溫水,“韻韻,你醒了。”
頭頂懸掛著輸瓶,輸針進白皙的皮下,屋里滿是消毒水的氣味兒。
宋韻其實這些年一直關注泰途的態。
爸爸那場風波,不但沒牽連到泰途,泰途這些年反而發展得越來越好。
按說陸日發加工廢材料變新,出事的不該是爸爸一家公司,偏就沒再聽過第二起跟泰途掛鉤的倒塌事件。
爸爸的事是首例,也是最后一例。
沒有實打實的靠山,陸日發哪有這樣的運氣?
這也證明著他的后臺至今在權貴圈屹立不倒,仍舊掌握著話語權。
宋韻上一陣陣發冷,每一個孔都在戰栗。
不信。
不相信程亦錚把玩弄于掌之中,用手段給宋家背上這樣一頂甩不掉的黑鍋。
可所有的結果,又分明的指向他。
宋韻清楚,他善攻心計,深諳人。
腦子里揮不去的,是他抱著,吻著,睡的時候,那樣的泰然自若。
宋韻想不他是什麼心理?
刺激嗎。
是他名義上的堂妹。
快嗎。
害者的兒夜夜在他下承歡。
一省之尊的家族,程家家主的地位,太高高在上。結的人,討好的人趨之若鶩,他早已麻木。
可是一個被蒙住鼓里的人,似親人又似人的關系,在得知真相之后,可能會發瘋的想要報復他,也可能他太深顧念舊而原諒他。
他可以把控的東西太多了,太容易預知結果,反而失去趣味。
所以,他出手了,要賭,賭注在上,看是會瘋,還是會原諒他?
……
白淺咬著,“宋韻,你別用力,都回了!”
宋韻抖的攥住杯子,涼水灑到襟,猛地撂下,拔掉輸針,鮮綿延而下。
渾渾噩噩,“醫院太冷了,我要回去。”
白淺出紙巾摁住的針孔,“宋韻,我知道你很痛,程亦錚那樣的男人是你招惹不起的,我之所以趕回來讓你知道,是想讓你早一點認清事實,離開他,或者離開青州,你不是他的對手。”
宋韻鼻腔酸的不行,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我知道,淺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當然不愿意看著我深陷苦海,送我回去吧,我心好,在這里待不住。”
回到金城華府。
才發現這里有太多他生活過的痕跡。
過他坐過的沙發,他用過的煙灰缸。
這座跟程亦錚一起住過一年多的別墅,都是他的影子。
發現他的生活已經被他強勢侵了。
可就像白淺說得,不是程亦錚的對手。
當面質問他,只會顯得很愚蠢,很聲嘶底里。
而他,即便真的做了,只靠一段音頻,他會承認嗎?說不定,的一時沖,還會害了白淺和那位梁總。
程亦錚的來電不合時宜的打過來,宋韻心如麻,直接摁下掛機鍵。
幾分鐘后,手指抖的在對話框輸:【我要全國巡演一周,在收拾東西,不方便接電話。】
十幾個字,足足打了十分鐘,輸又刪。
最終,把這幾個字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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