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時景。”

“我在，你問吧。”

喬悅凝緩緩吐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充滿活力：“外面的人都說你是因為我才保全這些鼠疫患者，你委屈麼？”

你想保護的人大多數都站在了你的對立面，你現在會不會很難過！

牧時景將頭靠在南城醫館的大門上，仰頭著璀璨的星空，仿佛看到了那雙人的眸子。

“凝兒，你可知我自小立誓想要為像我爹一樣的保家衛國的大將軍，他在邊關勇殺敵，只為大禹的疆土一寸不讓，可京中的員大都是歌舞升平、吃喝樂，一張一合就決定了邊關浴戰的將士們的食住行，更決定了他們用命換來的銀子。

我爹在外抵外敵，還要跟朝堂上的員們勾心斗角，只為保證他手下的大軍不挨不凍，我最終棄武從文，也是這方面的影響，我想文也可以保家衛國，只不過方式就變了以百姓的利益、朝廷的利益出發，也能保護給大禹拋頭顱灑熱的每一位將士，讓他們都能得到自己用鮮換來的每一分每一毫。”

喬悅凝遙著醫館那散發著亮的燭燈暈出一圈又一圈的暈：“牧時景，大禹有你是百姓的福氣，無論何時都要牢記初心，但也別丟失了自己，你首先得先是你自己，其次才能為百姓謀福。”

不該的委屈就別讓自己囫圇吞下去。

牧時景閉上眼睛，角揚起一微笑：“喬悅凝，我一直都有一種錯覺，一種我們仿佛認識了許久的錯覺。”

久到你每說一句話，我的心都會為其狂跳不止。

“牧時景。”喬悅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

“我在，一直都會在。”

“如果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讓你恢復你的自由，你可愿意？”

牧時景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一陣恍惚，他是不是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喬悅凝臉上浮現一苦笑，魅又迷人的雙眸逐漸黯淡無：“我說如果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讓你恢復你的自由，你可愿意？”

不知道自己何時將自己的心付了出去，或許是在一聲聲夫君的真切呼喚中，或許是朝夕相面對他的時候，或許是自己在遇到危險時他能趕來，又或是他雖然面對愚鈍卻愿意給一份信任和理解，又或是知道他被人誤解、被人暗地里使絆子時的憤怒和心疼......

只是明白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染上了鼠疫，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親口對牧時景說出自己的心意。

牧時景不知道喬悅凝的百轉回腸，他于一片震驚之中，他的自由之若是真的來到了，他心中竟然不見一喜悅和竊喜。

會不會是因為百里銘回來了，真的不想做他的夫人了？

可他并未覺得對百里銘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呀。

那為何好端端的要讓他恢復自由之？

“牧時景，你不用有負擔，我印象中曾從一本古籍或是一本野書上看到過治療鼠疫的方子，只是暫時沒有想起來，若是我想起來了，這個獻上治療鼠疫的方子就是大功一件，屆時皇上論功行賞時，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讓你恢復你想要的自由。”

喬悅凝擔心他繼續想下去，會猜到是中了鼠疫，只好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牧時景怎麼都沒有想到解決鼠疫最大的可能竟來自他的枕邊人，而還想要利用這個方子從他邊全而退。

“喬悅凝，你是想離這段沒有的婚姻麼？可，當真沒有任何麼？”

你當真舍得下這段婚姻，當真舍得下......舍得下我？

他的聲音深沉又悠遠，喬悅凝一時飄忽不定，拿不定他所說的是何種意思，怎麼有一種倒打一耙的覺。

不是他一直暗地認為自己活不過幾度春秋就要香消玉殞，他就可以恢復之前沒有麻煩拖累的自由時刻了。

“我想如何就能如何麼，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想要的自由你都給了，可你想要的自由是我能給的麼？

所以現在眼前有了這個機會，你要不要？

牧時景，是個男人就干脆一些，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若是我想不起來這藥方，太醫們近日還尋不到解決之法，這一切就真的如你所想那般了。

等等，該不會我有此一劫就是被你日日咒的吧！！！

搞不好真有這可能。

喬悅凝剛想口吐芬芳，就聽到牧時景無比認真且清晰的聲音從這扇門后傳來：“喬悅凝，剛開始婚是我不得已為之，若是那時你讓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定會毫不猶豫的抓在手里，但是，現在我依舊沒有猶豫......”

喬悅凝心中酸楚又無以言說，故作爽朗一笑：“那我......”

牧時景沒想到會被喬悅凝打斷，只好繼續開口：“你聽我把話說完。

現在我依舊沒有猶豫，我只選擇你，雖然我不知道喜歡為何，意是何種覺，但你的一舉一、一顰一笑現在都牽著我的心，我會張、會心跳加速、會擔憂，我現在只希這鼠疫趕快過去，希你平平安安地站在我面前。”

那雙若桃花的眼睛中滿滿都是笑意，還有我。

靠在門邊的喬悅凝會心一笑，這算不算是心意相通了。

“牧時景，你將耳朵在門邊，我有話只想讓你一個人聽到。”

牧時景照做：“你說吧。”

喬悅凝用對著門，還用雙手捂住，輕聲輕語地說了一句：“牧時景，我喜歡上你了。”

“我說完了，你聽到了麼？”

牧時景總覺得所說的不應是這樣的：“我只聽到了你喚我的名字。”

喬悅凝笑得更加燦爛了，臉上也不知道是燒得溫度太高了，還是害了：“我是喚了你的名字，可后面還有一句呢，若是沒有聽清，那就等我們見面，我再說給你聽。”

牧時景也笑了：“好，我等著，我一定會知道的。”

則安在一旁瘋狂地使著眼，牧時景也知道自己所能任的時間到了：“凝兒，我得走了，照顧好自己。”

“牧時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若想起了那藥方，就讓老二、老四去告訴你。”

喬悅凝雙手、額頭都抵在了門上，恨不得整個人都在門上，想要用眼睛通過門去看他一眼，可卻不曾見到一一毫，門封的嚴嚴實實。

我一定會把藥方想起來的。

畢竟活了兩世才初嘗喜歡一個人的滋味，而對方還是一個才華橫溢、值超高的‘金元寶’，怎麼也不能輕易撒手人寰，把‘金元寶’留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