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悅凝眉一挑，看了回去：“表妹看著我是有話想問我，還是......”

“還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覺得不開心了？”

王夢璃還是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只是有些看不清表嫂，看不清表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牧時景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目犀利的盯著王夢璃。

王夢璃哆嗦了一下，這眼神真嚇人，害的覺得渾發冷了。

當初為何覺得能代替喬悅凝為首輔夫人呢，為何當時只看到了表哥的份和他的皮囊了呢。

現在的恨不得回到過去給那時候暈了頭的自己一個耳刮子，讓自己清醒清醒。

果然，這樣的‘幸福’唯有喬悅凝能勝任啊。

真勇！

喬悅凝的胳膊懟了牧時景的胳膊一下，讓他注意些。

與王夢璃接的多了，只發現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們最近相得也很愉快，所以不覺得王夢璃此刻是在找事兒。

“夢璃何出此言？”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并未生氣。

王夢璃才大著膽子繼續說：“表哥、表嫂，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不明白，看不明白。

表嫂愿意為那些被棄的孩子和孤寡老人付出時間、力、心乃至不的銀子，可今日在面對楊桂芳發生的事的時候，卻顯得無比冷靜，甚至有些冷漠，這是為什麼呢？

要是我......”

王夢璃還未說完，就被喬悅凝接過了話頭：“要是你在場的話，邊帶著不的人，你一定會上前幫助出一口惡氣，教訓那老婆子和男人一頓是不是，最后的結果就是你用份也好或是武力也好，一定會讓孩子在楊桂芳這邊，鋪子和宅子也還在手里，對嗎？

楊桂芳本來可以有鋪子和宅子在手的，可同樣因為我的出現現在住進南城，丟失了房子、鋪子，所以你看不明白事為什麼會這樣發展了？”

王夢璃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想的。

楊桂芳沒有任何錯，為何要承擔失去自己爹爹留給自己的房子、鋪子的苦果呢？

不管那柳家人是迫于被打怕了也好，還是被他們的份著也好，只要楊桂芳的結果是好的，覺得都可以。

喬悅凝也不惱，因為當時淺心問過同樣的問題，看向牧蘇氏：“娘，您和夢璃的一樣嗎？”

然后看向牧嚴以及牧時景，目中帶著同樣的詢問。

牧蘇氏滿臉慈與信任，搖了搖頭：“凝兒，你做什麼決定娘都支持你。”

公爹的目也是這樣的回應，唯獨牧時景，他看向的目中帶著笑意，滿是明白和了解。

知道，他是明白的，他也會選擇同樣的做法。

這種不必多言就有人知道你、懂你的覺，是一種甜，也是一種幸福。

忽然間好像明白了為何會對牧時景有了喜歡之，除了他好看的皮囊之外，總覺得他們是同一種人，是同頻共振的人。

他雖然生在以夫為天、以男為尊的古代，卻能完全尊重自己的妻子，他對妻子的諒與支持甚至超過了后世的許多男人，他對夫妻關系的知也是超越了現在這個時代的。

與他相很舒服、很自由，沒有拘束、疏離、不對等的覺，他在面前沒有高人一等的傲氣。

“今日淺心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娘，夢璃，今日我若先出手幫了楊桂芳，沒有勇氣下定決定離柳家，那麼日后的日子、招娣日后的日子，還會有誰來幫助們呢！

我一開始就出手幫解決了所有問題，那麼等我離開以后，柳大勇如何不說，就那老婆子一個人鬧起來就夠楊桂芳的，下回還有人能巧幫助嗎？

今日很多人圍在那里，就是最好的證明。

楊桂芳自己沒有狠下心，那麼念著招娣與柳家的緣關系，最后苦的還是招娣那個孩子。

哪怕爹今日站在哪里，一句家務事，一句孝道，份再高，你有再大的權力也不能讓人家妻離子散。

現在是柳家母子自愿為了宅子和鋪子放棄招娣，日后就算打司他們也不占理了。

外之讓楊桂芳和招娣從此離苦海，讓招娣能像一個正常的孩子在關下長大，及笄后尋個夫君過正常的日子，你覺得值不值？”

五六歲的孩子一眼到頭只有絕的一生。

只有楊桂芳自己站起來，招娣才能在的娘上學到，自己在心里才能站起來，不再像只見了的老鼠一般膽小、瑟。

牧時景補充了一句：“若是不能給予徹底的幫助，只讓被幫助的人心中存在著僥幸的希那還不如不要幫，而且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

喬悅凝強調了一句：“夢璃，你在相看人家，我一直都想告訴你，無論你的夫君如何寵你、你，都不要迷失了自己，在你是某夫人之前你先是你自己，是你王夢璃，而不是千篇一律、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大家夫人。

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心若浮沉，淺笑安然。”

喬悅凝還想說些什麼，再說下去可能在他們眼中就有些離經叛道了，所以適時地止住了話頭。

原本想說：你若盛開蝴蝶自來，這個男人欣賞不了你的，只是他不配，丟棄了他下一個會更好。

婚姻永遠都不是束縛你的枷鎖，而是幸福的歸，永遠不必為了一個男人那丁點的意委曲求全。

擔心自己說出來，自己的婆母和公爹晚上睡不著覺，還是算了吧，日后有機會慢慢教給淺心還有‘大同之家’所有的孩子們。

婚姻不是人的必然，只是生活的甜調味劑，可有可無，需不需要全看自己。

王夢璃若有所思，喬悅凝的話與娘從小教的完全不一樣。

看著喬悅凝如今完全站在表哥邊那默契又幸福的模樣，或許才是正確的。

翌日，喬悅凝才起床，喬張氏邊的全嬤嬤就來了。

“姑娘，夫人讓奴婢前來跟您代一聲，舅老爺他們今日就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