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卿山立刻相信了的話。

因為在警方公開的消息里，并沒有提到他母親的名字。

單卿山心緒不穩，突然好像什麼都不會做了，只是看著那封信。

鄭秀梅見單卿山沒有反應，有點兒著急地解釋。

“這個信……不好意思，為了確定你是不是蘇珊的孩子，我把這個信拆開看了。我這里有我和的照片，我不是騙子。”

以現在單卿山的知名度，肯定有很多人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接近他。

鄭秀梅害怕他誤會。

“上周我來找你，撲了個空。你看，這個是我和你媽媽的照片。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在讀大學。”

照片被遞到眼前。

單卿山看著照片上笑意溫的子，輕聲道：“我沒有見過。”

鄭秀梅愣住了，面上出驚訝和無措。

單卿山出手，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抖。

他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才開口。

“信，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鄭秀梅連忙遞過去。

信封上寫著：寫給五年后的自己。

落款：蘇珊。

單卿山的眼睛連帶著心口被燙了一下。

鄭秀梅解釋道：“這個是當時上大學的時候，輔導員弄得活，讓我們寫一封信，五年以后會幫我們寄。輔導員找不到你媽媽，我就替收著了。”

單卿山打開信，娟秀的字跡映眼簾——

五年后的蘇珊：

你還好嗎？

寶寶有平安降生嗎？

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單明理還你如初嗎？

……

單明理的名字出現的瞬間，單卿山覺里流淌的都似乎停頓了一下。

某些藏于暗的在朝他招手。

而單卿山覺得自己就站在懸崖邊，

是黑夜，是深淵。

他恐懼了。

這種心就像是一黑的長箭，貫穿了單卿山的心肺，讓冷風灌進，遍生寒。又像是一陣風，吹得樹和草都在瑟瑟發抖。

鄭秀梅不知道單卿山看到了哪里，但猜一定是這封信刺痛了單卿山。

他臉都變了。

單卿山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不管是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麼，現在的我想告訴五年后的你，這一刻，我很幸福，很高興，很盼著這個孩子的降生。

多奇怪，他還沒有生下來，甚至還沒有胎心，我就已經覺得，他是我在這世界上最的人，我愿意為他付出一切。

現在明理失聯，我想去找他，為我的生活，我的孩子，做一次努力。

我們都商量好了，要結婚，以后的孩子單卿山，他連戒指都買了，我不相信他突然就不要我們了，所以，我要去找他。不管什麼結果，我都可以接。

……

短短幾行字在單卿山的腦子里回出可怕的聲音。

他覺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過往的，所有的，都在坍塌。

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料盤，各異的彩被驅著攪在一起，變讓人窒息的黑。

單卿山猛然加快了讀信的速度，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可他的視線卻牢牢鎖在上面，恨不得用眼睛刺穿這些滿滿當當的文字。

他恨不能一瞬間就窺見當年的真相，明白所有他想要明白的事。

可紙短長，能夠承載的只有那麼多。

蘇珊的不悔，堅定，對未來好的期。

所有的都在最后一句——

愿與小山，此生安好。

戛然而止。

而單卿山的眼前早已模糊一片，字如煙霧一般消失，眼前只有兩個小土堆。

的話回在耳邊。

“這是你大伯，以后來了要多燒點，多給他磕幾個頭。”

“一家人，當然要挨在一起。”

……

回憶和這封信，就像是一頭猛一下子將單卿山吞噬了。

他抬眸看著鄭秀梅。

眼眶發紅，眼里有淚。

看得鄭秀梅也想哭。

“你沒事吧？還好嗎？”

“我媽媽的男朋友是單明理？”

他像一個不識字的孩子，明明看過了，還是在問。

鄭秀梅點頭。

“你媽媽和單明理是在校外勤工儉學的時候認識的，談了長時間，都打算結婚了，突然就找不到人了。你不知道他的下落嗎？”

“他死了。”

記憶是這樣告訴他的。

可是現在，

什麼是真的？

什麼是假的？

他可以相信自己的記憶，相信邊的人嗎？

鄭秀梅：“我看網上說，你的父親是單懷？”

“嗯……”單卿山面上出迷茫，“好像不是。”

信末有時間。

按照這個時間來算，他是單明理的孩子。

鄭秀梅實在是忍不住了，偏過臉。

“你媽媽年輕的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請假離校以后，突然就沒消息了。……”

鄭秀梅不忍往這個孩子心上再扎一刀，但是真的很想知道。

“是怎麼死的？”

“難產。”應該是。

也可能不是。

鄭秀梅了眼淚，強出一點笑容。

“看你這麼有出息，一定會很高興的。你有沒有想問的，我都可以告訴你。或者，你要是還心存疑慮的話，也可以去查一下。我現在在衛生院工作…我把我電話留給你吧，你隨時都能找我。”

單卿山把手機遞過去，添加了號碼。

“您是怎麼發現我的？”

鄭秀梅著他，過他看著自己大學時期的好友。

“你長得像。”

鄭秀梅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

強忍淚水。

“真好，長大了，有空來家里吃飯，啊？”

單卿山點頭，收起信，“這張照片，能讓我復印一下嗎？”

“可以。”

“那我送您出去。”

“好。”

單卿山把鄭秀梅送上了出租車。

他看著車子消失，腳卻像生了一樣，扎在原地沒有彈。

“那是卿山小寶欸！”

“他好像不太對勁……”

“卿山小寶，你沒事吧？”

單卿山回神，眼神空，木訥地搖頭，失魂落魄地往出租屋走。

到了家，他打開門。

周崇正在玄關換鞋，看到他明顯松了一口氣，又把換上的鞋了。

“打你電話也不接，去哪里了？從學校到這兒走這麼半天？快進來，手怎麼這麼涼？小寶，你怎麼了？你臉怎麼這麼難看？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