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導這個態度，單卿山不是第一次遇到。

有無數導演，甚至是過來探班的經紀人，看到他的外形，都問過這個問題——

有沒有公司。

得到有的回答以后，便再無下文。

他和名揚天娛的事不是，隨便一查就能查到。

周崇見他下戲，等他走過來，問：“干嘛呢？拉著你說半天。”

“說我演技爛。”

“……”

導演這樣說，周崇是不開心的。

但……

好像噴不了。

從他遇到單卿山開始，他臉上的表都是以像素點為單位變化的。

“你有沒有考慮過，換個職業？”

“簽合同了。”

合同五年。

走不了。

“合同結束以后呢？”

“沒想過。”

沒那麼輕巧就能走。

單卿山岔開話題，“吃過劇組盒飯嗎？”

“沒有。”

“嘗嘗？”

“好。”

單卿山去排隊，拿了兩份。

沉甸甸的，菜沒多，米飯很。

周崇拿筷子了，又去看單卿山。

單卿山：“怎麼？吃不下去？”

“不是。”似乎是為了證明，周崇吃了兩口，“我只是想，你每天都吃這個，我有點兒……”心疼。

難怪那麼瘦。

周崇問：“這米，看過片吧？”

單卿山：“……”

周崇把盒飯里面的夾給單卿山，說：“我不吃這個，你幫我分擔一下。”

單卿山抬眸看他一眼，沒說話。

“我第一次吃盒飯。”周崇看向單卿山，似笑非笑，“單老師，你奪走了我好多第一次。”

單卿山吃飯的作一頓。

“那想必我會讓你印象深刻。”

“大概會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男人。”

單卿山靜了兩秒，抬眸看向他。

眼神直直地進周崇的眼眸。

周崇心跳有瞬間的暫停。

“你也是，有很多事，也是我的第一次。”

周崇人都傻了。

他……

是在勾引我吧？

周崇想從單卿山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但顯然單卿山不給這個機會。

他吃飯很快，卻又賞心悅目，吃完，朝不遠盯著的狗晃了晃，把骨頭拋給了它。

周崇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那只狗。

單卿山晃一晃骨頭，他就忍不住湊上去。

單卿山問他，“吃完飯，你去哪兒？”

“你去哪兒？”

“工作，端盤子。你不去看看你的朋友？還是說，你本沒有這個朋友？”

“我要是沒有，我之前開車來影視城干嘛？要不帶你見見？”

單卿山吃完飯，起，把空餐盒扔進垃圾桶。

“不用，別打擾我工作。”

周崇“哦”了一聲，說：“我要出國，有一陣子不能來。”

單卿山垂在側的手指，微微一蜷。

想煙。

“我還以為你是個游手好閑的富家子。”

周崇走近一步，短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單老師。”聲音很輕，聽起來溫繾綣，“你怎麼看起來沒有一點不舍？”

單卿山忍不住了一煙。

煙盒里最后一。

正要遞到里，被周崇半路截胡。

單卿山聲音平淡，“世界上的人不都是來來去去的嗎？”

周崇打量了他片刻。

覺他能就地出家。

“可畢竟是互相占據過那麼多第一次的關系，不說一句，會想我？”

他說完，把煙塞進了自己的里，叼著煙說話。

香煙隨著他的話語一一，像在挑逗。

“幫我點一下，我沒火。”

單卿山掏出打火機。

周崇注意到他換了個新的打火機。

一次就點燃。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掩著眼眸。

周崇吸了一口煙。

“不好。”

“比不上大爺的。”

“以后別了，傷。”

本來得就。

周崇拿下香煙，遞到他的邊，似笑非笑。

“要不最后再來一口？”

煙微微濡，夾在周崇的手上。

周崇也沒有松手的意思。

單卿山抬眸，聲音清冷，平靜地問：“我了的話，你還嗎？”

周崇的手抖了一下，煙灰落地。

心跳比他那輛豪車最高速度還要快。

他有些慌地收回手，了兩口煙，平復自己。

然后聽到單卿山說：“大爺，你心跳好快。”

“咳咳咳”

周崇直接嗆了個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空煙盒砸了他口。

周崇下意識地接住煙盒。

“記著，欠我一煙。”

要還。

所以，你要回來。

-

單卿山走后，周崇聞了聞煙盒。

一煙味。

一點兒單卿山上的味道都沒有。

周崇想起上次聞到的單卿山的洗發水的香氣，故意等出國以后，發消息問他牌子，找他聊天。

單卿山候場排戲，沒看到

等看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直接甩了個鏈接過去。

不想周崇秒回。

周崇：【才下班？】

單卿山：【嗯】

周崇：【好辛苦】

周崇：【你那邊月亮圓不圓？】

單卿山抬頭。

【天，沒有月亮】

周崇：【我這里有，好可惜不能看同一個月亮】

周崇：[圖片]

周崇：【把我的月亮分給你】

單卿山點開圖片，是一個大大的，圓圓的月亮，是周崇正在看的月亮。

單卿山往出租屋走，一邊走，一邊和周崇聊天。

站在出租屋門口的時候，周崇正好發了一條。

【我覺得我有點想你】

單卿山臉一熱，想到屋里若觀火的沙哥，平復了一下才打開門，對上門里的視線，面瞬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