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4.25/是一更 你也知道這樣不對……

黎霧收了手機, 走回來，看到程清覺看了一眼。

能覺到程清覺對這個事很在意，但一次兩次，從張揚到剛剛那個白T恤的男生, 不能因為他在意, 就切斷正常的社。

之前會忽略這些，是因為喜歡他, 因為剛談, 荷爾蒙的沖沖昏了大腦，但真正冷靜下來, 也從細枝末節發現了他蠢蠢的侵占和進攻。

不能總是妥協, 或者縱容他。

所以這次選擇不理他。

舉起手機，很溫，但明顯原則很強的語氣, 問他：“是有什麽問題嗎？”

男人安穩坐在高腳椅上，掃了眼亮著的屏幕，屏幕還停留在添加好友的界面上。

須臾，了，沒說話。

十分鐘後, 黎霧從場景布置的地方走回來, 坐下。

張揚瞄了眼斜前方, 程清覺的目還落在他們這。

他做賊一樣, 舉起手裏的文件夾，擋住一半臉, 轉頭對黎霧：“你們兩個剛剛說什麽了？清覺哥怎麽一臉吃癟的表。”

“怎麽吃癟了？”

張揚驚嘆：“從你過去就在吃......”

黎霧把剛用過的便簽本整理好，轉頭看到張揚的作，手把他遮住腦袋的文件夾扯下來, 有點無奈：“跟我說話是在東西嗎？”

張揚重新拿起文件夾擋住自己，還在驚嘆：“我的天，真的在吃癟，真的，我從來沒見過他那個表，明明有話但不敢說，而且你和那個白T恤帥男生在幹什麽，加微信嗎？當著清覺哥的面加微信？？”

黎霧解釋：“那是道組的人，加微信是工作。”

黎霧想了想：“而且我等會兒還要在微信上跟他通道的事。”

張揚因為驚訝，聲音提高：“等會兒還要在再私下通？？”

黎霧：“對呀。”

張揚繼續往前瞟：“清覺哥知道嗎？”

黎霧轉回去：“知道呀，我當著他的面說的。”

張揚聽得眼珠子差點蹦出來，擡頭又往前面掃：“他沒異議？？”

“有異議，”黎霧停筆，想了下，“但好像憋回去了。”

中午吃飯，張揚第二次覺到什麽近距離看程清覺吃癟。

下午三點開始錄制，午飯時間一直到兩點半。

黎霧面前攤了幾個小東西，飯吃到一半，就開始邊拍搞不明白的道，邊在手機上敲敲打打，貌似是在跟上午那個白T恤的男生通。

張揚坐在黎霧和程清覺的對面，盒飯，第二次擡頭瞟向黎霧時，被程清覺敲了敲桌子。

“飯不好吃？”程清覺問他。

張揚一噎：“好吃。”

然後視線收回來，一面裝作認認真真吃飯，一面用飯盒擋臉繼續往前面瞄。

張揚總覺黎霧知道程清覺在看，但專心于自己的工作，沒有理他。

良久，忍了半頓飯的男人終于忍不住了。

程清覺擡手了黎霧的飯盒，溫和問：“不吃飯嗎，要涼了。”

黎霧停下敲字的工作，看他一眼，之後又看時間：“我要在二十分鐘，把道的機關重點整理出一份手冊發給你，才不會影響你的錄制。”

程清覺視線掃過他的手機：“你把已經整理過的發給我，剩下的我可以跟他通。”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黎霧轉過去看他。

程清覺看看自己，滾了滾嚨，補充：“我怕你累。”

他這句說得弱弱，特別綠茶。

一直埋頭聽兩人說話的張揚差點把飯噴出來。

黎霧看程清覺幾秒，問：“真的是這個原因？”

程清覺不說話了。

“好啦，”站起來，把桌面的道歸攏好，又道，“還有最後一件比較大型的道，我要跟過去看，等確定完重點就回來，然後把整理好的手冊發你。”

張揚擡頭，又看向程清覺。

他直覺程清覺不想答應，但片刻後，男人還是點了下頭，嗓音啞著：“好。”

兩分鐘後，休息室的門被帶上，黎霧走出去。

程清覺坐在剛剛的位置，視線從閉的門收回，右手反複轉著桌面的手機，表寡淡。

張揚抱著飯盒，反複擡了兩次頭，終于忍不住：“哥？”

程清覺眸淡淡看過來一眼。

張揚咽了咽飯，自從黎霧出門，休息室氣低得跟冰窖似的，他實在不了這氛圍。

張揚：“哥，你要不罵我兩句吧。”

張揚：“這氣氛吃飯我都怕消化不良。”

程清覺：......

程清覺稍稍皺眉：“我臉很難看？”

張揚蹭蹭鼻子：“黎霧走之前，還沒那麽難看，走以後......那是相當難看，我都怕你憋瘋。”

“.........”

程清覺沉了呼吸，往後靠，他確實很難。

他心理很病態他知道，格的本質也郁偏執，這也是先前他朝黎霧走時，反複斟酌，擔心會害怕的原因。

“那怎麽辦？”他問張揚。

張揚經驗也不富，他哪裏知道，試探著：“要不，您忍忍？”

張揚看他，又小聲：“但您忍著忍著，忍瘋了怎麽辦？”

程清覺：.........

......

黎霧走出休息室，在手機上跟道組的那個男生確定好地點，往布景的地方去。

出來，確實是要確定最後一個道，但除此之外另一個原因，也是想離開休息室。

從今早沒再縱容程清覺無限“侵”的個人空間開始，他就有點不對勁。

盡管能覺到他已經在忍耐，但洩出的進攻還是很強。

稍稍嘆氣，覺到了他格中病態和人格不健全的部分。

他好像對喜歡的東西極度癡迷而且缺乏安全，導致他溫和的表象下有固執的粘人和強占。

劇本殺錄制了一下午，黎霧也就思考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見到再次卸妝的程清覺。

下午的時候其實也看他了，但隔著很遠，大半個錄制場地，他在場地中央，各種鎂燈下，在靠近角落的休息區。

黃銘跟節目組的人吃飯，沒有跟來，團隊的人一起乘電梯上到住的樓層，大家相互告別分開，幾分鐘後，走廊靜下來，黎霧看到不遠站的程清覺。

他比還早回來一點，由張揚陪著，現在站在那裏，背靠牆面，沒進房間，很明顯是在等。

昨晚睡著前他就問過，問今晚能不能還去他那裏。

黎霧站著沒，看到張揚走過來。

今天一下午兩人不尷不尬的樣子，張揚都看在眼裏，此時看了看黎霧的表，小心翼翼：“清覺哥......等你好久了，他想問你能不能過去。”

“現在嗎？”黎霧左右看了兩眼，“那你問問他，如果我不跟他回房間，只是跟他在走廊說幾句話，他願意嗎？”

張揚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幾秒後點頭：“行，我去問問。”

又過了一會兒，傳話筒張揚回來：“他說行。”

黎霧把手中的東西折好遞給張揚，再之後跟他說：“走吧。”

工人張揚跟在黎霧後，往那側走去。

因為還在走廊，黎霧沒走太近，隔了大概一米多，停住腳，旁有張揚放風，三人這個距離站在走廊盡頭，任誰出來看到，都不會覺得有什麽。

程清覺上已經換下了節目組的服，穿著很簡單的私服，深灰衛，很寬大的款式，也很薄，顯得他整個人更加高瘦。

他背倚著牆，兩手抄在口袋裏，戴了副銀框的平鏡，整個人更顯斯文。

黎霧也拉拉自己外套的領，認真且平和的語氣，溫哄人：“今天我不會跟你回房間哦，我只是想在這裏跟你說幾句話。”

男人前額的碎發有些長，順搭下來，蓋住一些眉眼。

他眸很深，看良久：“你是不是生氣了？”

黎霧仔細想了想：“也沒有。”

“其實一開始我也約約覺出一點你是什麽格，”看向一側地面，地毯上的花紋素淨，“只是我喜歡你嘛，你又一直勾/引我，我就忽略了。”

程清覺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麽勾/引，他想把拉近一點，再拉近一點，這樣他的不安全就會降低。

“但這樣是不對的，”黎霧擡頭看過來，“我們節奏太快了，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你總是哄著我，”看了眼張揚。

張揚很有眼地堵住耳朵往後退了一步。

黎霧接著道：“你總是哄著我一步步往下推進，其實你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對的，對不對？”

良久，程清覺眸看著：“嗯。”

黎霧繼續慢慢道：“而且你的格有點偏執，很多地方你自己也控制不住。”

程清覺眼皮，他知道黎霧說的每一句都對。

“程清覺，”黎霧輕輕嘆氣，“我可能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