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被推開，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不知道是誰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姜姜姜……姜晚？”

各各異的視線落在姜晚上，許春梨直接擋在姜晚面前，沖他們翻了個白眼。

“我閨，誰要是趕出去說話，別怪我許春梨翻臉不認人。”

聽說是許春梨的朋友，眾人咽了口口水，艱難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但視線無一例外全落在姜晚上。

許春梨越過他們，拉著姜晚坐到了 C 位，手從包里拿出自己家限量發行的項鏈。

“這個東方旭日，寓意初升太芒四，月亮雖然也有但不過是太的影子，借而生還妄想取代太，真可笑。”

太項鏈對謝清然脖子上的白月，許春梨是懂怪氣的。

這條項鏈是許家珠寶里面最特別的限量款，預訂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滿了，有錢都拿不到。

閃亮的黃寶石被一分為二十四塊，閃瞎人眼，被許春梨從盒子里取出來，親手戴在了姜晚纖細的脖子上，姜晚天生冷白皮，項鏈戴在脖頸上跟開了磨皮濾鏡一樣。

“別人有的，我閨也必須有，今天是我閨重獲新生，甩渣男的大好日子，是朋友的都過來敬我閨一杯。”

許春梨的朋友都是一群小年輕，一口一個姐姐，地人心口甜的。

“姐姐，喜歡你很久了，可以給個簽名嗎？簽我鎖骨上。”

“姐姐家里缺保姆嗎？我的八塊腹可以給你當板用。”

剛喝完一圈，門外穿了服務員服的人推門進來。

“您好，我是本包廂的服務員，這是你們加的果盤和紅酒。”

姜晚放下酒杯抬起頭，目和拿著托盤的服務員對上。

一切好像靜止了一般，只有怪陸離的燈打在兩人頭頂，五六的燈緩緩轉，停在了服務員濃俊的眉眼上。

他穿著黑襯衫制服，形拔削瘦，作間，襯褶皺被骨骼的廓撐起，袖子往上折了一半，冷下皮出一近乎病態的蒼白，神冷淡又陌生。

時隔三年，人的相貌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姜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人，原來上一次不是他的錯覺，這人真是高中時期的死對頭，謝清然的白月。

“周京越！”

聽到聲音，周京越朝看了一眼，臉上的表僵了下隨即又恢復，繼續調著手底下的紅酒。

曾經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校霸，現在居然淪落到酒吧做服務員了？？？

許久的沉寂后，周京越調好了酒，有些狼狽地起，“請慢用。”

許春梨給了旁邊人一個眼神，那人會意立刻，擋在了他面前。

“周京越聽說你家破產了，從富二代變負二代肯定很缺錢吧，想不想掙筆大的改善一下生活啊？”

周京越沉默地抬起頭對上了說話的人，那人斜斜地靠在門板上，臉上帶著欠欠的壞笑。

周京越低下頭，“我還在上班，請讓一下。”

“上什麼班啊？你一晚上能有幾個錢啊？”

攔門的人壞壞地指著周京越后，可鑒人的琉璃桌面上，有人用啤酒杯倒滿了一排洋酒。

“我們許大小姐說了，看在你們曾經是同學的面子上，這酒一杯一萬沒有上限，你能喝多就拿多。”

“破產后，你們家應該很缺錢吧，一杯一萬哦。”

周京越原本面無表的臉有些松，端著托盤的手因為過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節，宛若一尊靜默的雕塑，許久的沉默后，他終于還是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轉端起酒杯。

一杯接一杯……

許春梨看的開心，囂張地拿出兩沓錢，一沓砸在周京越上，一沓被揚起丟在空中。

看著周京越被氣的青筋暴起卻又無可奈何的表，笑的像個反派。

“晚晚想怎麼辱他，你來定。”

姜晚知道，許春梨這是在給出氣，學校那幾年，姜晚可了周京越這個校霸不的關照。

而周京越之所以對付，只是因為他的朋友謝清然不喜歡，所以他就每天帶著一群混混去堵，煩不勝煩。

“……”姜晚扶額，許春梨這報復方式真不怎麼樣。

“大小姐看好了，我教你怎麼欺負人。”

姜晚起，走到蹲在地上撿錢的周京越面前，當做一不小心踩到了他剛準備撿起的錢上面。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姜晚蹲下子，手剛好到他撿起百元大鈔的手，周京越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的手，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滿了警惕。

離得近，姜晚甚至能看到他敞開的領口出了里面的，挽起的袖出一節瘦削的手臂，深與冷白織，顯得他整個人分外清絕。

盡管他現在看起來窮困潦倒，穿著的是酒吧里最廉價的黑襯衫，但當姜晚對上周京越那雙如寒潭一般冷冽的眼睛時，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但周京越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手里攥著那一疊被酒了的錢，藏在影下的下瘦削冷，想必在此前吃了不苦頭。

姜晚有意試探，故作鎮定地手挑起他的下，周京越這次沒有避開，一雙桃花瀲滟的雙眸屈辱地看過來，在稀碎的燈下竟然生出了幾分可憐……

姜晚瞇起眼睛細細打量著他，一定是喝假酒了，居然在周京越的臉上看到了可憐，明明前一秒他的眼睛還不是這樣的。

姜晚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低頭幫他整理了一下敞開的領口，周京越子僵了下，低頭看著腳下的鞋面默不作聲。

“要跟我嗎？我給你這個數。”

姜晚出三手指，之前聽許春梨說過，他哥這里的男模三千一晚。

把謝清然的白月當男模玩，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昏暗的線下，周京越抬起頭，眸復雜地落在姜晚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