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覺自己的專業到了攻擊。

“從哪開始察覺到的？”

“從周崇把我丟在這里的時候。”

……

那個妻狂魔！

暴了，索就不裝了。

“自我介紹一下，莫時寧。”莫時寧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遞過去，“我的名片。”

單卿山接過。

莫時寧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你不會接。”

單卿山拿著名片，“周崇這幾天沒有笑過。”

莫時寧沉默了。

為心理醫生，他哪會聽不出這句話背后的含義？

他的難過讓周崇難過，所以想不再難過，不讓周崇擔心。

莫時寧一直以為這兩個人的是周爺剃頭挑子一頭熱。

現在一看……

有點兒為他們的落淚。

“那……”

第二個字還沒蹦出來，手機響了。

莫時寧一看來電顯示。

是暗中觀察的周爺。

“你不是說你三句話就能診斷？我看你十句都有了！還遞名片？你想干什麼？”

“……”

莫時寧覺得更需要心理醫生的是周爺。

讓他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不是全宇宙的人，都是他的敵。

莫時寧輕嘆一聲。

默念：

給錢的，給得還很多。

活還很輕松，探探有沒有抑郁傾向就可以。

不敢犟。

周崇遠.暗中.死死盯著莫時寧。

要不是莫時寧很權威，很有經驗，他才不會找這種長得還不錯的小白臉！

突然，周崇看到單卿山在張，連忙躲到了柱子后面。

沒什麼耐心地催促。

“你好了沒有？差不多了吧？不要以權謀私！”

“你在哪兒？”

手機傳出了單卿山的聲音。

周崇嚇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他默默探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到了單卿山手上。

這個庸醫！

“我…馬上，快了，就到了。”

說完趕掛了。

暗中觀察卿山小寶的臉。

沒生氣。

周崇松了一口氣，推著行李走出。

單卿山把手機還給莫時寧。

莫時寧看了一眼從柱子后面走出來的周崇，乖得像個小學生，和他見到的周崇大不一樣，差點笑場。

周崇暗暗瞪他一眼。

莫時寧老實了。

他對單卿山道：“那我們約個時間？”

單卿山點頭。

莫時寧和周崇打了一聲招呼，走了。

周崇忍不住不問，“約了干嘛？”

“不是你他來給我做心理疏導？”

“……”

也不是心理疏導。

周崇不希單卿山意識到自己心理可能出現問題。

有意識就會在意，會多想。

所以他才讓莫時寧過來探探。

瑪德！

庸醫！

醫不行！

毀他計劃！

周崇和單卿山的行李，讓人拿走了。兩個人直接去了火葬場。

站在熔爐前，單卿山遲遲不肯將母親的骨放上去。周崇不催，也不勸，靜靜地等著。等到單卿山終于肯將骨放下，才握住他的手，陪他一起看焚燒爐里面的火。

火化完，陪他一起裝進骨灰盒里，和單明理的骨灰盒放在一起，去了墓地。

影視劇里好像這樣的日子總是雨綿綿。

周崇慶幸今天沒下雨。

沒給本就哀傷的事，加個buff。

單卿山站在等待放進骨灰的墓前，長睫掩去眸底的郁。這次沒耽誤多久，他將骨灰放了進去。

只是遲遲不肯封上。

“小寶，麻嗎？”

單卿山了。

麻了。

周崇：“咱爸媽會心疼的。”

單卿山長睫輕，將墓封上。

單卿山和周崇磕了頭，放了鮮花。

花香四溢，清淡好聞。

周崇溫聲輕哄，“回家吧。”

“不想回。”

“去哪兒？”

“想去監獄。”

周崇眉心一跳，道：“今天晚了。”

“不晚，想去。”單卿山看向他，“我不會做什麼。”

“你想見誰？”

“單懷。”

-

監獄。

單懷聽到有人來看他的那一刻是拒絕的，但是獄警告訴他，如果他不出去見，就會有禮。

單懷不想再要全家福那樣的禮。

他雖然同意見面，但不肯在會面室，要用座機通話，用塑料板隔著，保障自己的安全。

單懷對單卿山的印象并不多。

記憶里的豆丁大的，慕地看著他的孩子。

拿到高考績后，期待地看著他的孩子。

他能從單卿山的上覺到孺慕之。

越是這樣，他心里越是暢快！

單明理有什麼好？

蘇珊寧愿為一個死人守節，寧愿騙他，和他周旋，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可現在，單卿山的平靜讓他到害怕。

本能地不愿意拿起電話，卻又不得不拿起。

“你來干什麼？”

“我回家了一趟，給爸媽遷了墳。”

單懷一僵。

單卿山聲音平靜。

“看樣子叔叔知道家里的墳是什麼樣子的。”

單懷驚恐地看著單卿山。

“我沒有殺人！死了！死了才埋的！”

單卿山微微垂眸。

一面之詞不可信。

可當年的況無從得知。

這幾天母親是被活埋，還是死了以后再被掩埋，像鋼針一樣扎在單卿山的腦子里，一就會疼得讓他無法呼吸。

“不重要。”

這是單卿山這幾天思考得出的結論。

當年真相如何，不重要。

他要單懷死。

單懷聽到這個回答，一靜。

單卿山的平靜讓他看不，看不也就越發恐懼。

“你想做什麼？”

“今天來只是想告訴叔叔，爸媽的墳我遷走了，怕你跑錯地方，僅此而已。”

“你不是！你分明就是在威脅我！”

“哪一句話像威脅？”

單懷啞火了。

單卿山平靜地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得讓單懷心里發。

“我等你出來。”

電話切斷。

寒意竄上單懷的脊背。

他連電話都沒法放好，轉頭抓著獄警的服，哀求。

“我不要出去！多罰我兩年！再關我兩年！”

一直在邊上的獄警推開他，拿出警。

“你干什麼！蹲好！”

在監獄蹲了一段時間的單懷下意識地蹲了下去，但又很快站起來，撲到獄警的上。

“不！我不蹲了！罰我！關我！關我到死吧！”

獄警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一下子將他制服，把人丟進了閉室。

單懷在閉室瑟瑟發抖。

喃喃，“我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我沒殺人，我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