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歸的山野住連著三天都很歡迎。
他的屋擺滿了酒,窖里也塞滿了,不過還是有很多都沒裝下,只好的暫時堆放在小院子里的旮旯。
遲歸坐在臺階上,啃著一塊一西瓜,回頭看了看屋,又看了看旮旯。
這些酒,夠他喝上兩年的了。
真是大手筆……大手筆啊。
不過他喜歡,甚是喜歡!
就是不知道,那臭丫頭是有什麼事要求他,這般討好他。
遲歸仰頭了頭頂的日頭,中午了,再不來,他老頭子就要午睡了。
正想著,門口傳來了靜。
遲歸放眼去,就見蘇北左右手都拎著東西,磕磕絆絆的推門走進來。
蘇北一進門,就瞧到坐在臺階上啃著西瓜的遲歸,看模樣,許是在等呢。
不過來了,他倒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蘇北無奈的笑了笑。
老頭子太傲。
只能這個小輩主一些,不要臉一些了。
“遲老前輩,您還沒吃飯呢吧?我給你帶了些過來。”
遲歸瞥了一眼,沒應聲。
蘇北把東西擺放到石桌上,一一的拆開,烤是被錫紙包著的,此時打開,頓時香味四溢。
遲歸:“……”
手里的西瓜,頓時就不香了!
蘇北還故意的用手在食上扇了扇,扭頭道:“尚且都還熱乎著呢,您不過來嘗一下嗎?”
遲歸:“……”
勉為其難吧那就!
遲歸把西瓜啃干凈,隨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拍著子,趿拉著人字拖,慢悠悠的走過來,掃了一眼石桌上的食,而后又抬眸看了一眼蘇北。
蘇北笑的跟花一樣,燦爛又真摯。
遲歸:“……”
臭丫頭,準沒好事了!
遲歸決定不聲,坐在石凳上,剛準備手拿個豬蹄,蘇北已經帶著塑料手套,遞給了他一塊多的。
遲歸:“……”臭丫頭還了解年紀大的老頭子口味的。
像是他的年紀,瘦吃了難免賽牙,還是的香。
“你去給我拿瓶酒,我屋有洋酒,你喝那個。”
蘇北好笑。都給他買那麼多白的了,怎麼還這麼護著。
蘇北摘下手套,先去屋拿了一瓶低度數的白葡萄酒,沒找到杯子,就拿了兩個大碗,然后又在院中的角落拿了一瓶白的,拔開塞子,放到遲歸的手邊。
遲歸倒了一碗白酒,舉起來,跟著蘇北了一下。
蘇北雙手舉著碗,很是尊敬。
遲歸明知故問道:“酒是你給我買的?”
“是。”
“破費了不吧?”
“您喜歡就好。”
傅云商給的那張卡,一下子被刷出去了一百多萬,一整晚上,都在肚子里打草稿,如果男人問起來,這錢花哪里了,該怎麼回答,不過都今天了,每次跟男人通話,也沒見他問起過,草稿也就只能埋沒在肚子里了。
豬蹄不膩,遲歸又拿了一塊,道:“拿人手,你有事求我?”
蘇北嘿嘿笑了兩聲,湊頭趴在桌子上,一副很乖巧的眨眨眼:“我一直都知道前輩跟我外公好,希前輩可以在我外公那里替我說幾句話。”
遲歸不慌不忙的嗦著骨頭,道:“溫蕊不是都自食惡果了嗎?我還有什麼替你說的?”
蘇北不彎彎繞繞,直言直語的道:“我想要溫珂的骨灰。”
嘎嘣——
遲歸下口一下子沒收住,骨頭咯了牙。
嘶——
他捂了一下腮幫子,扔掉骨頭,看著蘇北,眼神不太悅:“得饒人且饒人,人都死了,你要骨灰泡茶嗎?”
“……”蘇北狠狠著角,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您法制節目看多了吧,嚇不嚇人,我是為了溫珂的養要的。”
會錯了意,遲歸恍然‘哦’了一聲,這才有心繼續吃。
蘇北覺得,面前的老頭子,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號狠人。
絕對的。
太狠了。
現在跟他說話都有點打了。
遲歸問道:“那小姑娘,什麼?”
蘇北老實回答:“溫千千。”
遲歸:“人現在在你那。”
蘇北:“嗯,我給安排了學校,已經上學了。”
遲歸沉道:“你外公那格,是不是把溫珂給出去的。”
蘇北說:“我知道,所以才來拜托您的。”
遲歸輕笑一聲:“你倒是瞧得起我。”
蘇北忙道:“哪里話,您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封神的存在!”人生在世,必須要學會放彩虹屁!
遲歸被蘇北狗的樣子逗笑了,說:“酒我收了,我也吃,要是這忙不忙,我老頭子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蘇北:“嘻嘻嘻嘻~”
“七月初七是溫家祭祖的日子,我那天有必要出席,這事先放放。”
“行,”蘇北半起子,給遲歸拿了一塊烤五花,然后又坐下,給他碗里的酒給滿上:“我開車過來的,不能喝太多,我陪您,您盡興。”
……
遲歸是千杯不醉的,可以經不住猛喝。
啪——
手里的酒碗落,翻倒在石桌上,遲歸醉眼朦朧的扶著桌子起來,蘇北見了,忙上前扶著,不過遲歸沒讓扶,舌頭僵的道:“你回回去吧,我回屋……睡一睡一會兒!”
說著踉踉蹌蹌的走回了屋,上臺階的時候,還絆了一跤,蘇北心往上提了提,準備要上前扶的時候,老人已經把著門框自己爬起來了。
蘇北無奈的笑了。
獨自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后,回頭掃了一眼石桌上的食,走過去,彎整理了一下,把剩了的東西都拿到廚房。
院子外面有一棵開的燦爛的夾竹桃,枝葉展進來,遲歸應該是從來沒管過的,哪里堆了很多的枯葉跟花瓣。
蘇北想了想,拿了掃帚,幫著收拾起了院子。
一邊收拾,一邊自我懷疑是不是座轉世的天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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