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其實還不困,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通宵達旦的日子了,特別是一群人為一個目標而努力的夜晚。
但經不住其他人實在太熱,只好乖乖去睡一會兒。
住宿確實簡陋,但勝在被褥都是新的。
顧晚躺上去,不管怎麼催眠,都沒有多睡意,正躺在床上思考著,忽然有個聲音傳來,“顧小姐,你還真是讓人頭疼,明明手無縛之力,偏偏我追了你一路都沒有時間手。”
“你是誰?”顧晚猛的從床上起來,心砰砰跳,發現不遠就有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坐著,手里把玩著一支槍。
曾經在宴時安那里見識過,所以,男人手里的不是玩,而是真家伙。
看樣子,來者不善。
男人就坐在門口,顧晚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其他人都去忙了,就算呼喊,他們也聽不到。
“有人出錢讓我殺你,所以,你不能活。”
男人里咂著煙,氣味并不好聞,聞起來就是小賣部里十塊左右的劣質煙。
一塊布一直著手里的槍,里的話卻好像是在和顧晚閑話家常一般。
“出錢就能讓你殺我,那雇主出多錢?”顧晚表面鎮定,其實張到手心已經起汗,一只手在被子下面,正在撥弄手機,希可以找到求助的人。
“一百萬。”男人開口,吐出一口煙霧,好像一百萬多沉重似的,
顧晚自己都震驚了一下,正在拉手機的手突的一,連心里那點害怕都煙消云散了。
原來,只值一百萬嗎?
也是,就是個農村走出來的普通人,既不是國家需要的人才,也不是商業戰爭下的富二代,一百萬足夠了。
而且對于有些人來說,一百萬都是他們一輩子掙不到的錢。
也難怪會有人為了一百萬就來殺。
“那我出兩百萬,你能不能不殺我?”
顧晚試探的舉出兩個指頭,想和男人講講價。
男人槍的手頓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了眼顧晚,那個眼神好像在看什麼怪一樣,隨后他收回視線繼續槍。
男人表現得很鎮定,其實看他發的手,就能知道他心已然驚濤駭浪,絕不像表面這般平靜。
男人陳作倫,就是工地上搬磚的打工人,但因為老板拖欠工資,他連飯都吃不上了,更何況,他還有個在醫院等錢救命的妹妹,為了妹妹,他幾次找到老板,希老板能可憐可憐他,給他結算工資,他才能讓妹妹繼續治療。
但他要了好多次,老板都不給,甚至還差點打死他。
他已經走投無路,就在他即將舉起磚頭砸向狗老板的時候,他的老板突然轉了,說只要答應幫他做一件事,不僅可以得到工資,還能額外得到一百萬,這樣一來,他妹妹就有救了。
妹妹已經拖欠兩個月的醫藥費,再不結清,醫院就要把妹妹趕出醫院,在聽到錢的剎那,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想,只要能夠救妹妹,就算讓他去死也值了。
畢竟,這一輩子,他就算累死,也不可能掙到一百萬。
但他真的不知道,那個人要他做的事,居然是要他殺人。
看著妹妹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他掙扎了,痛苦了,但也只能妥協了。
他都已經想好了,他先把人殺了,等拿到錢安排好妹妹的事,他就去自首。
但是現在,這個將死之人說,可以給他兩百萬,只要不殺。
“你想想啊,你殺了我,上背負一條人命也才得到一百萬,你不如放了我,我給你兩百萬,要是兩百萬還不夠,我可以陪你演場戲,讓你把你雇主的一百萬也賺了,這樣一來,你就有三百萬了,你想想,這筆買賣是不是很劃算。”
顧晚給出一個鼓勵的眼神,微微一笑。
心中祈禱這個殺手的數學不是育老師教的同時,也要有點良心。
“你怎麼幫我演戲?”初出茅廬的殺手,明顯是心了。
顧晚腦瓜子迅速轉,然后說,“你知道的吧!我在這個地方有個劇組在拍戲,你想要的素材很多,但這個事,你得聽我的,按照我安排的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先給你定金,等你覺得完了,拿到雇主給的錢了,我再付你另一半錢,你覺得怎麼樣?”
顧晚覺得這個殺手其實好忽悠的,只要先付一半定金,等離開村子,再付另外一半,到時候,要是殺手反悔,也能及時求助。
“好。”陳作倫放下手里的槍,然后拿出手機打開收款碼,“我急需用錢,你先付一半給我,剩下的事我都聽你的。”
就……就這麼答應了!
這個殺手有點單純啊!
顧晚打開掃一掃,然后關上,“微信轉不了一百萬,你拿銀行卡吧!”
陳作倫換銀行卡,只見顧晚一通作,陳作倫這邊就收到信息,看到上面的一串零,他激得熱淚盈眶。
妹妹終于有救了!
顧晚的表一言難盡,久久未言。
“你這麼善良的人真不該死,該死的是那些剝削我們農民工的畜生。”
陳作倫一激,把份都給暴了。
“朋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啊?”顧晚起來,順勢和陳作倫坐到門檻邊,外面的風吹得涼涼的。
主要是這里逃跑比較方便。
“其實我就是個農民工,因為老板一直拖欠工資,導致我妹妹在醫院無法繼續治療……”陳作倫抹了把眼淚,“我是迫不得已的,我也不想來殺你,可是他們說,只要事,之后就給我一百萬,他們讓我看到了希。”
“可我現在才發現,他們其實才是真的魔鬼。”
聞言,顧晚蹙眉。
工地上的老板和……這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吧!
要說是家親戚惹了事,報復到了的頭上,那也沒親戚,至于顧家,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要說仇人,那就只有傅家了。
是傅云州還是傅老師爺子?
顧晚想到這,再手機上翻出照片讓陳作倫一一辨認,但看了好幾十個都不是,包括傅家老宅的保鏢們都認了,也不是。
這就耐人尋味了。
突然,顧晚想到一個人,翻出那張闔家歡樂的照片擺在陳作倫面前,指著上面的年輕人問,“是嗎?”
陳作倫看了一眼,搖搖頭,突然指向另外一個中年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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