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找到新玩。”駱蔚北又突然說話。
“人不是玩。”賀西洲第三次強調,并且認真地說:“駱蔚北,你心里有病,記得去看醫生。”
兩人的對話到這里被驚聲中斷,接著就是龐然大倒下所導致的巨大的轟響,整個客廳鬧一團。
賀西洲轉頭看了一眼,約發現是中間圓桌倒了,龐大的蛋糕和堆積的禮盒散落一地,場面糟糕頂。賀西洲在這瞬間掩飾不住本,高興地笑了,其后站起飛快地趕過去,就看見一片狼藉的客廳充滿各種聲音,小孩子的哭聲,大人的驚和責怪,昂貴的地毯糊滿了油,還有幾人沒躲過突然的變故,砸了一的油,別提多壯觀了。
追究起來,是幾個孩子為了攀比自己送的禮,把遙控汽車,飛機之類的東西拆開在客廳里玩,有一人的遙控車卡在了圓桌底下,他鉆進去尋找,起時撞到了桌子才有了這彩的一幕。
賀西洲看著鬧一團的客廳,終于覺到今夜的生日會有了意思,翹著角笑起來。
“你的玩哭了。”駱蔚北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他后,幽幽說了一句。
賀西洲驚了一下,轉頭就看見不遠站著沈星微,正躲在酒柜后面出半個,著眼睛掉眼淚。他走過去停在沈星微面前,深吸了一口氣,才保持了平和溫的語氣,“怎麼了哭什麼”
“我的蛋糕……”沈星微看著地上摔得稀爛的蛋糕,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禮就這麼毀掉了,的人生里可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得到這樣的蛋糕。
賀西洲有些驚訝對這個小小的許諾耿耿于懷,畢竟這是吃剩下的蛋糕,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沈星微竟然會當真,并且真心實意地為它傷心。
賀西洲皺眉,“不就是個蛋糕嗎”
“不一樣。”沈星微一邊掉眼淚一邊開手臂比畫,“它很大,是我見過的最大的蛋糕,而且很好吃。”
賀西洲非常嚴謹地說:“我在同一家店給你買一個同一個糕點師做的一模一樣的蛋糕。”
可沈星微還是說:“不一樣。”
賀西洲有些不耐煩了,“哪里不一樣”
“這是你的生日蛋糕。”沈星微像天下所有愚蠢的小孩子一樣,天真得從頭到腳都散發著純粹好,說:“換一個,就不是你的生日蛋糕,沒有魔力了。”
賀西洲完全理解不了這句話了,“什麼魔力一個蛋糕還能有魔力”
沈星微又看向地上那個被傭人開始清理的蛋糕殘骸,眼睛里充滿了憾、難過,流出了失落的淚水,哽咽說:“幸運的魔力。”
賀西洲愣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直到走之前,沈星微都沒有從這傷心中緩解,賀西洲哄了兩句未果就馬上放棄,任自己抹眼淚。
宴會很快就散去,客人陸續離開,沈星微也穿上拖鞋被保鏢送回隔壁。駱蔚北最后走,他穿上外套站在賀西洲的邊,與賀西洲同時往前方看。沈星微被保鏢牽著已經走出幾米遠,突然停下來回頭張,雖然黑暗之中看不清的神,但賀西洲知道一定是哭哭啼啼,充滿不舍。
“你的玩走了。”駱蔚北說。
“閉。”賀西洲終于忍耐不了,惡聲惡氣地罵道:“腦子有病是不是”
“你為什麼生氣”駱蔚北低頭扣上扣,說:“你的蛋糕被撞壞了都沒有生氣,你討厭生日會,現在要結束了,你應該高興才對。你舍不得你的新玩對嗎”
賀西洲回:“關你屁事,有病趁早去看醫生,下次不準來參加我的生日會。”
駱蔚北想了想,覺得賀西洲年紀還是小,可能接不了這樣的說法,于是換了一種說辭,“看起來對你很不舍,應該非常喜歡你,離開時還哭了,或許你可以……”
“什麼”賀西洲問。
“你可以把帶回去,這樣就可以一直跟你住在一起。”駱蔚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松,好像他所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擺在商場里的品,“似乎也不想回家,你這樣也算幫一把。”
賀西洲冷笑一聲,“你會把一個總是哭個不停,吵得要死的人帶在邊嗎你覺得我跟你一樣腦子有病”
沈星微回到家里已經是十點多,客廳里坐著趙霜和徐遼二人看電視,不見徐津兄妹。
“玩得開心嗎”徐遼溫和地問。
沈星微的臉上并沒有開心的表,然而縈繞著一悵然若失,就像是從仙境里離開的麗。
“下次不要這樣不聲不響地跑出去了,外面天氣冷,夜里還危險,我和你媽媽會擔心你。”徐遼又說。
“對不起,叔叔。”沈星微站在門邊低聲道歉,然后看了看正在看電視沒有回頭的母親一眼,說:“媽媽,我明天回家吧。”
趙霜這才扭過頭看,“你說什麼”
“我快要開學了,還有一些寒假作業在家里沒有帶過來。”沈星微其實在寒假剛開始的一個星期就寫完了寒假作業,但現在卻說謊,“而且爸爸昨晚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一個人在家很孤單,我也想回去陪陪他。”
其實也沒有,父親只簡單詢問了這里的況,聽說母親的新任丈夫買了嶄新的大別墅,并且育有一對年的雙胞胎,還給沈星微買了新服新鞋子之后,就沉默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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