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這一天發生，哪怕要與全世界作對，哪怕讓他放棄自己的命，哪怕泯滅良心，他都不會讓這樣的苦……

蔣敬源怔怔地看著他，像是突然間喪失了語言能力，好半晌都沒能吭一聲。

偌大的辦公室，再次陷令人不過氣的死寂當中。

時間一分一秒迅速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蔣敬源終於忍不住重重嘆一口氣，「你以為這種事能瞞一輩子嗎？」

「不試，怎麼知道不行？」

鮮模糊了視線，蔣京修只好出一張紙巾了眼睛，隨後，勾苦笑。

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就算瞞得了一時，也不可能瞞過一世，這個道理，誰能不懂？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在拼盡最後一力氣，只想保護……

看著兒子痛不生的模樣，蔣敬源終究有些於心不忍，哪怕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遭天譴的錯事，他依然無法狠下心去苛責他，畢竟，所謂-忌的，之於他而言，已是最大的懲罰。

以他對這個兒子的了解，若他早知萱萱的份，斷不可能會走上這一條不歸路，因此，要怪就怪他自己吧。

是他的自私，造了這一切的悲劇，這全是他的錯……

蔣敬源狠狠攥拳頭，悔不當初。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整個人剎那間彷彿老了十歲，啞著聲勸他：「阿修，長痛不如短痛，該放手時就放手，你們這輩子是註定有緣無分的。」

「呵……」

蔣京修冷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想讓我放手，除非我死！」

「你……你就不怕東窗事發，到時候會給萱萱造更大的痛苦？你就不怕恨你？你這樣做，有想過的立場嗎？有問過的意見嗎？你怎麼能如此霸道，未徵得同意就決定的人生」

蔣敬源原本想苦口婆心勸他的，可最到底還是忍不住，變了咄咄人的質問。

面對著他聲俱厲的問，蔣京修心驀然一痛，臉瞬間變得無比慘白。

他掀了掀菲薄的瓣，試圖想為自己解釋些什麼，然而，最終卻將所有的辯解強在心底，回應父親的，只有角微微勾起的那抹痛苦的笑意。

是啊，他不是一向如此麼？

這麼多年，他只看到自己的深種，卻從未考慮過的心，從未站在的立場替想過……

他只顧著自己啊，只顧著自己……

「呵呵……」

蔣京修突然苦笑出聲，語氣難得了許多，「求您……不要去找！」

「阿修……」

蔣敬源無奈喊了他的名字，卻又被他打斷，「父親，萱萱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六個多月了，再過不久，他就可以來到這個世界，您難道忍心傷害他麼？您難道不希抱孫子？這個事，只要您與曾綺晴不說出去，又有誰會知曉？對萱萱仁慈一點，難道不行？」

若這個孩子有問題，他當然不會允許他出生，可是……他的孩子明明那麼健康，而他已經錯過一次，又怎能允許自己一錯再錯？

PS:我繼續寫，最近的章節都是心理戲，寫得特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