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灼深深看著，許久，他說：“我沒那麼好，沈珠楹，是你的喜歡，給我套上了一層濾鏡。”

“不是濾鏡。”沈珠楹耍無賴似地埋在他的腹里，悶悶道，“傅斯灼，你就是很好很好，因為我不是用眼睛看見的，我是用心到的。”

傅斯灼垂眸睨，挑眉問：“真的不是用眼睛看見的？”

“……好吧。”沈珠楹討好地沖他笑了笑，出手指比了……好長一段距離，說，“就只看了……這麼一點點。”

“沈珠楹……”傅斯灼使勁兒著的腦袋，悶聲笑了好一會兒，說，“很榮幸長了這麼一張臉。”

“我也不是只看臉的。”沈珠楹小聲嘟囔道，“我的要求很高的。”

沉默許久。

傅斯灼吻了吻的發頂，說：“我知道。”

那天晚上他們細細碎碎地聊了許久，聊著聊著就開始做，做著做著又開始聊，簡直莫名其妙。

第二天，沈珠楹迷迷糊糊地醒來，注意到窗外明，灑了滿地。

京北市好像很久沒有下雪了。

轉滾進了傅斯灼懷里，仰著頭，對正撐著腦袋低頭看的傅斯灼說了句：“我今天中午想吃糖醋排骨。”

這時候意識到自己沒戴助聽。

手到床頭柜想戴上的時候，傅斯灼用手語歪頭沖比劃：“還有嗎？”

很難講清楚這時候的覺。

非要形容的話……

沈珠楹覺得他就像偶像劇男主一樣，在眼中濾鏡拉滿，慢作回放，BGM響起，還是汪蘇瀧唱的小甜歌。

老公老公！

沈珠楹“嗷嗚——”一聲，撲上去，一言不發地咬上了他的結，引得一聲悶哼。

下場就是……某男再次將吃干抹凈了。

沈珠楹埋在枕頭里，巍巍地沖他比了一中指。

等傅斯灼幫把助聽戴上，腦子分明已經昏昏沉沉了，卻又突然靈一閃，抬眸看向他，一雙眼睛像小狗一樣黑亮。

“我知道了！傅斯灼。”

傅斯灼幫把助聽固定好，低聲笑著問：“知道什麼了？”

“你是為了我學的手語，對嗎？”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兩年前就對有好的話。

“好聰明啊，風信子小姐。”

“好吧。”沈珠楹喜滋滋，“還算你的這兩年暗有誠意。”

傅斯灼幽幽看向：“所以……真的很不標準嗎？”

“什麼不標準？”風信子小姐顯然已經忘了幾個月前說的那番話了，兇地問，“誰說的？我要去揍他！”

“……算了。”傅斯灼也埋進枕頭里，聲音更悶，“我舍不得。”

“你舍不得？”沈珠楹猶豫片刻，猜測道，“難道是——”

傅斯灼抬起頭。

“——祁舟？”

傅斯灼泄出一口氣，又悶進枕頭：“……”

而與此同時，此刻還躺在醫院的祁舟打了個噴嚏，不小心牽了傷口，輕“嘶——”一聲。

他隨手扔了一顆葡萄進里，一臉篤定又傲慢地道：“有點煩啊，姐，溫慕葵怎麼老念叨我。”

祁昕聽后，一臉不耐地把削了一半的蘋果塞他里：“你閉。”

祁舟：“……”

上下打量著祁舟的五，一臉納悶地道：“除了這副皮囊，小葵到底還能看上你哪兒啊？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跟你結婚了呢？”

祁舟面無表地咬了一口蘋果：“你就是自己婚姻不幸，所以嫉妒我。”

祁昕微笑：“我小時候怎麼就沒掐死你？”

祁舟又咬下一口蘋果，渾不在意地道：“……嚇死人了，幸好我命大。”

祁昕：“……”

——

而沈珠楹這會兒一臉老實地站在機場，也在誠懇地接著姐姐對自己的。

“我你幾點來接我，沈珠楹。”

沈珠楹眨著眼睛：“下午兩點。”

“現在幾點？”

沈珠楹：“下午十七點。”

沈珠玉冷笑：“你怎麼不晚上二十四點來接我？”

沈珠楹：“那多不好意思啊。”

“是啊。”沈珠玉耐人尋味地看著沈珠楹特意遮住下的淺綠圍巾，拖長了嗓子道，“二十四點，正是吃海鹽芝士餅干的好時候。”

沈珠楹：“……”

到了花間集，沈珠玉環視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兩年店面擴了不，看來你這個老板當得還算合格。”

“那是當然。”沈珠楹傲揚起下，隨即意識到什麼，又蓋彌彰地了回去，“我賺了很多錢的。”

磨了一杯咖啡遞給沈珠玉：“你嘗嘗這款咖啡。”

沈珠玉低頭喝了一口，點了下頭：“還不錯。”

“你房子找好沒有？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可以先住我那里。”

沈珠玉挑眉：“就是你那三十平米的小屋？”

“……是三十二點五平米。”

“不去，我怕我翻個就卡里邊兒了。”

沈珠楹：“……那你想住哪里？”

撇：“我不管了，流浪街頭吧你。”

“那可真是讓你失了。”沈珠玉悠哉悠哉地道，“我有的是地方住。”

沈珠楹：“跟你的炮友一起住嗎？”

沈珠玉愣住：“你怎麼知道？”

“因為……”沈珠楹視線移到門口，說，“你的炮友找你來了。”

沈珠玉僵住，門口紫風鈴叮咚作響，而沈珠楹則沖甜甜一笑。

“歡迎臨花間集～”

下一秒，徐嘉呈長邁進，走了過來。

他攥住沈珠玉的手腕，眼底冒著火：“沈珠玉，你耍我？這是第三次。”

“我是不是說過，事不過三。”

沈珠玉強裝鎮定：“這不是……還沒過三嘛。”

沈珠玉被人給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徐嘉呈還朝沈珠楹輕輕點頭。

沈珠楹支著腦袋，也笑瞇瞇地沖他點了點頭。

哇喔，真酷啊，炮友。

終于有人能治治姐了。

——

傅斯灼送沈珠楹到花店以后，就立馬驅車到了老宅。

他進門的時候，傅珩正坐在沙發上，神冷峻地看文件。

傅斯灼環視一圈，確認陳婉君沒有下樓，這才松了口氣。

“爸。”傅斯灼冷淡疏離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傅珩點頭。

從小到大，這幾乎就是父子倆所有的流了。

甚至沒有因為那件事的發生而變淡或者變深半分。

傅斯灼也沒有跟他寒暄地打算，他兩步并作一步地上樓，終于走進了那間許久未踏足過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