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親我的時候,長公主不也……
在皇城以外的地方過年, 對趙明臻來說算是一件新鮮事。
此刻眼前的景象更是稀奇——
竈房裏,一威嚴袍的大將軍挽著半截袖,正垂眼在案板前切菜。
才從席間回來,燕渠也沒來得及換服。
他形高大, 案臺的尺寸對他來說有些矮, 得勾下些腰才方便作。但他臂膀寬闊、腰線分明, 這樣低著腰,也不顯得委頓。
察覺到趙明臻的視線在自己上逡巡, 燕渠擡了擡眼,道:“一會兒就好, 竈間煙氣重,你先回去。”
笑瞇瞇地看著他:“我不。”
一面說, 一面在鍋碗瓢盆間東串串西看看,時不時還把腦袋湊到他胳膊邊,要仔細瞧一瞧,他挽弓提劍的手,這會兒是怎麽拿的菜刀。
金尊玉貴的長公主杵在這兒,有點礙事。
燕渠悄悄想。
當然, 他倒也沒有缺心眼到把這句說出口,只有些無奈地道:“殿下, 你這樣,怕是要明天才能吃上了。”
離得太近, 還有點兒躍躍試的意思,燕渠擔心拐了的手切了,停了作。
趙明臻不以為意:“明天就明天,我又不是真了。而且我們左右要守歲,也睡不。”
聽到說“我們”, 燕渠的角微妙地擡起了不易察覺的一點。
他在腦海裏搜羅了一下,說起些別的轉移的注意力:“回不去京城,長公主會難過嗎?”
趙明臻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道:“除了有一點想我母後,其他都還好。”
想到他并沒有家人可以想念,很快別開話茬,道:“宮裏過年,年年都是那個樣子,繁文縟節一堆。不論位高位低,心裏都各自較著勁,沒誰真過得開心,又不能不裝出個樣子來。”
說話的功夫,又蹭到了他的手臂邊:“在北境多好,還能看到燕大將軍,是怎麽為本宮洗手作羹湯的。”
一邊揶揄,一邊搖了搖他的胳膊,渾然不覺自己的袖子都要垂到案板上了。
燕渠忍無可忍,放下菜刀,低頭往上啄了一口。
趙明臻果然懵了一瞬。
燕渠心滿意足,正要手撈一旁浸著的菌子,剛轉過臉去,忽然擡手,把他的臉扳了回來。
用輕的,徑直覆住了他的。
到踮起腳靠近自己,燕渠近乎本能地、攬住了的腰,把往上掂了一點。
……想要害避讓,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怎麽就忘了,這位殿下是個什麽作風?
燕渠心裏想笑,齒間卻非常誠實地、順從著不講道理的親法。
呼吸淺淺錯,案板上的菜蔬不知被誰落了,發出嗒的一聲。
趙明臻被唬了一跳,回了捧在他耳際的手。
燕渠不聲地把的手捉了回來,面上看不出心猿意馬的樣子,聲音卻有些喑啞:“怎麽了?”
趙明臻像是被那一聲提醒了這是在什麽地方,從他前往後跳,嘟嘟囔囔地說:“煙熏火燎的,在這裏……何統。”
燕渠用掌心團著的手,把又拉回了自己前。
“在這裏怎麽了?長公主不說清楚,臣這等鄙之人,聽不明白。”
他靠得很近,高的鼻骨都快要上的鼻尖,趙明臻的心胡跳了起來,推搡他:“你別來!不然……我就把你趕回去。”
的語調早不知什麽時候就綿了下來,聽起來毫無威脅力。
燕渠卻當真松開了些對的桎梏,只是還來不及松一口氣,旋即,他竟調整姿勢,把抱著提了起來。
足踵離地的瞬間,趙明臻瞳孔微,下意識雙手雙腳抱了他。
“燕渠——”想罵他,又怕聲音太大把仆人引過來,只能委委屈屈地低聲音道:“你抱我起來做什麽?你放開我。”
力氣還大,往他背上咚咚就捶了兩下。
只是燕渠不如山,非但沒放,反還慢悠悠地把揣著往上掂了掂。
“剛才親我的時候,長公主不也主的嗎?”
趙明臻臉頰微紅,從他肩前擡起頭,努力解釋:“剛剛也是你先不幹好事的。”
燕渠往臉上又湊了一口,才控訴道:“親都親了,長公主還想怎樣?”
他很滿意現在的形。
全心地倚在他的懷裏,支點只在他托在彎的手上,得很,縱然想扭頭,也不過是把臉送給他親。
他用征詢的語氣試探:“再親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回去繼續,好不好?”
趙明臻在心裏無聲地大喊:誰同意繼續了!
不過,向來非常識時務,見他沒打算松手,眼神還越來越深,索閉上眼,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
“一小會兒。”
閉著眼討價還價。
雖然大年夜,下人們都得了假,只留了數幾個值夜的,沒事也不會往這邊來。
燕渠仿佛聽見了的心聲,輕笑道:“若是有人來,我會聽見的,別擔心。”
話音剛落,他微涼的薄便了過來。
沒一會兒,趙明臻就有些暈暈乎乎的,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人的吻技進步太快,從哪裏學的?
漸也心猿意馬了起來。
心跳難以平抑,連呼吸都變了調,直到他釋開,的依舊是微啓的,朦朧的眼神仿佛在問他,怎麽停下了。
燕渠低笑一聲,把往上掂了一掂,低頭往心口埋。
等趙明臻回過神來,意識到他是想做什麽的時候,他已經用犬齒,扯開了領口的袢扣。
“你……”
的瞳孔了。
燕渠聽到了的聲音,保持著俯就的姿勢,揚眉看,目無辜:“抱著你騰不出手,只好這樣。”
這是重點嗎!
趙明臻張口罵,視線落在他微微著的結上時,卻不自覺也咽了咽口水。
夜過敞開的窗頁,將這駙馬的眉眼襯得愈發淩厲。
他從未在面前展過的威嚴兇狠的一面,只偶爾能從他的眼裏眉間窺得一些。
恍惚間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喜歡喜歡到,連家命都願意到手上的地步。
一時茫然,正好這用兵如神的男人瞧準了空子,第二顆袢扣很快也被解開,連帶襟一起散了。
暖馥的香氣若有似無地在寒夜裏逸散,是慣用的熏香味道。
即使來到北境,已經很久沒有宮裏的香料可用了,這獨屬于的氣息,卻還是縈繞在燕渠的鼻尖。
就像牽在風箏上的游一線,讓他不發瘋,也讓他發瘋。
趙明臻是抗拒的,可惜人被他端在懷裏,一作,倒顯得像是把自己往狼口中送一樣。很快,就了被醒過頭的面團,一點力氣都不剩了。
眼見他越來越過分,都快把銜起來,漲紅著臉,努力擰他耳朵。
“回去……”呵斥他的音調都有些控制不住了:“你再這樣不規矩,我非砍了你的腦袋。”
燕渠擡起頭,眼神促狹:“回去就砍頭,長公主這是想回還是不想回?”
趙明臻瞪他,他笑意更深,但到底沒有繼續逗,只循循善地道:“長公主答我一個問題。答了,我就抱你回去,好不好?”
“你方才說的……在我前面的那些東西裏,有沒有別的男人?”
他的聲音和緩,卻沒來由著一危險的意味。趙明臻小聲咕噥:“你這是供。”
但見他似又要低頭繼續啃,很快還是偃旗息鼓,投降道:“好啦好啦,小孩兒似的,我都答應過你了,你不我做寡婦,我就不找別人了。哪來什麽旁的男人!”
燕渠眉梢一挑:“當真?”
點頭如搗蒜,一雙皓臂把他圈得的:“當然!你快松開我,被抱著也很累的。”
又不是橫著抱,這樣豎著抱也要使勁。
他仿佛不經意般又問了一句:“瞞著我的事,也在前面這些裏面?”
他不不慢地騰了一只手出來,正在攏的襟,趙明臻剛松了一口氣,還來不及習慣地繼續點頭,眼睛忽然瞇了一瞇。
“這才是你真想問的吧!”睨他一眼,怪氣地道:“燕將軍這攻城略地的本事,全用在我上了。”
沒否認有事瞞他。
燕渠緩緩擡起黑沉沉的眼眸看:“與我有關的,對嗎?”
抿了抿,還是道:“是。”
這段時間,朝夕相的後三個字還是做到了的。
他不是遲鈍的人,那些微妙的言又止和試探,怎麽會察覺不到,今日的舉,又何嘗不是因為到了的不信任。
心裏門清,卻還是一字一頓地道:“可我不想告訴你。”
燕渠神微黯,稍移開些視線,沒追問下去。
趙明臻則正看著他,繼續道:“我不會害你,你要相信我。不論如何,我的刀口絕從不會向。”
聞言,燕渠的眼神有一瞬釋然,很快卻又變得古怪了起來:“所以說……我是‘人’?”
還沒喊過他夫君,他倒了人。
燕渠角一。
趙明臻冷不丁被他逗笑了,旋即又哼了一聲,杵著他的口道:“怎麽,做本宮的人委屈你了?”
“一會兒真別人瞧見我們拉拉扯扯,我可沒你這麽厚的臉皮可以丟,快放我下來——”
燕渠好心地勾了勾角。
不管怎麽說,他已經被圈定在自己人的範疇裏了。
只是到的珍饈饌,豈有放下的道理。他把打橫抱穩,低下頭,又去蹭蹭的鼻尖:“好。這裏冷,我們回去。”
他的聲音低啞:“回去了,‘人’才好服侍殿下。”
趙明臻在他的懷裏捂住臉:“住——”
至于醒過頭的面、切一半的菜、咕嘟開又冷掉的水……
應該大概,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陶然表示她一點也不喜歡穿越,無他,隻因古時候的生活太苦了,沒有電腦空調手機不說,就連生火做飯都是難事兒。隻是她沒想到她最不願意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還讓她穿越到了最原始的老祖宗的年代,蠻荒世紀。一想到那些邋遢甚至不穿獸衣的原始人,陶然就一陣頭痛,還有那一臉冷酷的族長是怎麼回事?竟然露出一副如沐春風的笑容。靠……很驚悚的好不好。某族長眼裡暗藏著得意,女人既然你是我交換回來的,那就是我的人,這輩子休想躲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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