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恍若驚天大雷劈到了安玫上，差點沒站住，連連驚：“天吶！天吶！我的天啊！”

瞬間崩潰，沖上去不斷拍打著方辛墨，邊哭邊罵：“知道我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知道我們吃了多苦，遭多的罪。你怎麼才出現啊！”下一刻，又支撐不住癱倒在地，如姐姐一樣哭得凄厲：“真的，果然是真的。我姐沒有病，我姐真的沒有病，這些混蛋畜生怎麼能這麼對！天啊，居然把一個正常人這個樣子......”

“怎麼回事？”方新墨在巨大的沖擊下堪堪回過神來，表猙獰狠抓住安玫，力道重的快要將肩膀碎，“到底怎麼回事？我媽呢？我媽去哪了！？”

安玫哀涼一笑，“我也想知道你媽去哪了。”他們這些陷局中的人，誰都想知道。

天化日之下，年輕男面容苦，相互糾纏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癡男怨的狗劇。

誰能知道，其中故事要比狗更荒誕戲劇。

從安玫口中，遲來的方辛墨終于一五一十得知了遙遠黑暗的時，很不幸，他的母親為了一場殘酷青春盛宴的犧牲品。

安玫眼底的眼淚已經干，看向眼前這個人，問出了姐姐溫這一生最想問的問題：“你媽什麼名字？”

“謝婉安。”

沒多久倆人沖到醫院，方辛墨有太多的問題想要當面詢問溫，他們都是故事的聽眾，只有溫才是親歷者。這樣的事實對于方辛墨而言，實在是讓人崩潰，打死他也不愿意接這般殘忍的現實，他寧可相信自己母親拋棄了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溫婉賢良的母親居然會淪為了流浪的瘋人，莫名其妙“失蹤”，更甚至是尸骨無存......

溫最近三災九難不斷，又心力憔悴。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起了燒，服了藥，人還沒有醒。

病房門口。

安玫與楚修南面對面而立，盯著男人的瞳孔，沒有了當年看不順眼的銳氣，經歷太多，時間反而讓沉淀下來。

安玫平靜的開口：“楚修南，還記得當年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男人抿，神復雜。

“你做不到的我不一定做不到，是真是假都需要有結果。現在結果終于等到了，楚修南，我是對的，你是錯的，你本配不上我姐姐。”

楚修南一言未發，眸中緒零落，沒有反駁，似乎認同了的說法。

方辛墨不懂這些人故事的彎彎繞繞，心跡難耐，直接就要推門進去。門口保鏢禮貌的攔住他，病人還沒有醒，貿然進去打擾恐怕不好。

楚修南在一旁淡淡吐聲：“有什麼事，等醒了再說吧。去幫方先生和安小姐點一杯咖啡，一路追過來應該也累了，送到其他空套間里，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他們說得有道理，兩個人就算再心急也只能等著。

方辛墨咬咬牙看了眼病房，拂袖而去。安玫仍然繼續與楚修南對峙，瞧這個人的樣子是半點也不想讓自己進去看姐姐，為了溫的安寧，也不想在病房外與他起爭執。不過抬腳離開前，心緒難寧，回頭問了一句：“我姐真的心甘愿嫁給你的？”

楚修南面無改：“等醒了，你可以去問，現在是個清醒的自由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決定，我可不能強行按著的手簽字。”

最近發生事太多，安玫大腦也快宕機了。楚修南和溫的婚姻，知道沒那麼簡單，可也知道，姐姐格看似弱實則剛烈要命，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點頭的。

可安玫也不會相信，溫能在結婚前夕輕易改變想法，當年在最脆弱的時候，也能想盡辦法逃婚的，沒有人能夠左右的想法。安玫眉眼低垂，半晌之后，抬起頭來悲憫地看向他：“謀是最大的敵人，算計來算計去，最后可能會落一場空的。”

楚修南雙手兜，目冷峻：“不勞你心。”

另一間套房里。

方辛墨與安玫，兩人一坐一站，相顧無言。

如果說兩個人先前只是場里過招的男，現在方辛墨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浪緒，他頭一次覺得面對安玫開口得晦艱難，“這些年你們是不是很辛苦？”

之前在俱樂部外安玫只大概說了他母親失蹤過程前后，可人失蹤了九年，這九年的事哪能一下就說得清。仔細回想起剛剛與楚修南的對話，他不由想，難道連楚修南也是他母親失蹤事件的一員？

安玫靠墻，淺淺呼出一口熱氣，白霧在空中消散，似夢似幻：“我和許浮霜，都只是中途局的人而已，最辛苦的自始至終都是我姐姐。”

游艇之上，人縱一躍的影還縈繞在腦海。方辛墨下意識地上脖頸間的項鏈。

這個人的瘋病，是因為他母親而起，好好的一個學生了神病患。因此即使心里知道溫也是害媽媽失蹤的導火索之一，他也沒辦法怨起來。

“楚修南呢？”他問。

安玫低聲，藏了些莫名的緒：“他是個失敗者。”

方辛墨沉默了片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當年的學生，什麼名字？知道現在在哪嗎？”

安玫忽然一，咬了咬神復雜地看向他：“趙蓓，現在......趙漫。”

男人高大的形猛地晃，撐著沙發緩緩站起，盯向的眼睛里滿是震驚。

“意外嗎？”嘆氣，雖然這花花公子人都不知道換了幾波，對男之事早就不放心上。不過得知已經跟可能殺害了自己母親的人有過往曖昧，心估計也是接不了的吧。

想想居然摟著疑似殺母兇嫌的人，說盡了甜言語......

“很惡心對不對？”

豈止是惡心！

方辛墨捂著心口，不出來的氣。

“再惡心也得忍著，這個案件啊，現在才剛剛開始，你別打草驚蛇。”安玫走到桌面前，尋了煙叼里，點燃后嗆了兩下，默默掐滅，“我與陳警通了電話，一會就有來找你做DAN檢測了。只要確定份，這個案件總算就能立案了。”

聽到陳厲的名字，男人面當即變得不自然。

安玫深深嘆息，準備留下空間讓他自己消化，臨出門前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知是在哀嘆誰，“老天爺啊，真的荒謬的。”

2012年，陳厲離開。轉頭，溫遇見了瘋人謝婉安。而陳厲隨母去香港，見到的正是謝婉安的親生兒子，方辛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