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合作商與公司合作已經有一段時間，楚念對對方的貨特征已經了如指掌，幾乎是定下心一看，就發現了這批貨與之前的不同之。

有個員工弱弱地開口，指了指外頭。

“這次的采購員是他。”

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過去，一個中等材的男人正在屋外探頭探腦。

楚念直接走上前，和那個人來了個面面，“你是采購員？”

采購員那張蠟黃的臉上變得慘白。

迫于楚念直的力，采購員只能老老實實地點頭。

“買來之后沒做過質檢嗎？”

楚念步步，那采購員的高與差不多，但此時采購員卻低頭不敢與直視。

“時間來不及，”采購員小聲開口，“因為這批貨是后來才買的，發貨時間張，已經來不及質檢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位穿著工服的人站了出來。

“因為這家公司一直都固定供貨，之前都沒怎麼出過問題，壞也就兩三個來替上，所以這次時間張就沒有進行質檢，誰知道……”

楚念嗤笑，“僥幸心理。”

“把那家公司給的合同送去辦公室給我。”

指點完這里的爛攤子，楚念回了樓上辦公室。

——

被楚念一個電話喊來的凌安正坐在楚念辦公室之中，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幾上，凌安就這麼蹲在地上。

纖細的手指如蝴蝶在鍵盤上翩翩起舞，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道殘影。

而電腦屏幕上只顯示出一串串字符。

“查到了嗎？”

楚念翻查著手上那采購員拿來的合同。

對合同的法律行規不甚清楚，所以發給了顧珩的律師，收到的回復是合同并沒有法律缺陷。

導購員害怕事愈發嚴重，就把那些貨的事全盤托出，當韓檸云的名字出現之時，楚念立馬警覺。

這或許并不只是一個意外。

但當楚念去查看那家公司的詳細況時，卻發現有些東西是不可查的，公開的資料都是些無關要的東西。

所以才讓凌安過來查這家公司的底細。

用力敲下最后一個鍵，凌安驚呼。

“好了！”

說完，把電腦屏幕轉到楚念的方向。

楚念也湊了過來，就這麼和凌安一起蹲在地上。

兩人同時翻閱電腦屏幕上的文字，越是往下看，凌安越是氣憤。

“這家公司本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面上什麼都符合，實際上，全都是些豆腐渣工程，就他們的那個箱子，九塊九包郵我都嫌棄！”

楚念卻心思沉重，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

“這個韓檸云，虧你還大發慈悲多給了兩個月工錢，結果轉頭就對你，你怎麼辦？”

凌安憤憤說了一堆，這才發現楚念到現在未置一詞。

用手肘推了推楚念，怕因為這件事打擊，關切地湊到楚念面前看了幾眼的表。

見臉上并沒有失的神，凌安這才放下心來。

“這公司是新建的？”

楚念忽然注意到這麼個時間。

這家公司的建立時間只不過在一個月前，再聯系這些天出的狀況，讓楚念不得不懷疑這公司也是韓檸云計劃中的一環。

可韓檸云負巨債，怎麼可能會有錢和力專門建個所謂的公司來挖坑害？

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誰。

楚念思索片刻，忽然靈一閃。

“快查查的賬戶！”

——

當凌安把這次的況全部匯報給楚念時，楚念開始擔憂起來。

公司能拿出來的流資金并不多，想重新買一批質量好的原材料來頂替這批廢品，也是個難題。

但是如果不解決完這個問題，公司那邊賠償的違約金更甚。

如此一來，整個公司都難以繼續運轉。

困苦于無妨，但公司并非只有一人，那些人斷了這筆經濟來源，還不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困境。

楚念在屋里徘徊許久，像是忽然做了個決定，這才著急忙慌地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雄厚的嗓音傳了過來。

“楚念啊，找我有事嗎？”

這就是之前找楚念拍戲的導演，只可惜當時楚念婉拒了他，如今又重新找過來，楚念只能低聲下氣。

“導演，是這樣的。”

楚念只覺那力得自己幾乎快要不過氣來，雙頰泛紅得好像快要滴出來。

“你之前找我演那個角的事，我又考慮了幾天，覺得我可以，但是就是，我現在經濟有點困難，我可以提前預支我的片酬嗎？”

“哈哈哈哈，”導演卻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那話語里帶著幾分被人求的愉悅，“這你可沒有后悔的機會了，那個角早就已經找到人了，而且……你這個預支的忙，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他拒絕得毫不給楚念留幾分幻想，縱使楚念還想要挽留幾分，也毫沒有機會了。

“那就麻煩您了。”楚念掛掉電話。

而在導演旁——

穿著角服裝的江寒在導演邊頓住腳步。

或許是因為片場里的聲音較為嘈雜，即使導演把手機放在耳邊，還是開了擴音。

所以江寒把楚念的話全部都聽了個清楚明了。

“導演。”

他上前，拍了拍導演的肩膀。

導演從椅子上起來，給江寒賠笑，“找我有什麼事？是拍攝出了問題嗎？”

今天是劇組拍定妝照的日子，所有主角和配角都要拍幾張定妝照，以方便宣傳。

“剛剛跟你打電話的是楚念？”

江寒挑眉，那悠閑的神好似是真的不經意間才談起的這個話題。

導演驚于他能夠認識楚念，臉上出現驚愕的神，“對，你認識他？”

“啊——”江寒拉長聲音，在導演殷切的目中卻也沒有著急回答他的問題，用力加重了幾分語氣，“不瞞您說，我確實是認識，而且我覺得的演技還不錯，只可惜沒機會來劇組啊。”

看似在嘆息，實則字字句句都在敲點導演。

這在娛樂圈爬滾打的導演也是個人兒，怎麼會聽不懂江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