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他二叔出院,商老爺子直接讓人回了老宅那邊修養,找了鐘叔安排三房那邊的接手了商晝之前留下來的爛攤子。
不出意外的,商牧之下午就收到了梁則正助理的電話,說梁則正回來了問要約在什麽地方見面。
說實話商牧之對自己這位岳父大人實在是不太看得上。
明有餘能力不足,還相當的自作聰明。
商陸刑那邊目前應該還不清楚梁則正跟商晝搞到了一起,商牧之昨天還讓林肅查到了兩家公司的業務往來。
梁則正應該是心存僥幸,又打定主意商晝醒來後公司那邊的爛攤子老爺子會給商牧之理,而商牧之必然會看在梁棲月和兩家人的面子上幫他瞞過去。
作為長輩,不到萬不得已,肯定是不願意在小輩跟前低下頭的。
商牧之到餐廳的時候梁則正還沒到,他也不在意等人的這一點時間。
梁則正遲到了快二十分鐘才姍姍來遲,說是公司有事沒理好。
商牧之給足面子,并未表現出任何緒。
作為晚輩,又跟著梁棲月他一聲爸,他這幾年早已經幫忙理過無數次爛攤子了,原本也是不在乎這一次的,但梁則正胃口顯然越來越大,再不說破,他恐怕只會變本加厲。
“前兩天你跟七月回家吃飯了?”
梁則正人上了一份牛排,邊用巾手邊開口講話。
商牧之給他倒酒,
“嗯,巧您那天不在。”
梁則正笑了聲,把巾丟給邊上的侍者,
“最近這事,焦頭爛額,我也空不出時間,倒是你跟七月,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我也好抱外孫。”
商牧之臉上表淡漠,沒回答這話,只揚起手示意邊上的林肅。
林肅走過來,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商牧之接過文件,放在桌上,推給對面的梁則正。
梁則正愣了下,“這是什麽?”
商牧之簡短地說,
“您看看就知道了。”
頂樓餐廳靠窗,商牧之包了場,沒有外人。
梁則正打開文件,只翻了兩頁臉就變了,沒有再繼續翻下去,直接丟到了桌面上,
“牧之,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商牧之看著他難看的臉,面不改地說,
“只是提醒您一下,這些我能查到,我爸也能查到,老爺子更能查到。”
梁則正臉白了又白,邊上服務生送上來牛排,擋住點視線。
“爸,我跟七月一起您一聲爸。”
商牧之的聲音無波瀾地傳來,
“但我希您清楚,七月是我太太,跟父親是誰沒有任何關系,也跟我們兩家的關系沒有任何關系。”
“總之,您好自為之。”
他說完,沒有看見梁則正的臉,起直接離開餐廳。
從電梯出來,外面天早已經黑,對面是半山的霓虹燈。
林肅把車停在路邊,商牧之晚上沒喝酒,打算自己開。
剛走過去,手機電話忽然響起。
是梁棲月主打過來的。
商牧之停下腳步,站在街角邊上,把手機放在耳邊,接通電話。
“商牧之。”
梁棲月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帶著點電流的微微噪音,顯得不太真切。
商牧之沒有開口說話,低頭看著腳下的水泥路,旁邊的綠化帶裏有潤的氣息,像昨晚梁棲月的快把他淹沒的眼淚味道。
“商牧之?”
那邊又了他一聲,語氣似乎有點不確定的樣子,可能是懷疑撥錯了電話。
“是我,”
商牧之看著街角對面,語氣很有耐心地說,
“怎麽了?”
“哦,那你剛才怎麽不講話?”
梁棲月有點不高興地譴責他。
商牧之站了會,看著街對面的紅綠燈變化,按下車鑰匙,一邊朝著賓利走一邊很慢地握著電話說,
“因為難得接到你的電話,以為我出現幻覺了。”
“……”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一下,沒有聲音傳來。
商牧之坐上車,戴上藍牙耳機,還沒聽見有聲音,以為掛斷了,
“梁棲月?”
“嗯。”
“給我打電話有事嗎?”商牧之問。
梁棲月那邊沉默了下,過了會兒才語氣有些別扭又命令地說,
“我跟朋友吃飯喝多了,你現在過來接我。”
商牧之頓了頓,看著車窗外面閃過的霓虹燈,忽然意識到這好像還是梁棲月第一次主要求他去接自己,
“好,”
他握著方向盤,開口說,
“地址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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