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音下意識往后躲，但卻被他反叩住腕骨，溫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比以往更有侵略。

試著掙扎幾次，卻還是被翻來覆去地親了個遍，真睡悄然落地板。

…

阮清音勉強站穩，從地上撈起睡，視線卻定在垃圾桶里的鎏金紅喜帖。

賀肆枕著臂彎，順著的目看了一眼，瞳仁幽深，意味不明地問了句，“你昨天見過誰？”

“沒誰。”阮清音顯然不愿多說，昨天喝的酒仍然后勁十足，扯著太疼，穿上睡，進了浴室。

特意磨蹭了一會，手指頭的指腹都被泡皺了才關了水，看著壁柜里疊放整齊的浴巾和寬大睡袍，猶豫了幾秒，最終很沒骨氣地手拿了。

上穿著寬大的男式浴袍，長發還滴著水，眉眼漉漉的，素著一張白凈的小臉走出了浴室。

賀肆招招手，聲音繾綣，“過來。”

“我不。”阮清音警惕地站在原地不，防備的盯著他。

賀肆莫名嘆了口氣，掀開被子向走去。

“你做什麼？”阮清音下意識地想逃，但卻被賀肆攥住手腕往浴室里拽，又氣又，“你上輩子是泰迪轉世？沒完了？”

賀肆住角，將人堵在大理石臺面，徑直從旁邊的壁柜里了條新巾，蒙住的頭。

“整天想什麼呢？腦子里裝的都是什麼玩意？”賀肆了的頭頂，手將巾撤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阮清音不吭聲了，像是鴕鳥一樣著脖子，任由賀肆替干發尾滴著的水，聽著吹風機的轟鳴聲，慢慢走神。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額前，阮清音思緒回籠。

賀肆給拆了套新的洗漱用品，遞給好牙膏的牙刷，兩人像是尋常夫妻一般對著洗漱鏡刷牙洗臉。

的臉像是剝了殼的蛋一樣，天生的冷白，賀肆心下一，將人錮在前，埋頭吻了吻的脖頸。

阮清音像是電一樣，下意識偏頭躲開。

賀肆有些不悅，倒吸一口涼氣，著的下吻了吻，“又躲？”

“扎人。”阮清音有些別扭地說了句。

賀肆愣了一瞬，抬手了下，這些日子一直在和沈家周旋，沒注意打理，冒出些青的胡茬。

他掀了掀眼皮，從鏡子里看了一眼阮清音，“你要不要搬回來住？”

阮清音沒吭聲，走出了浴室，只留他一個人在鏡子前愣神。

賀肆電剃須刀，下沾滿了白的泡沫，想起臉上轉瞬即逝的一抹落寞神，心里發酸，手一抖，刺痛襲來。

下破了點皮，他沒在意，掬起幾捧清水沖了沖。

臨出門時，阮清音突然拉住他的袖口，倔強地抿著，安安靜靜地盯著他臉上的傷口看。

“沒事，剛不小心弄的，破點皮而已。”

阮清音仍然沒吭聲，輕車路地走到客廳的儲柜前，彎腰翻出一只醫療箱，取了碘伏棉簽和創可。

他眼底帶了點笑意，大手扶住的腰肢，順其自然地低下那高高在上的頭顱，“阮清音，你別扭的，心疼我就直說，又沒人笑話你。”

阮清音飛快地剜了他一眼，干脆將棉簽和創可往他手里一塞，“你自己。”

氣不過，又補了句，“不也行，干脆破相變丑八怪算了。”

賀肆嘖了一聲，京片子的口音帶了點慣有的散漫，“你現在脾氣這麼差，跟誰學的？不學點好？”

他捉住的手腕，主低頭湊上臉，“我變丑八怪就沒人和你搶了，是不是？”

阮清音被這話燙得臉紅，瞪著眼罵他，“臭不要臉。”

賀肆懶散地點點頭，眉峰銳利，眼睛彎彎，邊的笑意深了些，“多罵幾句，聽。”

阮清音倒吸一口涼氣，咬著下替他消毒，不不愿地上創可。

“好了？這就完事了？”賀肆一臉不滿足，興致索然，厚臉皮的追著阮清音問，“不再檢查檢查？萬一傷口很深呢？我不靠臉吃飯，但頭發都上了巨額保險，萬一破相我還怎麼討老婆？豈不是要打一輩子了？”

阮清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惡狠狠地踩了一腳賀肆，他定制的純手工皮鞋尖瞬間多出一塊小凹陷。

那是阮清音高跟鞋的鞋跟。

徐書開著車，頻頻從后視鏡看向后座的兩人，像是慪氣的小學生，互相不搭理對方。

“先送阮小姐去銀行嗎？”

徐書小心翼翼地發問，之前早上出門都是先送阮清音去銀行，他們再開車上高架橋回賀氏集團。

畢竟一個是打工人，一個是大老板。

誰不能遲到，一目了然。

徐書之所以問，也是職業習慣走一遍流程，他發車子，準備導航去昇利銀行大廈。

賀肆懶散地聲音突然響起，“去什麼銀行，我腳斷了，去醫院。”

徐書不明所以，啊了一聲。

阮清音將后槽牙咬得嘎吱作響，焦急地看了眼時間，又瞪了一眼賀肆，嘲諷意味拉滿，“不只是腳，最好立刻帶著你們賀總去醫院檢查，需要在臉上的傷口做個合手，再晚一會，傷口都要愈合了！”

賀肆瞪著眼，心里恨死這個毒的人了，“你！”

他的話哽在嚨里，試圖組織語言反駁，但卻無功而返，最后只能作罷，重新靠回椅背，對著等待指令的徐書發火，“開車啊，要是影響了阮長簽大單，損失算誰的？人家現在可是職場強人，時間比金子還貴呢。”

阮清音不服輸，刻意氣他，一板一眼糾正他，“不是長，是部長。”

賀肆愣了幾秒，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從杭州回來后就升職了，現在不是長，是部長！歡迎賀總拿大單找我合作，正好月底差業績呢。”

面對他的嘲諷，阮清音不僅不惱，還存了心提杭州派遣任職的事氣他。

賀肆瞬間氣結，沖著阮清音咬牙切齒地笑，“你有種。”

“彼此彼此。”

阮清音微微一笑，四兩撥千斤地險些將賀肆氣到中風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