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寧葉初還沒有開始掛藥水之前,就已經跟醫生打過招呼今天要出院了。
今天在病房里等著掛藥水的,只有聘請的律師劉律師。
寧葉初一大早就給劉律師打了電話,讓劉律師今天過來和一起在醫院里等著,雖然周暮寒昨天說的是今天下午過來接出院,但等周暮寒過來的同時,也要咨詢律師一些問題,待律師一些話,做好一切以防發生變化的準備。
顧書瑤中午來過一趟了,把要出院的源頭到尾都跟顧書瑤說了一遍,在聽顧書瑤罵罵咧咧說完一百種周暮寒沒人的話后,在的百般勸說下,以及信誓旦旦的對顧書瑤承諾,等辦完事以后,會積極的接治療,顧書瑤才肯離開了醫院。
寧葉初的藥水剛掛完,護士才替拔去了手上的留置針,周暮寒就按時到了病房里。
跟周暮寒一起的,除了嚴助理和他的律師,他還帶了張姨。
周暮寒看著病床上的人見到他以后,病床里那抹穿著最小號病號服還略顯寬松的子,立馬就坐了起來。
還沒等他開口,寧葉初問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協議帶來了嗎?”
周暮寒勾了勾溫聲:“律師都在這里了,你還擔心我沒帶過來嗎?”
他又吩咐張姨:“張姨,先把服拿給太太去換上。”
明明這病房中的一切設備應有盡有,明明暖氣暖到他連呼吸都覺得到一熱氣,可看著寧葉初僅僅穿著病號服的單薄子,他總在擔心,冷嗎?怕凍著了……
寧葉初對張姨擺擺手,又手遞向他:“不急, 協議先給我過目一眼。”
周暮寒難得溫看著的目,一點一點變得黯淡,他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他好不容易開導自己,才將一顆七零八落的心拼湊好送到跟前,又被的冷言冷語敲碎了。
周暮寒角微微著,他吩咐律師:“把協議給太太過目。”
寧葉初如今才懶得去關注他的傷心難過,拿到協議以后,就認真的在手中翻閱了起來。
每一頁都看得極其認真,花費了整整十五分鐘左右。
自己看完還不算,又將協議給的律師:“劉律師,你在幫我看一眼協議有沒有問題。”
周暮寒忍不住輕哼:“寧葉初,至于要這樣嗎?”
寧葉初抬眸冷睨著他:“至于。”
他舌頭了后槽牙,悲傷的點點頭:“好……”
劉律師將協議過目一遍后對寧葉初點頭:“寧小姐,協議沒問題。”
周暮寒問:“可以先去換服了嗎?”
他最不喜見著一病號服的模樣。
寧葉初又道:“不急。”
周暮寒輕嗤:“還有什麼程序?”
寧葉初拉開著面前的餐桌板,把協議放到上面,然后翻到簽字的頁面,對劉律師手:“劉律師,筆借我用一下。”
劉律師將筆遞到手中,只見揮著手中的鋼筆,毫不猶豫的在簽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還湊近小心翼翼的將字跡吹了吹干,然后,角滿意的微微一勾……
每一個細微的小作都落了周暮寒的眼中,他的心此時又猶如被小火油煎著……一點一點快要熬不住了。
寧葉初拿起協議遞給周暮寒道:“先簽字吧。”
周暮寒遲鈍了半拍手過去。
他按耐住自己有些發抖的手接過協議,嚴助理在這時候給他遞上了鋼筆:“周總,坐這里來簽吧。”
嚴助理已經到了他接過鋼筆時的抖。
他家老板是何等的奇才?上十幾個億的項目讓他簽字時,他能簽一天都不帶眨一下眼……而如今,僅僅是一個不到四個億的離婚協議,他還沒簽就開始手發抖了。
周暮寒坐在椅子里,他看著乙方的簽字漂亮的簽著寧葉初的名字,眼眶忍不住潤……
偏偏這個時候寧葉初還在背后催著他:“周暮寒,趕簽完字趕出院了。”
周暮寒被一催,抖得手歪歪斜斜的在甲方簽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吩咐嚴助理:“嚴助理,字簽好了,你拿過去給太太看。”
只有嚴助理知道周暮寒的舍不得和不愿,他俯去拿協議時,就看到了滿眼水泛濫的老板……竟顯得那麼的可憐。
寧葉初拿過協議看了一眼道:“沒問題了,那我就先放我律師這里。”
寧葉初將協議給劉律師叮囑道:“劉律師,麻煩你一個星期后的明天早上幫我把這份協議帶到民政局來。”
劉律師:“好的寧小姐。”
一直背著他們坐在椅子里的周暮寒起了,他說:“既然協議沒有問題了……”
他吩咐嚴助理:“嚴助理,你和張姨在這里等著接太太下來,我先下去煙。”
他還沒有抬腳移步,寧葉初便問道:“周暮寒,一個星期的時間你是從今天開始算還是明天?”
“你從明天開始算的話,我等會就不跟你們回去了,我明天一早在自己過去。”
嚴助理聽完寧葉初的話,就看見了自家老板寬厚的肩膀抖了一下,那可是養活周氏上下上幾萬人口的肩膀啊,他何曾見到它搖一下呢。
只聽見周暮寒吐了一口氣,他淡淡出聲:“從現在開始算起。”
寧葉初便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下午六點二十二,我就給你算到下午六點半吧。”
嚴助理不都先替老板了一下,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周暮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們的相方式,已經開始變了用時間觀念來衡量的關系。
周暮寒:“好……還有什麼嗎?”
寧葉初:“沒有了,記得你答應過的話就行。”
寧葉初當著雙方律師,當著周暮寒的助理,當著周暮寒的傭人,語氣淡漠的重復一遍道:“你說過不會對我強迫行房事,如果你做不到,那一個星期就提前結束,我還會報警告你強。”
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聽得有些微怔了。
嚴助理最清楚,寧葉初對周暮寒從前的已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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