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錚午睡過后，沈姿如正幫他穿袖子。

冷春進來說：“程先生，二公子和五小姐過來看你。”

程亦錚聲線寡淡，“讓他們進來。”

程亦南跟程伊進來時，沈姿如正為程亦錚系扣子，最上面的兩粒系不上，出里面的紗布和冷峭的結。

程亦南把一大捧花束給沈姿如，百合和玫瑰花組的花束，花瓣上還沾染著新鮮的珠。

程伊睨他一眼，“三哥，二哥來看你還送花束，是不是很娘炮？”

程亦錚低頭，手指在平板上理郵件，腦回波沒在這上面，淡‘嗯’了一聲。

“三哥，你覺好些了嗎？”

“還好。”

這邊的沈姿如接過花束，了一聲：“南哥。”

程亦南看著沈姿如把花花瓶的背影，有些貪迷，“小如去黎三年，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我為阿錚回來的。”

程亦南眸暗了一瞬，旋即調笑道：“小如，你也太重輕友，你在外面這幾年，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心心念念惦記著你，你回來心里就只有亦錚。”

程亦南的母親跟沈姿如的姑父是表親，因著這層，程亦南從小就認識沈姿如，論親疏，沈姿如跟程亦南，比跟程亦錚近。

程亦錚跟程伊說話緒不高，程伊起走到程亦南邊，“二哥，你可是訂了婚的人，未婚妻在國外，你心心念念的人該是俞小姐吧。”

程亦男落在沈姿如上那一眼突然有一些異樣，他臉微變，“怎麼能跟小如比？”

沈姿如淡笑著把花瓶放在程亦錚床頭，百合花味道清新，的玫瑰花才是沈姿如最。

沈姿如說：“你們坐，我剝柚子給你們吃，冬季天干，吃柚子降火。”

“宋韻來看亦錚沒有？”程亦南突然問。

程伊說：“沒空吧，我今天有朋友去徽州邊界的寺廟焚香，看見跟白深在一起，白深還握著的手在祈福帶上寫心愿。”

指尖在平板上輕的手指微頓，程亦錚抿。

程亦南輕哂了一聲，“在程家時乖巧禮貌，到了宋家之后，沒想到這麼冷漠，亦錚是為擋了一刀。”

沈姿如端著剝好的柚子出來，一副主人的姿態。

程亦男不聲的收回目，順著話頭問：“白深總跟宋韻在一起，他們有關系嗎？”

程伊說：“聽宋家人那邊的口風，白深好像是宋韻在往的男朋友，我之前還不太相信，不過今天看了照片，覺得八九不離十。”

沈姿如，“還有照片？”

程伊就把朋友拍給的那張，白深握著宋韻寫筆字的照片給沈姿如看，四十五度的角度，宋韻小鳥依人，兩人衫相絞，姿態曖昧。

病床上男人眼皮，目落在手機屏幕那一剎，晦暗無邊。

男人咳嗽了兩聲，拉開屜去翻找煙盒，他咬上煙，左手撥打火機，大概是用不慣左手，撥幾下都沒打著火。

沈姿如看著男人越發繃的側臉，忙上前去，“錚哥，我幫你。”

打火機的火苗點燃香煙，程亦錚深吸一口肺，幽幽道：“想聊八卦，出去聊。”

程伊收起手機，賠笑，“三哥，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喜歡清凈。”

程亦錚略失神，“病人你們已經看過了，都回去吧。”

他的聲線一如往常清冷，大概是還虛弱的緣故，他這個神態讓人看著有一種破碎。

程伊不愿的起，看見剝好的柚子幾乎都被程亦南吃掉，記得他不喜歡吃柚子的，程伊微乎其微的皺了下眉。

沈姿如注意到程伊的視線，忙道：“南哥，小伊，我送你們。”

程亦錚手里的煙吸了兩口就掐掉，聲音冷沉的強調，“我是說，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