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坐在窗前，品著清茶。

茶香四溢。

“安排下去了？”

“是。”助理翻開了手上的文檔，“找了一個與單卿山出相似，年時遭遇父母拋棄，自己一個人爬滾打至今的人。最難能可貴的是，出并未影響此人格，為人事謙和有禮，待人溫。”

外公很滿意。

“這樣的人簡直是單卿山的榜樣，有相似的出就會有共同語言，惺惺相惜。”

不人，也知音。

助理：“已經打過招呼了，讓唐黎明帶了一個對方絕對不會拒絕的價格。”

“很好。”

-

“投資？”

“是的，您看是否方便見面商談？”

“不要，我自己有。”

說完，談丞掛斷了電話。

單卿山抬眸。

昨天他正式進項目組，開始接項目。

“學長，有人投資不好嗎？”

“項目起步，這個時候來，是白嫖。”說完一頓，“錢我有。”

談丞家底不差，甚至稱得上優渥。

敢學金融沒幾個家里窮的。

單卿山點頭，不再說話。

兩個人研究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

“有人給咱們專業捐了一臺超級計算機，全球只有五臺，國只有一臺，在數研中心，現在好了，國有兩臺了。”

“這玩意兒怎麼送到我們專業來了？不是優先數學專業或者理專業？”怎麼是金融？

“不知道，數院的幾個大能都過來了，在和院長商量什麼事。”

“何止數院，學理的，計算機的，都來了。”

……

單卿山聽了這一耳朵，就沒聽了。

沒過一會兒，有人敲門。

“單卿山，輔導員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單卿山起。

導員辦公室在行政樓。

剛到樓層，電梯打開，單卿山就看到平日里空的電梯前方，現在全是人。大部分都發稀，一看就是搞研究的，估計是教授級別的老師。

單卿山微微欠，剛要走。

“單卿山吧？別走。這個超級計算機能不能借我們用用？”

“我們數學系才是最需要這個的！”

“這樣，老王，咱們公平點，這次我先用下次你先用。”

“你一邊去吧！”

“我先說的！”

“你先說就是你的？”

……

單卿山：“……”

“小寶！”

單卿山聞聲抬頭，看清楚來人，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他唯一害怕的人，出現了。

于士走到單卿山的面前，“好久不見，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你是在對媽玩擒故縱嗎？”

“……”不是。

“學壞了。”

“……”

“跟我家那小子在一起，這種小花招都會用了。”

“不——”

于士抬手打斷他的話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無所謂，我會溺。”

“……”

“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的小花招對小崇或許有用，對我來說……你在玩火，明白嗎？”

“……”

腳下的瓷磚都要被單卿山摳碎了。

“阿姨，您來是……”單卿山掃了一眼邊上跟嗷嗷待哺的雛鳥一樣的教授們，懂了。

“計算機是您捐的？”

“是啊，小寶，只要是你的要求，媽都會滿足，以后盡管提。”

爸給打完電話以后，還給發了一套資料。

于欣雅也看出來單卿山的世有點兒問題。

外公：小心留意。

于欣雅秉持著“真相不容等待，調查太過麻煩，電話直接替代”的方針，直接給周崇打了電話，念著父之沒把親爹賣出去，只說是自己聽說的，隨后知道了單卿山完整的世……

更加憐了！

當晚就想替單卿山出席此后人生的所有家長會，為他撐腰！然后慘遭周董提醒，國大學沒有家長會。最后拍板捐了一個超級計算機過來。

“院長把辦公室讓給我了，我們去那里聊吧。”

“好。”

在這麼多老師，教授，大能面前，于士讓單卿山有點兒恥。

“您是怎麼找到的院長？”

“我到了這里，然后告訴他的副手，我不管院長是誰，五分鐘，我要他出現。”然后校長來了。

“……”

是于士的風格沒錯。

于士的指腹輕輕過了杯沿。

“小寶，媽知道了你的世。”

單卿山微怔，隨后恢復了平靜，卻有些心慌，等待著于欣雅后面的話。

“你這孩子，這麼苦為什麼不說？玩火？”

“……”

單卿山剛冒出來的，被玩火兩個字整稀碎。

“阿姨，這件事我也剛知道不久，我不希有任何人因為這個事可憐我。”

這是第一層原因。

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如果讓人知道單卿山和單懷有此深仇大恨。單懷以后有任何閃失，都容易聯想到他單卿山的上。單卿山就不便出手了。

“媽不是在可憐你，只是在為你撐腰。捐個超級計算機不算什麼，小說里還有買了十條街，捐了八棟樓，改校董會的！比起這些，阿姨做的實在算不上什麼。”

一時間單卿山不知道是該慶幸于士沒有買十條街，捐八棟樓，改校董會，還是該告訴，超級計算機已經很厲害很厲害了。

于士：“如果沒有小崇，我真的很想把你認回家。”

單卿山心頭溫暖。

于阿姨不說那些話的時候，真的特別特別好。

周叔叔也很好。

周朔也很好。

這樣的家庭難怪能養出周崇那樣讓人喜歡的人。

“謝謝阿姨。”

“最近小崇和你在一塊兒吧？他不會照顧人，我給你們安排個保姆？”

“不用。”

單卿山臉頰微熱。

周崇會照顧人。

各方面的。

雖然周崇下廚，有時間都是他來，但周崇從不閑著。買菜，擇菜，切菜，洗碗他都會做。

單卿山這一陣子胖了。

有條去年新買的子都穿不上了，提到屁那，狠吸兩口氣，都提不上，卡在一半，還被周崇撞見，當場借著幫子的由頭，又又。

罵他一句，他還委委屈屈往他屁上咬一口，倒打一耙說他勾引人。

于士一個過來人，哪里會不明白單卿山的表。

八卦，“你錢存了多了？”

“不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開始準備婚禮了？”

單卿山：？？？

于士開始說話了。

“像你和小崇兩個人，必須要最好的婚禮才能配得上。法國怎麼樣？那里風景很好。”

單卿山言……

于士出手，“我，不允許你拒絕。”

“……”

救救他。

“既然今天我來這兒是給你撐腰的，那送來的超級計算機就卿山號。我來讓院長找人刻字。”

？？？

！！！

“阿姨，這就不用了。”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臺計算機，就是我在為你撐腰。見機如見我。”

單卿山到窒息。

“阿姨，真的不用。”

“不要拒絕我，今天你已經拒絕了我太多次了。”

于士說著往外走。

單卿山腦海里已經有了卿山號在學校用到地老天荒，以后每一位京大的莘莘學子都知道他單卿山，知道這臺計算機的由來。

“阿姨，阿姨……”

于士不理。

急之下，單卿山大腦一短路，一聲“媽”口而出。

聲兒也不大，但于士聽見了，驚喜轉頭。

單卿山的臉瞬間通紅。

-

助理將唐黎明被拒的事告訴外公的時候，外公冷哼一聲。

“沒事，我還有小雅。”

于是，當助理得知于欣雅給學校捐了一臺超級計算機，還給計算機取名卿山號，被單卿山用一聲“媽”攔了下來，的時候，手微微抖。

老爺子不會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