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沈珠楹。”

傅斯灼雙手捧著的臉頰輕安，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也在發抖。

沈珠楹這時候才敢大口大口地氣，攥住男人的領帶，仰頭向他：“快，你再去補兩拳。”

報警也最多不過是民事調解，當然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周琴琴站在不遠，眼看著一個穿著黑大，材比例逆天的男人冷著臉，單手把何奕明拎起來當沙包錘。

“不會打死人吧……”周琴琴咽了咽口水，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自己之前對沈珠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

在別人面前說過裝。

在每次熱打招呼時置之不理，并附贈一個高傲的白眼。

把在仲夏夜笑著，氣吁吁送過來的那支石榴花——扔進了垃圾桶。

真的是特別標準的反派小孩一枚呢。

周琴琴拎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包打算撤了。

但是沈珠楹站在面前，出來一個……至在眼中看來……非常“核善”的笑容。

“還有……什麼事嗎？”拎著自己的包，強裝鎮定，努力維持自己作為惡毒配的尊嚴。

“謝謝你啊。”沈珠楹語氣也有幾分別扭。

周琴琴撇開眼，悄無聲息地開始摳包包帶子：“……不用了，跟你沒什麼關系，是別人我也會出手的，而且……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說聲謝謝的。”沈珠楹彎出一抹笑。

“嗯。”周琴琴冷傲地點了下頭，轉過離去。

酒店的走廊昏暗又幽深，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許久，那聲音漸緩，最后停住。

“沈珠楹，對不起啊，當時不懂事，我不應該丟掉你送給我的花。”

其實，糟蹋掉那樣真誠的善意，在后來的許多年，也總是耿耿于懷。

“沒關系啊。”沈珠楹說，“我早都忘了。”

與此同時，傅斯灼隨意把已經被打得不省人事的何奕明一扔。

“咚——”的一聲，正好扔在剛從廁所里出來的一個男生面前。

男生被嚇了一跳：“臥槽……殺……殺人了。”

“死不了。”傅斯灼轉將自己的黑大披到沈珠楹上，低頸，幫扣好扣子，耐心道，“你要是好心，可以幫他打寵醫院的電話。”

男生看向沈珠楹，直接愣住：“珠珠？”

他又低頭，仔細看著那張已經青紫且面目全非的臉，依稀將人給辨認了出來，“班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班長嗎？”傅斯灼語速很慢，順勢反扣住沈珠楹的手牽著，轉頭看過來的那一眼輕飄飄的，像是在看垃圾，“抱歉，還以為是沒拴的瘋狗，已經無害化理了。”

沈珠楹看出他現在緒不太對勁，于是另一只手也牽著他慢慢安，跟那名同學說明了事的經過。

“真看不出來，原來班長是個畜生。”那名男生震驚得不行，又踹了一腳。

拜托他跟其他同學說一聲自己要提前離開后，沈珠楹牽著傅斯灼手，一起走出了酒店。

那男生盯著兩人親無間的背影，猛地一拍腦袋，終于反應過來：“我去，傅斯灼跟沈珠楹，真在一起了啊？！！”

之前沒聽說過有集啊？！！

他要傳遍全班！！！

傳遍全班！！！

“傅斯灼。”

“嗯。”

“今天這件事不會對你產生什麼負面影響吧？”沈珠楹遲來地到擔憂。

畢竟傅斯灼高低也算是個公務員，要是何奕明報警的話，理起來應該會很麻煩。

“放心。”傅斯灼了的手，聲音還著幾分冷意，“我有分寸。”

“好。”

安靜了一會兒。

“傅斯灼。”

“嗯。”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同學聚會？”拉著他的手晃呀晃呀晃，突然心極好。

當然，沈珠楹已經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傅斯灼悄悄進過房間的事了。

或者，再次以為昨晚是一場夢。

記得在夢里，傅斯灼輕輕吻了的額頭。

“或許，是你昨晚托夢給我了。”

傅斯灼含著笑意的嗓音悄悄融夜之中。

“我也出現在了你的夢里嗎？”聲音陡然雀躍起來。

“為什麼不會？”傅斯灼說，“你是我太太。”

“那你會做個夢的，夢里一切都如愿，現實中也是。”沈珠楹笑著，眼睛里有星星。

“嗯。”

傅斯灼握的手，仰著頭，看天上的星星在眨眼。

他說：“一切都如愿。”

而另一邊，包廂部，三班的人玩得很盡興，但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何班不是說他請客嗎？他走了這賬怎麼結。”

“何班為了逃避結賬，剛剛突然不做人了哈哈哈哈哈。”

“何班剛剛是瘋了嗎？怎麼能這麼說我們珠珠寶寶。”

“不是吧，何班走了，這賬我們可A不起啊。”

“何班……在這里……”門口包廂門打開，一個同學死命背著他，氣吁吁地道，“他……被傅斯灼給揍了。”

“……”

大概了解了事原委以后，班上幾個跟何奕明玩得好的把他給送進了醫院，剩下的人找來服務員，苦哈哈地打算a錢。

沒想聽到服務員說。

“不好意思，你們這一桌的錢，傅先生已經幫忙付過了。”

“另外，除去一位姓何的先生以外，傅先生還給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訂了一瓶飛天茅臺，稍后會送到各位手中。”

“他說，十分激各位高中時期對他妻子的照拂。”

——

回程的路上，沈珠楹打開車窗 ，手在外面吹了會兒冷風。

傅斯灼擰眉，按下按鈕，把窗戶關上，又把空調開高了兩度。

“很冷，小心冒。”他薄微抿，終于顯出幾分不悅，“今天去參加同學聚會，穿的太了。”

已經到了要穿棉的季節，的穿搭就顯得十分單薄。

“知道啦。”沈珠楹自覺理虧，一臉可憐地道，“我在子里面穿了條厚秋，不冷的。”

“以后加兩條，外面再套件棉。”

“什麼啊？那樣就不漂亮了，你這麼冷的天，不也還是只穿了套西裝。”

“我是工作需要。”傅斯灼語氣無奈。

“好嘍好嘍，工作需要的傅斯灼以后得老寒嘍。”

“得了老寒的傅斯灼以后只能推椅走路嘍。”

沈珠楹可不管這些，坐在副駕駛上開始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