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霧著蛋糕：“是那種很直白地，你懂嗎。”

黎霧表達不清楚：“每句話都有歧義。”

“我懂，我懂，”七七也挖蛋糕，“渣男都這樣。”

黎霧擡頭看過去：“你也覺得他渣？”

“不是，我不是說程清覺渣，不對，我也不知道，”七七又改口，“我確實也不了解他，就是覺他這作很像渣男，但他這個人吧......又覺不是那種不好的人。”

七七強調：“當然，我這只是憑自己的覺。”

黎霧也知道七七判斷不出來什麽。

可能剛剛喝了點酒，黎霧思維發散，又開始琢磨：“我在想要不要問問他算了。”

七七看過來：“你不是說怕問了丟工作。”

“但現在真的太折磨我了，”薅了把頭發，“一開始是想著曖昧曖昧算了，畢竟我也喜歡他嘛，而且也不幹過分的，就當驗券，但現在覺得我可能道行還是太淺了，有點把持不住，他每次那樣說話，我真的都好心，然後在腦子裏猜來猜去，有點累......”

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歡，還是只是這麽著玩玩，之前會答應扮他朋友，是以為能像別人一樣拉扯搞曖昧，現在發現不行，會陷進去，會難。

“我懂。”七七也是嘗過酸甜苦辣的人，那種心起伏當然明白。

“那你現在打算直接開口問？”

黎霧在腦子裏把整個想法過了一遍，重重吸氣：“對，如果有機會的話想問問，問完他如果還讓我幹我就幹，不讓我幹我就回我的小房子專心當同人畫師，反正我現在錢也攢得差不多了，他快好了，我也不可能一直當住家助理。”

“行啊，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七七跟杯。

組裏的人孩子居多，不會徹夜暢喝，快九點時結束，黎霧走出清吧前又看了幾次手機。

“掃地機人”那兩條後，沒再收到程清覺的消息。

他總是這樣，松松，一下停一下，像在扯風箏，黎霧被扯得有點難。

......

張揚已經第四次看到程清覺看手機了。

程清覺傷好了不，馬上又要繼續工作，最近一周應該是最後的假期。

傍晚時黃銘打電話過來，有後續行程要跟他聊，問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程清覺答應了。

正好大明和盛淮生也在雨與，包括程清覺的團隊的一個造型師，順帶著都一起了過來。

一共七八個人，吃過飯又圍坐在客廳，邊喝了幾杯邊繼續聊之後的工作。

“哥。”張揚往旁邊坐了坐，他知道黎霧今天出門，但不知道為什麽程清覺明明想發消息，但是不發。

程清覺手機反扣下，眸看過去，眉眼間有的不耐：“幹什麽？”

語落，沒等張揚說話，他又擡了下手：“你問一下黎霧什麽時候回來，太晚了，回來的話可以去接。”

張揚下意識示意右手的酒杯：“哥，我喝酒了，沒辦法去接人。”

程清覺一直沒喝：“我知道，我去接。”

張揚瞠目：“不是，哥？？”

程清覺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問一下。”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再過了幾秒，是輸碼的聲音。

黎霧習慣進門先按門鈴，告訴他回來了，避免出現意外尷尬。

推開門，黎霧擡頭就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

震驚收手，沒想好是打招呼還是做什麽。

張揚瞥了眼撐著沙發準備站起來的程清覺，又掃了眼黃銘和屋子裏的其他人，慌忙攔他：“哥，我去吧。”

程清覺大概也知道這個時候過去不方便，沒站起來，示意張揚過去。

張揚放了杯子走過去，先是跟黎霧解釋了一下況，再是跟在座的另幾個人介紹黎霧助理的份。

黎霧指了下房間：“那你們先聊，我回臥室？”

團隊一起過來的那個造型師也是生，比黎霧大幾歲，是個很颯的大姐姐，看到黎霧熱招手，喊過去一起聊天。

張揚覺得大家都在外面玩，把黎霧自己放屋子裏不太好，想了兩秒，問：“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坐坐？都是你認識的人，倩姐人也很好。”

林倩又揚手喊：“來，黎霧，一起玩吧。”

黎霧是個不會拒絕人的人，想了想：“我過去合適嗎？”

張揚：“沒什麽。”

黎霧點點頭：“行，那我也去吧。”

跟著張揚過去，因為沒地方了，就直接在張揚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這裏靠近角落，坐在這裏更舒服。

其實不喜歡這種生人多的環境，但可能是程清覺在，剛剛下意識就答應了，也跟著過來了。

等坐下才發現確實有點無聊，可能在座的男偏多，林倩想找聊天，但實在坐得有點遠，沒辦法說太多。

黎霧掃了眼程清覺的方向，再之後低了低眸，無意識地去自己的微信框。

把近段時間自己和程清覺的聊天記錄反反複複又看了兩遍，心複雜。

最後垂著下重重嘆了口氣，把微信框又合上了。

張揚也喝多了，無意中偏眸，沒注意私，眼神掃到的屏幕：“這不是清覺哥的小號嗎？”

黃銘正在跟程清覺說話，大明也在跟林倩聊，人聲太燥，黎霧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擰著好看的眉看過去：“什麽？”

張揚另一側是程清覺，但跟坐得更近，他手指點了下：“這個啊，J，一個單字母的，是清覺哥的小號。”

張揚：“他這個小號只加了幾個人，你也在啊？”

黎霧目落在備注了“貓友兄弟”的那個賬號上，想到上周還跟這個賬號討論過幾句貓，對方還問過對明星的看法，當時覺得不對勁，但沒仔細想。

現在想想，雖然和這個賬號說話也不頻繁，但這個賬號的語氣確實跟程清覺很像，而且最開始就覺得這個人跟程清覺的聲音也很像。

但上周，是已經在程清覺家住的第三個星期，因為看到了一個很好用的貓薄荷，想到貓友兄弟幫過，所以好心發過去，說了幾句，對方就問起對圈子的看法。

那個時候跟他已經很了，為什麽是小號的事不告訴，還這樣跟聊天。

黎霧陷混沌，又想到程清覺一直知道自己是誰，覺得自己很傻。

張揚看黎霧不說話，後知後覺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黎霧，那個，我......”張揚覺自己闖大禍了。

黎霧吸了口氣，想不明白，覺得程清覺有點在玩自己。

嗓音輕緩，低低的：“沒事，我想點事。”

又坐了兩分鐘，站起，往書房走，緒明顯有些起伏。

坐著的人都在說話，聊開了，也沒注意到黎霧，只有程清覺掃了眼的背影，看過來：“你惹了？”

張揚覺得自己特別冤，但也知道黎霧心不好，好像跟自己剛剛的幾句不了幹系。

張揚：“沒有，不是，我，我那什麽。”

程清覺皺著眉：“不會說話就想好再說。”

張揚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黎霧剛回來就心不好，我不知道為什麽，就看到一直看手機，然後好像吧......我看到看跟你的聊天框了，看了好久，一直嘆氣，再後來退出，我又看到你小號，”

程清覺：“然後呢？”

張揚一閉眼，一腦說出來：“然後我就說那不是你小號嗎，好像很震驚，後來就......我覺有點生氣。”

張揚：“而且好像本來就煩的，後面更生氣了。”

他話音沒落，程清覺已經從座位站起來。

張揚看了眼黃銘的方向，著聲音：“你現在要去書房？？你等會兒，現在大家都在，你別被發現了......”

程清覺打斷他：“讓開。”

“哥，我，”張揚真是有苦說不出。

程清覺：“我說最後一遍，讓開。”

張揚憋了憋氣，讓開，程清覺剛一走，黃銘下意識擡頭看，張揚立馬拿著酒杯撲過去擋住：“老大，我跟你喝，咱接著談剛剛的......”

黎霧拉開書房的門走進去，反複吸了兩口氣，還是很難平靜。

覺程清覺有點喜歡，本來想鼓起勇氣找他聊聊，聊完是什麽結果再說，但現在有點難，覺得他好像在玩兒。

緒起伏，還沒完全冷靜下來，書房的門已經被敲響。

“黎霧。”清啞的男聲從外面傳進來。

黎霧按了按眉心。

程清覺：“黎霧，你開一下門，我們談談。”

幾秒後，黎霧終于平複一點，反幾步把門打開。

門開，程清覺單臂抵在門框，完全擋住的路，低眸看著。

默了兩秒：“你是不是生氣了？”

客廳距離書房很遠，中間有走廊和屏風，視野阻擋，也很難看清這。

黎霧低著頭，深呼吸兩下，還是覺得有點委屈：“剛剛張揚跟我說，那個J是你的小號，”

難以置信：“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知道一開始你可能是覺得我們是陌生人，有防備心不說，但前幾天你明明還用那個號跟我聊天了，為什麽那個時候聊了天還是不說，你這樣一直逗我......”

盡管有緒，但聲音還是和的，低低的，在忍著緒講道理。

“你這樣讓我覺得我被騙了，我們的流是不對等的，我覺得有些不合適，而且......”深深呼吸，“你最近說的話都很奇怪，是有什麽意思嗎，可能是我不太懂男之間的相，這樣會讓我産生一些誤解，但我又想不明白，而且小號的事......我真的有點生氣，到底為什麽這樣做，騙我很好玩兒嗎......”

“我喜歡你。”程清覺半垂眼看著。

黎霧一下止聲，剛說到最後緒越來越重，稍急促的呼吸，前還有起伏，手心微微冒著汗。

程清覺看著：“對不起，小號的事是我的錯，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接跟我談。”

“我也從沒有過經驗，所以在面對你時，也會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方式，所以會有一些錯誤的做法。”

“真的對不起，”他對著的視線，啞聲，“但黎霧，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