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皇后娘娘的寢殿,禹文帝與皇后正坐在一起說話。
“既是如此,那臣妾明日就讓人去散發帖子,后日就請各家眷進宮小聚,正好現在花園的花開的正好,就辦個‘賞宴’好了。”
禹文帝:“......”
倒也是不必如此著急、糙。
“那就給你去心了,朕就不管了。”
“陛下放心就好了,這事兒自由奴才們去辦,我只要擬定名單就好。”
禹文帝頷首:“朕瞧著時景夫人是個有意思的妙人兒,你就沒看看今日送你的是什麼禮?”
皇后白了他一眼:“今日我們整日在一起,臣妾要是看了您不就見到了,想看直說就好了。”
皇后將喬悅凝送給的做工致、雕花上漆的盒子打開,翻過來放著的:“看樣子是一面銅鏡。”
“天吶,這鏡子怎麼......怎麼會如此清晰。”
皇后拿出了那面鏡子,自是看到了照人的那一面,竟不是銅鏡,鏡中的人如此清晰,就像是兩個自己面對面坐著似的。
人影不再模糊,也不會有些扭曲了。
禹文帝拿到了自己手中:“這比在湖水中的倒影還要清晰、明朗呢。”
皇后又立刻拿了回來,簡直是不釋手,一直對著鏡子照來照去:“這丫頭當真是個有巧思的,怎麼能琢磨出這般清晰的鏡子呢,后日‘賞宴’臣妾定要好好上妝,才能對得起這面鏡子。”
“看你跟個小孩子似的,真是難得,仿佛讓我看到了十幾歲時的你,嗔、靈,一天好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整日都是笑呵呵的。”
禹文帝看向皇后的目中溫至極,充滿留,就連稱呼都變得親近了許多,就像是初相識那般。
皇后被看得紅了臉,將鏡子放在了木盒中,輕輕推了一下禹文帝:“你別這麼看我,孫兒都五歲了,我都老了。”
“你老,我也老了。
今日看著牧時景和他夫人喬悅凝兩人暗的眼神傳遞,我就覺得心中對你有愧,如果我沒有登上這個位置,我們肯定比他們還要好。”
皇后笑著搖頭:“能得你如此寵,與你相伴我就已經滿足了。”
禹文帝將皇后摟進懷中:“霞兒,這冰冷的皇宮無數個難熬的夜晚,幸好有你一直陪伴我。”
“有夫如此是霞兒之幸。
夫君,給那丫頭些賞賜吧。”
禹文帝一愣:“怎麼忽然間?”
“我此生已經知足了,唯有憾是我們之間沒有一個兒,我今日看到那丫頭極有眼緣不說,那孩子雖為子心中也是有家國大義的,不然也不會將琉璃的制作方法獻給你了。
之前鼠疫一事也多虧了,你也只是賞了些金銀而已。
若是我們有個兒也定會如一般聰慧,心幫著你這個爹爹,可惜我生下老四之后就傷了子。”
禹文帝將皇后抱得更了:“你說得對極了,我是該好好想想給些什麼賞賜了。”
不得不說,皇后的話,也讓他了某些心思。
大禹還未立太子,朝中大臣也不是沒有催過,他雖然沒有松口,但是心中已經有了太子人選。
他和皇后的大皇子,拋出是嫡是長不說,能力也是突出的,行事果斷、外表堅、心,手段有、聰慧也有,可謂是最像他的了。
牧時景是一國首輔,定國公又征戰邊疆、戎馬半生,軍中威極高,現在自己健在他們一家是保皇黨,可是自己去了之后呢。
喬悅凝這子也不能小覷,能協助太醫戰勝鼠疫,又能從書中研究出琉璃制法,在北城的‘大同之家’一經完,哪怕說是朝廷、是他在背后支持,在百姓中的聲也不會低。
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麼就只有提早毀掉。
人與人之間除了真捆綁以外,還有利益捆綁,每個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真難得,可以利益易得,真會變,利益才是長久之相。
為了他們自己做了與他相悖的選擇,自己這個皇帝或許該為他們做個選擇,將他們固定了。
整個大禹就該是他們禹家的天下。
喬悅凝將送給皇后的鏡子也送給了牧蘇氏和王夢璃一人一面,兩人也都歡喜不已。
定國公坐在‘首輔府’廳堂的上座不曾言語。
牧時景更是個陪襯。
牧嚴看向自己兒子:你不該說幾句嗎?你自己的媳婦!
牧時景看回去:那也得等只剩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啊。
牧嚴:這簡直是與虎謀皮。
牧時景:不得不說確實解決了國庫空虛的大問題,我不認為凝兒有錯。
牧嚴:你只是個首輔,這天下的主子是禹文帝。
牧時景頗有些不認同:陛下是大禹的主子不假,可大禹也是天下千千萬萬百姓的大禹。
牧嚴的眉頭皺得更了。
牧蘇氏拍了牧嚴一下:“你和兒子打什麼眉眼司呢?”
牧嚴看向王夢璃:“夢璃,你先回去休息,我和你姨母有些府中要事要說。”
“是。”
王夢璃帶著鏡子起就離開了。
“則安、老六,把門給我守好了。”
外面傳來二人的回應。
“怎麼了這是?”
牧蘇氏察覺到自己夫君嚴肅起來了,心中有些不安,畢竟圣上和皇后娘娘才離開,牧時景可是送他們回宮之后才回來的。
“凝兒,今日圣上和皇后娘娘是你請來的?”
喬悅凝起站得恭恭敬敬:“是的,爹。”
“牧時景,今日之事你可知?”
牧時景也站了起來:“知道。”
“好哇,好哇。”牧嚴一拍桌子:“牧時景,你給我滾去隔壁跪祠堂反省,直到明天上朝前,你再來告訴我為何。”
“是。”牧時景轉就要走。
他從喬悅凝打開那一箱子琉璃杯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這頓祠堂跑不掉了。
喬悅凝扯住了他的袖子,而后朝牧嚴行了一禮:“爹,此事因我而起,該跪的也是我,時景今日忙碌了一天,明日還要上朝,實屬不該替我過,兒媳自請家祠罰跪,等爹明日散值回來,我親自解釋給您聽。”
呦呦,新婚第二天拜過牧府祠堂,還沒罰跪過呢。
喬府的列祖列宗和的特別好,經常通,現在來了牧府,也該和牧府的列祖列宗通通了,深他們才能保佑不是。
牧時景:“我是你夫君,這本該就是我去,你弱些,天冷了別了涼。”
喬悅凝搖了搖頭:“沒事兒,這個我有經驗,還是我去吧。”
眾人:......
這跪祠堂還要經驗?
淺心:沒錯,我們小姐有的是經驗。
牧嚴看他們還謙讓起來了,臉就更不好看了:“你們......”
還不等說完,門口的小廝就一邊跑一邊喊:“大人,大人,來人了,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