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叛軍逐漸集結，挨家挨戶的去抓百姓，將每戶中眼可見的所有人都抓起來，推到通向城門的大街上去，形人護盾。

“軍爺，軍爺，求求您，行行好，我這里有銀子，給您銀子，放過小的一家吧。”某個商鋪的老板對著進院的幾名叛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好啊，那你看看你家這幾條人命值多銀子，夠買命的話，老子就放了你們。”

“對，好好數數，值多銀子，哈哈。”

商鋪老板巍巍的回了屋子中，將所有家當都拿了出來，以及商鋪的房契。

“幾位軍爺，小老兒的家當全都在此了，請各位軍爺笑納，放過小人一家。”

幾名叛軍各自拿在手中數了數，十分滿意，揣進懷中：“就看在你誠心的份上，老子幾個放過你們了。”

反正也不差他家這幾個人，等到邊疆大軍進城了，他們一樣沒有活路，銀子都給他們了，到時候他也就沒有錢買命了。

“我求求各位軍爺了，要抓就抓我一個人吧，我娘病的下不來床，就剩這一口氣了，您一人就沒了啊，求求您了啊。”

一位年輕男子在自家院子中苦苦哀求。

“反正都是要死了，那還不如幫我們一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去，把那個要死的給扯出來，扔到街上去。”

男子哀求無果，叛軍還是進了屋子里，心中一片凄涼和絕，他只有他娘一個親人了：“該死的畜生，我和你們拼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男子迅速起，趁留在外面的叛軍不察，抄起院中的木就朝他打了過去，全的力氣都用在手中的木上了，對著敵人的腦袋就打下去了，一下子就開了花，鮮橫流。

扯著老婦人出來的叛軍見到此景，出腰間的佩劍就朝他的刺了進去，男子噴出一口鮮，回頭了一眼腹部還有輕微起伏的老娘，含恨而死。

他沒辦法給生養他的親娘送終了。

這樣凄慘的場景在城中紛紛上演，人間煉獄都不足以形容。

當所有百姓都被推到城門后面時，城墻上的叛軍都已經被殺了，百姓們聽著外面撞擊城門的聲音心都麻木了，甚至覺得死都是一種解了，因為對他們而言現在死都是奢侈的。

隨著最后一聲的撞擊聲落下，厚重的城門快速落下，地面都隨之了，激起無數灰塵，這灰塵中還夾雜著腥氣。

城門被損壞，進來的并非是先鋒軍，而是穿銀鎧甲的牧時景和紅鎧甲的邢將軍，后跟著邊疆大軍，只是城外還有沒進來的，前面被慶安府城的百姓們擋住了去路。

牧時景面目森嚴，眼神寒冷無比，一層層的百姓后面是才是叛軍，他們從未想讓這一城的百姓活著。

該死，真是該死。

“我乃朝廷命閣首輔牧時景，慶安府知州姜大人何在，煩請個面，本知道你在！”牧時景威盡顯，聲音洪亮。

姜大人一愣，沒想到牧時景也來了，看來太子禹寒川還未被找到，那他們就還有機會除掉他。

他與朝廷已經屬于撕破臉了，那麼與牧時景就算是站在了對立面，說上幾句話的膽子他還是有的，他在這些兵將面前必須樹立威信。

牧時景見姜大人從人群中面，但卻沒有像他與邢將軍一樣騎在馬上，而是躲在層層百姓堆砌的人盾牌后面，叛軍自后退給他讓出位置，明顯是領頭人的樣子。

“姜大人，不說現在我們各為其主，你們乃是叛軍，一群烏合之眾也拋開不談，就單單只說姜大人你以及你后的所有叛軍皆是大禹的百姓，我們都是同胞。”他用握著馬鞭的手指了指這些擋在前面的百姓：“這是何意？想要你們的宗族、你們的家人被大禹、被大禹所有百姓唾棄、拋棄麼？

還是想讓大家也將你們同宗同族的親人這般對待？你們可以獨善其，那你們的家人能麼？

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本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現在投降者，不傷百姓者，本做主網開一面，留你們命與家人團聚，否則等待你們的、你們家人的，甚至九族之的皆是死路一條。

好好想想吧，只給你們半盞茶的考慮時間。

姜大人，你要想想了，從龍之功可不是輕易能得的，你只有這的幾萬人馬就能企圖顛覆大禹王朝嗎？圣上民如子、一片仁慈之心，卻助長了你們這些臣賊子的之心，換了個人坐在皇位，你以為你們還能過上這麼穩定的生活嗎？”

叛軍之中也有從未拿過百姓一分一毫、沒傷過百姓的人，這些人竊竊私語，心中猶豫不決，他們只是為了賺銀子才進了深山中，家中并不是沒有親人在的，若是他們真的為了叛軍、逆賊，那麼家中的所有人都要被扣上這個帽子，孩子還未長大就要被自己這個不稱職的父親連累首異了麼。

他們本不想參與戰，他們只想賺些銀子讓家里人吃飽、穿暖而已。

姜大人叛軍之中，自是能覺到人心浮：“你們莫要聽他的話，我們是朝廷的正義之師，他們才是叛賊、逆賊，等我們打敗了他們，我們就能升發財，讓你的祖宗以你為榮，讓你的孩子過上食無憂、人上人的生活。

我們已經手了，如今與他們只有不死不休的局面，你們心慈手那就是他們活著你們自己死。

想想家里人，你們死了，他們吃什麼、喝什麼，靠什麼度日。”

“牧大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啊，你是閣首輔，百之首又如何，不過也是為人臣子，你說的哪句話能代表圣上，我們不傻，你的說辭不過是勸我們投降，好將我們一網打盡，我才不會上當的，我也要坐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子，我相信今日的所有犧牲都是值得的。”

“眾將士聽令，若是前方的百姓敢回頭，就給我殺，若是邊疆大軍敢往咱們這邊沖，一個人沖我們就殺一個百姓，兩個人，我們就殺兩個百姓，要讓他們看看，這慶安府的百姓皆是因為他們而死。”

“殺！殺！殺！”

“殺！殺！殺！”

叛軍士氣高昂了起來。

畢竟在府城沒有傷害過百姓的人在極數，人的惡不值得推敲，他們知道自己落在朝廷的軍隊中也會是個死，那不如利用別人給自己掙一條生路，有百姓在前，他們未必就不能打個翻仗，滅了朝廷的人。

“等等，你們要找的人在這兒，放過這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