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許輕在房間翻來覆去睡不著,起換了條寬松長,披了外套,上了頂層甲板。
甲板離那排套房有一些距離。
遠遠看著,即使陸峋從房間出來,也不會立刻發現。
只不過,也不知道他房間號,即使只是著,也沒個確切的落點。
“許輕。”
輕挑意外的男聲。
許輕回頭,賀安淮眼含詫異地盯著。
“你怎麼在這兒?來找陸峋?”他說完,又自己給否定了,“不對啊,這連著幾天都沒見過你,你上船干什麼來的,跟別的男人?”
許輕只覺得他狗里吐不出象牙來。
“這上面風大,你別站得太久,以免著涼。”賀安淮說道。
瞧了他一眼,目落在套房方向,說了一個房間號,問:“這房間住的人,你認識嗎?”
賀安淮眸深了深,突然笑道:“是陸峋。”
許輕翻了個白眼給他。
“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訂房記錄。”
賀安淮說著,就把手機掏出來,翻了張頁面出來。
“看到沒,你剛才說的房間號,訂房人,陸峋。”
白紙黑字,的確寫著陸峋的名字。
夜里,許輕眼眸微。
沒吭聲。
賀安淮:“你問那房間干什麼?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許輕沒搭理他,提步往樓下走。
賀安淮慢悠悠地跟過去,目不聲地掠過那間房間,回到上時,又是戲謔,“你該不會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畫面吧。這船上確實是有些特殊服務,你男人那份,想上去的人,確實不會。他這幾天輸錢輸得多,心也不好,很容易上頭的。”
不理會,他繼續口無遮攔,“說起來,我看陸峋這幾天,似乎也沒跟你聯系過,你們真的是在談?你哪有男朋友三四天不聯系的,一般我們管這種只見面,不聯系的,都P、友。”
賀安淮話落的一瞬,許輕輕甩手機,機砸在他上。
“嘶——”
賀安淮倒吸一口氣,咬牙。
“你怎麼跟你男人一樣,都拿東西砸人的。”
上回他腦門被陸峋砸的,還作痛。
“太閑就去馬桶,別在我面前叭叭的。”許輕冷睨了他一眼,“侵犯名譽權5日拘留,下了船你就想進去吃牢飯了?”
“……”
賀安淮被說得啞口,拇指了角的,角搐。
許輕扭頭就走。
-
賀安淮回到頂層。
路過許輕提到的那間套房時,隨意瞧了一眼,窗簾拉著,沒有燈。
又往前走了幾步,在另一間房外停下,敲門。
陸峋開門,就看見他角滲著,一看就是剛傷的。
“又去鬼混?”
“你人弄的。”
陸峋手里的手機突然往他臉上扔過來,賀安淮這回閃得快,往旁邊一躲,順勢反手關上門。
“我X,我做好事當雷鋒,你倆不僅沒一個人謝我,還著拿手機砸我,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不滿地抱怨,又瞧著陸峋一臉淡然,道:
“你知道許輕上船了?”
陸峋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看見了。”
“你就這反應?”
陸峋:“剛才來頂層了?”
“是啊,問我那間房住的誰呢。”賀安淮嗤笑了下,“我一說是你,就瞪我,生怕我詆毀你一丁點,可我又沒說謊。不過既然提到那房間,想必是看見了什麼,我趕就把人給氣走了。”
陸峋擰了下眉,“你那張,就不能收斂點。”
“不能。”
賀安淮理直氣壯。
“我記仇,誰讓你下午先人攻擊我。我晚上要是做噩夢夢見羅伊那老頭子爬到我床上,我下回還去許輕面前詆毀你。”
陸峋瞧了他一眼,“我是在肯定你的魅力。”
“呵呵,我謝謝你。你跟你人都一樣,罵人比我還難聽。”
“罵你什麼?”
陸峋來了興趣,眼尾都噙上笑意。
賀安淮想起許輕冷著臉讓他去馬桶,又是一陣委屈。
再瞧著陸峋聽完他這話,還驕傲,更是氣不打一來,直接摔門走了。
-
賀安淮走后,許輕口一郁結之氣,遲遲未散。
沒回房間。
轉頭去了中央區的酒吧。
然,沒想到的是,竟會在這里,看見陸時敬。
酒吧線旖旎,晚上又正是酒吧人多之時,陸時敬那樣貌氣質,若不刻意保持距離,圍在他邊的男男,自不會,也注意不到許輕。
許輕心里卻是奇怪。
登船快四天,陸峋每天和羅伊見面的賭場,都沒看見這人,也沒聽沈凌提起過,陸時敬和季知書見過面。
這人登船,既不管陸氏的事,也不去見許欣桐,那會是什麼目的?
想得出神,連陸庭深走到后都沒察覺。
直到手里握著的酒杯被拿走。
“又想喝得爛醉?”
陸庭深漫不經心的冷冽聲線游在耳畔,許輕抬眸,“你怎麼在這兒?”
他垂眸看向,“你又是為什麼在這。”
手去想去拿回自己的酒,陸庭深順勢推開,不讓。
“游夠大,擔心陸峋到睡不著,就去甲板上跑圈,累了自然就能睡,別來酒吧喝酒。”陸庭深黑眸凝看著,“沒看見陸時敬在那兒?”
“我酒量沒你想得那麼差。”
不到酒,也沒強行奪回。
本來也只是來打發時間。
“陸時敬為什麼沒有跟著陸峋他們一起?”許輕問道,“難道他上這趟郵,不是為陸氏的事?”
“不知道。”
陸庭深回答得倒是言簡意賅。
他提步繞到前方,遮住看向陸時敬的視線。
“陸時敬這幾天,無非都是吃喝玩樂,你家沒住大海,就別管那麼寬。”
“誰說的,現在可不就在大海上。”
長脖子又過去,披在肩上的服不經意落,里長是吊帶,香肩白皙,他俯撿起外套,披回肩上。
“早點回去休息,養足神,看明天的大戲。”
許輕聞言,又不免想到,陸峋白天跟羅伊提出的賭注。
他這回來“揚帆號”,一個字沒給,來這幾天,也大抵明白他是不想讓跟著涉這趟險。可他若真是出了什麼事,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心安理得的過下去。
抬眸時,對上陸庭深黑曜石般的瞳孔。
突然問:“你來船上,是為什麼。”
陸庭深沉默了兩三秒。
旋即垂下眸,似漫不經心,又帶著幾分認真,“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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