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敏。

確實人。

太敏了，太人了。

袁昌旭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按照公司規定，工資是不可以外泄的，小周總有什麼需要，吩咐就是。”

“沒什麼，想你多照顧一下卿山小寶。”

袁昌旭出職場笑容，“周董對單書青眼有加，是不會讓單書委屈的。”

“這種話就不要拿來敷衍我了，你們助理的活我門清，我不讓你為難，不妨礙卿山小寶長，就三點，第一，他要按時下班。第二，應酬際的時候你要看著他一些，第三，有他解決不了的事，你和我說一聲。我的名片。”

袁昌旭看著那張名片，職業假笑。

“小周總最了解自家公司，我們是不會讓……”

“聽說你家孩子要上兒園了，想去的那一家有點難進，我可以寫推薦信。”

袁昌旭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接過名片。

“小周總只管放心。”

周崇心滿意足。

按下電梯突然想起來還有周朔這號人。

把周董辦公室的大門一推。

“周董，弟弟也不小了，暑假是不是該報個班？”

-

單卿山下了班和周崇去看了房子。

上下兩層，地方很大，稍微改了一些家，兩個人就挪過去住了。

單卿山新職場，剛開始兩天很忙，習慣了，倒也得心應手起來。

他記著周崇說的他姑姑的事，本以為要等上一段時間，沒想到職才一周，就在一場商業沙龍上遇上了。

周看到他，笑著走到他面前。

“聽人說，你進了公司，現在看起來有模有樣，我大哥讓你當助理？”

“是。”

“怎麼是助理？工作繁瑣，辛苦，還要陪著應酬，他不應該給你點項目，讓你歷練歷練？小崇也沒幫你說一說？這孩子真是的，也不知道心疼人，要不我去替你說吧。”

單卿山眸微涼，“不用。”

他轉要走。

周上前一步，將他攔下來。

“聽說你和我家兒在一起合作搞游戲，賺了不，你應該缺錢的吧？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我手上有幾個不錯的項目倒是可以照顧照顧你，你要是看不懂可以拿給我大哥。”

“不必，你可以直接拿給周董，失陪。”

周驚呆了。

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油鹽不進，簡直就是個冰坨子！

周崇真是給周家找了一條看門戶的好狗！

施為連有點著急。

家里公司況不好。

他一連做了幾個項目都沒賺錢。

“那小子什麼意思？決定投資施欽雅的時候，幾分鐘就點頭了，現在竟然都不肯搭理我們？”

周冷聲，“一個賣屁的，還沒進周家的門就敢給我臉看。”

周了火，訓斥兒子，“你也是！當初非要斷資金干什麼？就應該把手上的東西給搶過來！”

現在施欽雅做大了，在謀算著離開施家，不好。

當初就應該讓凍死在雪地里！

單卿山冷眼旁觀著周和施為連，見對方沒有上前的意思，才將視線收回，跟著周董應酬了一圈，看到周坐在一群闊太太中間，拉踩周崇宣傳的茶廠。

“小崇啊？不是我說他，你們也知道的，天天忙著談。這才在一起多久，自家公司讓一個外人進了，還就在我大哥邊，天天接機要文件。簡直就是那孩子屁后面搖尾的一只狗。”

單卿山皺眉，立馬要上前，被周董攔下。

“你要做什麼？”

“說周崇。”

“你要上去和吵？是周崇的姑姑。”

“誰都不行。”

那邊周還在說：“我大哥給他定下的項目目標，都不好好做，天天窩在那個小破房子里談，給男人做飯。不知道以后周家到他的手上得敗什麼樣。你們想找他合作，還不如找我，我們家啊，那是一心一意做生意的，我這個茶廠效益好，穩賺的。”

周董淡淡放下手。

“這邊都是商界的人，注意分寸。”

單卿山“嗯”了一聲，走到了周的面前。

周圍其他人眼珠子在單卿山和周之間轉，等著看好戲。

周毫不覺尷尬，好像剛才那些話不是說的。

“怎麼了？”

“剛剛在那邊聽到你說茶廠，我可以看看嗎？”

“現在想合作啊？晚了，我這兒都是投資商。”

單卿山掃視一圈，“有人想投資嗎？”

無人應答。

周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面帶微笑。

“不在這兒。”

單卿山聲音平靜，“我看過以后覺得可以的話，會拿給周董。”

周眼珠子了，又掛上笑容，手示意施為連過來。

笑著對單卿山說：“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肯帶你做生意似的。馬上都是一家人，水不流外人田。小連，把我們茶廠的資料書給他見識見識。”

施為連把資料放在單卿山手上。

施為連吹牛，“我們這個茶可都是移植的名種，不管是澤，還是味道都是頂尖的。”

單卿山拿在手上翻了翻。

周一臉的溫慈。

“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我們也了解一下年輕人的想法，與時俱進。”

臉都過來了，沒有不打的道理。

“這份資料看起來，只有苦勞，沒有功勞。”

施為連臉一變，“你什麼意思？”

“只有假大空的吹噓，沒有實際數據，茶廠運行，員工人數，售賣渠道，都沒有。”

周面發白。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甚至有人笑。

單卿山：“經營上的優點，沒有。”

單卿山：“品牌上的獨特，沒有。”

單卿山：“理念上的高，沒有。”

周和施為連面寸寸發白。

單卿山：“一心一意的生意人？見識了。”

單卿山：“周崇就是用腳寫，都寫不出這麼爛的東西。”

施為連跳腳，“你胡說八道什麼！？不要耽誤我們家做生意！你故意的吧？惡意競爭是不是？！”

單卿山：“年輕人的想法而已。我以后大概只有在看到街邊的垃圾，才會想到這份資料。”

單卿山放下手上的資料。

“不過還是要謝謝小施總。存在即合理。你一心一意寫得資料，連我就可以在一分鐘駁回，更別提周崇。”

“世上的生意人本沒有時間談，有了小施總這樣的人，其他生意人才有時間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