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宛出閣,一樁事落幕,駱寧覺自己又往前了一步。
命運似開始青睞了。
接下來幾日,暑熱尤甚,正午庭院的樹葉都懨懨的。
臨華院涼爽,尹嬤嬤等人在偏廳。
駱寧忙完了事,進去就聽到了笑聲。
還聞到了一陣極其好聞的清香。
“……王妃,您看看這荷花,得可漂亮?”桃葉捧了個小小玉瓶給。
里面了三支荷花,兩支含苞待放,錯落有致,幽香暗襲。
“很香。”
“看看,藺師父還說像菩薩跟前上供的。”桃葉說。
駱寧忍俊不。
桌子上除了散落著荷花,還有不的蓮蓬。
孔媽媽與何嬤嬤正在剝蓮子。
駱寧拿了一個蓮蓬吃。
很清甜。
“給兩位側妃也送一些。”駱寧說,“天氣這樣熱,讓們解解暑。”
何嬤嬤應是。
孔媽媽笑著問駱寧:“回頭給您做鮮蓮子湯吃,可好?”
駱寧沒答,藺昭接了話:“那也太膩了。”
“好吃的。你們嘗嘗就知道了。”孔媽媽說。
駱寧點頭:“那就做吧。”
午膳就有一道鮮蓮子湯。
毫不膩,清爽又鮮,駱寧連夸好吃。
尹嬤嬤等人都嘗嘗。
“做了一鍋。”孔媽媽笑道,“就知道你們吃。我這道菜,沒人不的。”
駱寧:“給崔側妃送一些,也給顧五小姐那邊送一些。”
秋蘭應是,分派了下去。
駱寧還對孔媽媽說,“晚上再做一次,王爺還沒吃過呢。”
“蓮蓬還有,莊子上送了很多,等會兒我再剝出蓮做。”孔媽媽道。
這個下午,雖然炎熱,但每個人心都不錯。
晚夕蕭懷灃吃到了很好的湯,夸了幾句,駱寧賞孔媽媽。
駱寧拿了只金戒指給孔媽媽,說是王爺賞的。
飯后,蕭懷灃告訴駱寧一件事:“胡七山的家眷到了三十里鋪。有些晚了,略作休整,明日進城。”
駱寧頷首。
蕭懷灃又道,“他太太應該后日過府拜見你。”
“后日就把顧五小姐給他們送過去,還是再等等?”駱寧問。
“及早吧。”
治病是拖延不起的。
駱寧了然。
過了兩日,胡七山的太太帶著的三個兒,來看駱寧了。
胡太太略胖。的兒們,最小的有點嬰兒,其他兩個修長窈窕,出落得很漂亮。
幾個人瞧見駱寧,拘謹行了禮。
只胡七山的小兒不怕事,眼睛東看西看。約莫十歲左右,眼神干凈澄澈,帶著小孩子的好奇,哪怕看也不惹人嫌。
胡太太幾次暗暗警告,急得冒汗。
“……聽王爺說,您的長子犯有疾?”駱寧主問起這件事。
此事,胡七山肯定也提前代過了。
“是。聽聞王妃給我們家尋了個名醫,著實激不盡。”胡太太道。
駱寧:“算不得名醫,是個小丫頭。是顧院判的孫,醫學世家的小姐。只是讓試試看,不行就算了。”
“那自然可行的。”胡太太說。
駱寧派了秋蘭,讓去趟顧湛暫住的院子,吩咐收拾收拾。
來見見胡太太。
回頭就要跟著胡太太搬過去。
蕭懷灃早已替胡家準備了宅子,在城北。
顧湛知曉使命,還是很張。
一個小丫鬟為收拾為數不多的行李。裳都是王府為做的,足有一個大包袱。
除此之外,就沒什麼東西了。
拉著秋華的手,細聲問:“姐姐,你跟著我去胡家嗎?”
眼眸切切。
秋華扶住肩膀,笑道:“我去不了,我是王妃邊做事的。”
顧湛點點頭。
黑潤的眸子里,噙了點水:“改日王妃去胡家做客,姐姐你也要去看我。”
秋華道好。
看得出還是張,秋華耐心跟說:“你別怕。王妃小時候的境,和你差不多。但從來都不怕。”
顧湛抬眸,認真看著秋華,似汲取一點力量:“真的?”
“你踩著這個地面,踩穩了就行。別怕。”秋華說,“不管有什麼事,王妃替你撐腰,你是從顧家找出來的。”
顧湛瞬間覺自己脊梁骨都直了三分。
“姐姐說得對。”
“我不能離開王妃,也很需要我。將來,你邊也會有對你好的人。”秋華笑著說。
顧湛很乖很認真,點了點頭。
片刻后,被帶著去見了胡太太。
胡家眷瞧見了顧湛,也是出吃驚表。
顧湛與們見了禮。
駱寧留胡家眷吃了頓飯,就讓們帶著顧湛回去了。
臨走時,秋蘭還塞了個荷包給顧湛,里面裝了兩片金葉子。
顧湛忐忑,胡家眷比還張。
胡家和顧家一樣,遠離皇城,宅子修建得比較大。
“……我想先去看看病人。”顧湛如此對胡太太說。
胡太太見小小年紀極有主見,又是出京城的醫學世家,還是王妃舉薦的,不敢輕待。
只是,心里不停打鼓。
“哪怕不行,也養兩年。把養得白白胖胖還給王妃,也算積德了。”胡太太在心里想。
誰家姑娘這麼面黃瘦、弱不風的?
胡家大爺名胡云驍,今年十七了。因疾犯了兩年,日悶在屋子里,白凈斯文。
他長得好看極了,比他幾個妹妹還要漂亮三分。
瞧見顧湛,他也蹙眉。
得知是王妃派過來的大夫,他不著痕跡嘆口氣。
“我先給您請脈,看一下病因,再用針。”顧湛道。
聲音清脆好聽。
眼睛也好看。
就是太黃瘦了。出來診脈的手,瘦得干的,比骷髏好不了多。
這次診斷,約莫半個時辰。
顧湛第一次給胡家大爺用了針。
胡云驍很認命似的,沒說什麼。他覺得自己了小孩子的玩偶。
他繼續看書。
等顧湛針灸結束,胡太太問他覺如何。
他很敷衍說:“好了些。”
又說,“別著急趕走,讓吃幾個月飯吧。”
還說,“腕骨上有淤青痕跡,是挨過打的。肯定不是雍王府的人打了,估計是自家。
別跟王妃說不行,免得又回去難。權當來了個親戚,結個善緣吧。”
胡太太倒是沒注意,嚇一跳:“竟還要挨打?”
真可憐。
“那我回了王妃,就說這個大夫很好,胡家接納了。怎麼算月錢給、如何安頓,回頭也要告訴王妃一聲。”胡太太說。
胡云驍點點頭。
他對自己的疾,已經不抱什麼希了。好幾個郎中暗示過,他的救不了。
只是盼著夜里疼起來的時候別那麼劇烈,能讓他松緩幾分,他已經不指這條還能正常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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