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傅謹修卻覺不到一點冷,他甚至帶了酒,沒有在人前的優雅,對著瓶口直接喝。
和以前不同,他今天是開心的飲酒。
秦長風看著那坐在地上灌酒的人,眼底掠過一抹擔憂,以為他是被孟晚溪和霍厭刺激瘋了。
“老板,喝酒傷,你不要喝了,你的本來就不好。”
傅謹修抬起頭來,“長風,我這是開心的飲酒,我能確定了,溪溪肚子里的就是我的孩子。”
“可是太太沒有做檢查,你怎麼能那麼確定?”
“在我面前很張,尤其害怕我到的肚子,怕我得知是我的孩子以后,又和從前一樣做出激烈的事來傷害,這麼多年的相,我了解。”
傅謹修一把抓住秦長風的手,他激得眼眶泛紅,“長風,我和溪溪終于有孩子了。”
這一刻的傅謹修開心得像個孩子。
“恭喜老板。”
他只覺得唏噓不已,當初就是因為孩子的事兩人才會鬧到離婚的地步,沒想到離婚后,孟晚溪竟然帶著他的孩子嫁給了他親弟弟。
命運殘忍得可怕。
霍厭擁有不完整的孟晚溪,還要將別人的孩子養在膝下。
傅謹修失去孟晚溪,還要看著自己的孩子將別人爸爸。
可是轉念一想,這又是最優解。
傅謹修失去一切,卻擁有了家人,就算無法以丈夫的份陪伴孟晚溪,但他還可以以兄長的份去關心,去贖罪。
縱然霍厭沒有見證過孟晚溪最純粹炙熱的,他卻有一生的時間和慢慢培養。
孟晚溪有了依靠,最奇妙的這個孩子本就該姓霍。
人生就像是一趟沒有終點的旅行,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去向何。
看著傅謹修在雪地里下跪喝酒,丁香君再也忍不住,推開門冒著寒風就追了出來。
“謹寶。”
傅謹修第一反應是將酒瓶藏到后,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分明他早就年了,如果是霍厭,別說是被抓到在喝酒,就算在殺人現場被人抓到,他也能頂著那張英俊的臉波瀾不驚道:“要不要一起?”
哪像傅謹修,只是被發現喝酒而已。
說明他的年過得有多慘,那個走兒子的小究竟對兒子做了什麼?
丁香君撲過來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這麼冷的天還在外面干什麼?也不怕凍壞了?”
著他早就冰涼的手,“都凍這樣了。”
借著院子里昏暗的路燈,丁香君看到他泛紅的眼眶,心疼極了,“傻孩子,你是不是又想了?”
如果孟晚溪嫁的不是霍厭,丁香君哪怕是用麻袋也要將孟晚溪給裝回過來。
偏偏老二老三,手心手背都是的,沒辦法厚此薄彼。
“媽,我沒事的,外面冷,你快回房間休息。”
“真是個笨小子。”
丁香君嘆了口氣,都為傅謹修憾,當初沒有做那些事該有多好。
偏偏他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錯誤,饒是自己也無法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而偏袒。
剛要離開,丁香君一垂眸,看到地上小小的墓碑,嚇得后退了一步。
誰家好人在自己家里埋死人啊!
傅謹修真的是有點變態得過分了。
“這是……”
傅謹修想攔著,他不擅長在長輩面前說謊,支支吾吾道:“是……是……”
丁香君一看他這臉就不對勁,蹲下,仔細辨認墓碑上的字。
[傅惋惜之墓]
傅家的?
記得他那個妹妹傅艷秋,什麼時候有個傅惋惜的?
看到墓碑前還有一些糖果糕點,墓碑也比人要小很多,難道這是一個小孩的墓碑。
惋溪,晚溪。
丁香君后背驚出了一層冷汗,猜到了什麼。
“謹寶,這里面埋葬的是你和晚溪的孩子?”
傅謹修沒辦法再瞞,只得說出真相:“是。”
丁香君擰著眉頭,“不對啊,我記得你們就是因為沒有孩子,你才會找那個姓許的,既然你們有孩子,那一切就不存在了啊,難道資料有誤,你真的變心出軌了霍家可沒有出過渣男,雖然你爸以前有過花花心思,他可沒有跟別的人搞,要是你真的出軌了,媽咪也要替晚溪揍你了。”
秦長風見傅謹修不解釋,也為他不值:“不是的夫人,老板從頭到尾都沒有過那個人的一手指,這個夭折的孩子,其實也稱不上是嬰兒,是太太懷孕了沒告訴老板,后來胎了老板才知道。”
丁香君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晚寶那麼生氣,你該打,換媽咪也不會原諒你。”
“媽,我知道錯了。”
傅謹修沒有多說,他怕提到時間節點,丁香君就會起疑。
雖然一般的在流產第二個月也有懷孕的例子,但這時間段太過巧合。
如今孟晚溪的生活已經定型,他不想再因為他給添麻煩。
所以傅謹修一筆帶過,他攬著丁香君的背,“媽,回房休息吧,我就是出來看看寶寶,我沒事的。”
聽到他把那夭折的嬰兒寶寶,還取了這個名字,丁香君又是一陣心酸。
“謹寶,你和晚溪是不可能了,媽咪手上有很多優秀的千金小姐的資料,從一段快速走出來的辦法就是盡快開始下一段,這樣的話對你,對阿厭,乃至對晚溪都是最好的。”
傅謹修移別,別人乃至孟晚溪才會從那段失敗的婚姻分散注意力。
“媽咪,抱歉,我暫時只想好好做一番事業,我沒有再婚的打算。”
“是,媽咪理解,我不是想要你馬上就結婚,只是讓你試試看往別的孩子,說不定對你的病有好,而且說不定你就忘記晚溪了呢。”
傅謹修腦中想到孟晚溪每次看他那張的樣子,這個節骨眼上,必須要好好安胎,丁香君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如果看到自己移別,是不是就不會再怕他了?
這樣的話其他人也就不會將目落到孟晚溪上,覺得是背叛了婚姻。
傅謹修淡淡開口:“好。”
丁香君一愣,“你真的同意了?”
“媽咪安排就好。”
“你覺得樓小姐怎麼樣?或者蕭淺櫻,最近乖了不,你自己有沒有中意的孩子?”
“反正不是溪溪,誰都行,媽咪安排就好。”
丁香君看著面前溫文爾雅的兒子,他恭敬而順從,但他的眼睛再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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