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當然看見了他眼底最真切的期待。

怔住，隨即懵懂笑了，說：“我穿子很漂亮的，傅斯灼，也不怪你這麼期待。”

“那你飛機幾點落地啊？”

“下午三點。”傅斯灼說。

“那你會給我帶什麼禮呢？”沈珠楹托腮，更湊近屏幕一些，晃著腦袋問他。

“寶寶，你可以猜一下。”

沈珠楹猜了好幾個，都被他否認了。

最后腦袋蒙在枕頭里，迷迷糊糊地說。

“好難猜啊，傅斯灼，我要睡覺了。”

反正明天下午三點多就能知道了，一點也不著急。

因為某人昨天把胃口吊得很高，所以沈珠楹一整天都在期待。

撓了撓大胖橘的下，小聲跟它說話。

“豬豬，今天你爸爸就要回來了，你猜它會給媽媽帶什麼禮？”

大胖橘趴在前臺貓架，懶懶地“喵嗚——”一聲。

“你也覺得是一種很珍惜的花，對吧？傅斯灼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吧，豬豬，你是不是也很想你爸爸呀？”

大胖橘沒喵了，只翻了個白眼。

“可惜我跟雯雯姐是約的下午兩點拍校園寫真，不能第一時間見到他了。”沈珠楹自顧自地，繼續小聲嘟囔。

下午一點半左右，來到了李清雯的工作室。

李清雯一看見，熱沖招手，一臉興地道：“珠珠！快過來試漂亮子！”

簾子一拉開，沈珠楹看到里面一席盛大的紅婚紗，整個人愣了一下。

“雯雯姐，不是說校園寫真嗎？怎麼會有……”

“有誰規定校園寫真就不能穿婚紗嗎？”

“好像沒有……不過……”

李清雯一臉張地看向：“……不過什麼？”

“這個婚紗上面的鉆是真的嗎？”沈珠楹又問。

看上去簡直壕無人啊。

李清雯：“……”

“包真的。”

“你的工作室這麼有錢？這個租一天要多錢啊？”

“哎呀你就別管了！”

反正是你老公付錢。

李清雯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幸好這姑娘心大。

隨即推進去，一臉迫不及待地道：“快試試呀珠珠，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中途因為婚紗的穿法太復雜，沈珠楹還特意求助了李清雯，結果……

“嘖嘖，我們珠珠，這腰，這屁，傅斯灼好福氣啊……”

“好漂亮啊珠珠。”

話是這樣說沒錯……

只是……

換間里傳來了沈珠楹略顯慌和惱的聲音。

“雯雯姐你哪兒呢，我是你幫我系后背的扣子！？”

不是你！

李清雯充耳不聞。

“……嘖嘖，這皮怎麼這麼細啊珠珠。”

“……”

兵荒馬地換完婚紗，沈珠楹坐在化妝鏡前，任由化妝師在臉上搗鼓。

中途昏昏沉沉地閉眼，沈珠楹做了個夢。

夢見那年仲夏夜，滿臉地送給他屬于自己的那枝石榴花，轉想跑的時候，卻被他松松攥住了手腕。

他垂眸看向，眼底笑意洶涌。

“這位同學，能認識一下嗎？”

再一眨眼，傅斯灼站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他調整耳麥，鼓棒熱烈往下一敲，敲響了十六歲那年夏天的風。

被化妝師姐姐小聲喊醒的時候，沈珠楹心底還殘留著那年未盡的心跳聲。

一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整個人呆住。

真的不是自，但是……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人！

站起，轉頭向后的全鏡。

鏡子里的人一席紅婚紗，烏黑的發被挽一個公主頭，還戴了一頂紅寶石王冠，一席擺繁復重疊，妝容明艷致，五更是秾麗。

只一眼看過去，就是掩不住的絕風華。

一旁的化妝師姐姐嘆道。

“沈小姐，您先生的眼真好，這件婚紗很襯您。”

沈珠楹“啊——”了一聲，說：“不是他挑的，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快要下飛機了。”

化妝師姐姐愣住，隨即反應過來，一副說錯話的表，捂住了自己。

沈珠楹眨了下眼睛，終于遲來地覺到了一不對勁。

開口正要說些什麼，就接到了傅斯灼打給的電話。

眼睛一亮，腦子里好不容易察覺到的東西一下被扔到九天云外了，樂顛顛地接了電話。

“傅斯灼。”著全鏡里的自己，語氣輕快，迫不及待地跟他分，“我今天超級漂亮，好開心呀。”

“超級漂亮啊。”傅斯灼輕笑著說，“開心就好。”

“你要來找我嗎，傅斯灼。”沈珠楹小聲地強調道，“我現在真的超級漂亮。”

“好。”傅斯灼沉默片刻，問，“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雯雯姐的攝影棚啊，不過等一下應該就要去京北附中了，說要去那里拍校園寫真。”

“你直接來京北附中找我吧，傅斯灼。”

傅斯灼應了聲好，停頓幾秒，他聲音更和地道：“我會把送給你的禮也一起帶過來。”

就因為傅斯灼的這句話，沈珠楹在去京北附中的路上，一路都非常雀躍。

著車窗外的藍天白云，明的太，還有綻出新芽的綠枝，在心底默默地想。

春天好像真的要來了。

剛一下車，李清雯拎著自己手里的相機，二話不說，火急火燎地就跑了，只留下一句——

“珠珠，你自己先去吧，我尿急，去上個廁所！”

沈珠楹連句話都來不及說，只目瞪口呆地著扛著攝像機匆匆逃離的背影，再次在心底嘆——

雯雯姐作真快。

人中的人！

走到京北附中門口，原本以為附中的保安大叔會再次攔住，卻沒想他一看見，咧開，笑了，說：“小姑娘，今天漂亮的嘞。”

“謝謝保安大叔，你今天也很帥。”沈珠楹彎眸，語調甜甜的。

“跟你老公比還是差了點。”保安大叔把閘門打開，臉上掛著一抹善意的笑容，“快進去吧，小姑娘。”

沈珠楹抱著紅婚紗擺，緩步走進了附中校園。

京北附中現在還沒開學，偌大的校園如今很安靜。

只是京北附中的櫻花今年又開了，千束萬束，綻放在枝頭，春風一吹，飄落滿地，撒在了沈珠楹紅的擺上。

沈珠楹著這一幕，突然很迫切地想見到傅斯灼。

正想給他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到，就注意到附中的某一棵櫻花樹下睡了一只嘟嘟的橘貓。

豬豬？

它怎麼會在這里？

眼睛一亮。

太棒了！是傅斯灼來了！

沈珠楹拎著擺跑了過去，抱起大胖橘，笑意盈盈地問：“豬豬寶寶，怎麼只有你這只貓，你爸爸呢？”

大胖橘慢悠悠地醒來，慢條斯理地打了個哈欠，隨即從上跳了下去，胖爪子一抬，示意跟上。

沈珠楹一路跟著它走，慢慢走過了一條鋪滿櫻花的鵝卵石小路，直到前方約約傳來歡笑聲，才遲來地覺到不對勁。

繞過最后一條鵝卵石小路，來到天鵝湖，視線驟然敞亮。

天鵝湖邊圍滿了悉的人，是的親人，還有朋友們。

他們笑著朝招手。

“珠珠，快過來！”

有人在等你。

張地——

雀躍地——

滿懷期待地——

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