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輕輕嘆息,給自己滿了酒,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口。
他的反常令幾人到詫異不解。
喜歡一個人很正常,這是值得高興的事。
“不知道我喜歡,到現在為止,是我單方面的喜歡人家。”
劉鈞狐疑地看著苦的人,分析道:“結了婚,又離了婚,那麼說來,現在是單,既然是單,那你還是有機會的,何必這麼悶悶不樂。”
“難道說,是你介意有過婚史?”
梁子耀接過話頭:“不對,按我理解,季珩現在擔憂的是張畫家那邊,畢竟,季家家世非一般,總不可能讓你找一個這樣的人吧。”
季珩腦袋嗡嗡嗡作響,完全不想理會旁邊兩人的自我解讀。
倒是莊凌洲,他好似求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看到季珩充滿期待的目,莊凌洲自若的神倏然染上一不解和愕然。
抬起酒杯輕抿一口,莊凌洲漫不經心的問:“為什麼不跟表白,正如他們所說,你在意的份?”
季珩苦:“不,我不在意,只是,我怕你在意。”
莊凌洲不明所以,兩人視線再次對上時,心底莫名有種不祥預。
劉鈞不解:“季珩,你開什麼玩笑,你喜歡的人,跟凌洲有什麼關系?”
“凌洲……我喜歡晚寧。”
言畢,莊凌洲臉大變,一顆心旋即沉了一半:“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季珩沉思片刻:“也許,看見的第一眼。”
今天坐在辦公室想了一下午,他才意識到,酒吧那晚,他就對那個被莊凌洲救下的人了心,只是他未料想到,莊凌洲救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妻子。
旁邊兩人懵然啞口,完全聽不懂兩人說些什麼。
“抱歉,凌洲,今天我才知道,晚寧就是你的妻子,確切的說,是你的前妻。”
咳咳咳——
劉鈞和梁子耀完全傻眼。
莊凌洲子往后一靠,眸冷如寒星地看著季珩:“現在告訴我這些,是在通知我,你已經有了下一步打算。”
季珩一怔,咬了咬牙關。
“我想了一個下午,我對并不是一時沖。”
莊凌洲冷嗤一聲,神在此此景下,依然平靜。
他長臂向餐桌,出一煙點上。
“那接下來要怎麼做,追求,擁有?”
一字一句,就像把利刃劃過他的嚨眼。
季珩垂眼,他現在進退兩難,一邊是張素蘭,一邊是莊凌洲,他真的怕傷了。
“我媽今天找過,大概跟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本不知道我對的心意,我媽唐突的打擾……現在應該很難過。”
莊凌洲明顯一愣,指間香煙任它燃燒也沒再理會,好一會,平靜無波的臉一沉,半截香煙扔進煙灰缸,甚至沒時間摁滅,人已經起。
“我先走一步。”
“凌洲,”季珩看著門口要離開的人,“我是真心喜歡晚寧,只是我不想到傷害,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系。”
門口的人頓步,邊悄然彎出的笑痕異常難解,“那就離遠一點。”
季珩怔然,聽見那道冷無的關門聲,口止不住的一疼。
劉鈞和梁子耀四目相對,大概聽出所以然。
這是有史以來,他們兩個關系最僵的一次。
以往的莊凌洲,或者說前一秒的莊凌洲,永遠都會把兄弟擺放第一位,若不是了他這輩子都不能的東西,亦或是人,很難看到他如此冷漠的一面。
而季珩更是苦惱,握住酒瓶一直給自己倒酒,一杯一杯下肚,越喝越心堵。
梁子耀嘆息,輕聲道:“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
劉鈞桌下腳踢了一下梁子耀,示意他收斂一點。
“這話總得說開吧,”梁子耀繼續,“凌洲和已經離婚,按理說,你是有追求人家的權利的,喜歡也不是你的錯……怪就怪,凌洲對他的前妻,余未了。”
劉鈞也忍不住開口:“其實,我們兄弟都知道,凌洲鼎泰,跟季瑤沒有半點關系,完全是出于對好兄弟的幫助,季珩,你有所顧慮正常,因為你在意這份兄弟,但你也應該清楚,那個人真是凌洲的前妻,你們之間,恐怕不單單是三個人的問題,蘭姨和華姨才是最大的阻礙,凌洲離婚,不也有華姨的原因嗎?”
季珩腦子覺已經不清醒,悶痛難當,一言不發,只顧低頭喝酒。
“別喝了,”梁子耀搶過酒瓶,“醉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
莊凌洲想也沒想,一路朝同心巷的方向開去。
車停在江家院外,過車窗,可見二樓的那間屋黑沉沉的沒有一。
莊凌洲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機械聲剛響,他就掛斷電話。
雙手枕著腦袋靠在椅背上好一會。
他試圖想一個除了同心巷,江晚寧還有可能會去的地方。
正準備給阮曼依打電話的一瞬,腦袋里忽地蹦出一個他的地方。
莊凌洲把車停放在路邊,下車穿進深巷中。
高的影走在昏暗的路燈下,步伐邁得很急,看似迫不及待想要快些見到人。
他都能想象,那人現在心該有多低落,困在莊園的,已經盡陸念華的冷眼。
知道真相的張素蘭,又能好到哪去,唐突的打擾,又怎會輕易讓好。
深巷的盡頭,果然有他想要尋找的人。
看到球場上一直在投籃的人,懸著的心終于落下,步伐也跟著緩慢了下來。
他駐足在一旁好久,看著那人著裝優雅,卻赤腳在球場上奔跑,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一個三分球準扣籃功,一旁的人不拍手好。
江晚寧一驚,驀地回首,才發現旁邊有人。
落下的球緩緩滾來,莊凌洲抬腳,將球在腳下。
“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打球?”他答非所問。
江晚寧垂眼看著在他腳上的球,輕聲道:“我瞎玩的,說不上會。”
莊凌洲頓了會,抬手解開西裝紐扣,利落地將外套一,隨手扔在一旁的長椅上。
彎拾籃球的剎那,莊凌洲問:“我看你專業的,要不,我們比一比?”
江晚寧沉默了會,看著人走到面前才出聲:“輸了怎麼辦?”
莊凌洲邊淺漾一抹邪魅的笑:“比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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