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15/是一更 有些後悔。

黎霧是程清覺的, 所以程清覺的事大概知道。

他父親是軍人，在他很小的時候犧牲，母親把他養大，程母不好, 在他圈半年後去世。

雨與保護他保護得算好, 關于他私下的新聞很，但也確實沒聽說過他還有其它家人。

咖啡豆的況不太好, 送來的過程中, 殘留的不可避免地蔓延，造整個後背和尾部大面積燙傷。

黎霧只和咖啡豆相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已經不忍心去看它上的傷勢, 實在無法想象程清覺此刻是怎樣的心。

事發突然，黃銘留在公司理被抓到的人，沒有跟過來。

等咖啡豆已經被送進手室, 他才空打過來電話。

沒有直接打給程清覺，而是打給了張揚。

黎霧就站在張揚邊，聽到來兩人的對話聲。

黃銘：“況怎麽樣？”

張揚嗓音也輕微哽咽：“很不好，咖啡豆剛進手室，醫生說大面積燒傷有可能會引發急敗癥。”

黃銘頓了下：“程清覺呢？”

黎霧看到張揚回了下頭, 跟著張揚的作看過去。

男人坐在靠牆的塑料椅上, 面平靜, 但他有些太平靜了, 安靜到讓人不到他的呼吸。

張揚吸氣：“清覺哥.....沒有太大的緒波......但我覺他也不太好。”

黃銘：“好好看著他。”

張揚：“啊？”

“啊什麽啊？？他什麽況你不知道？？？”黃銘罵完，語調降了點, “好好看住他，別讓他出問題。”

電話掛斷，黎霧終于是忍不住, 問出來：“他怎麽了？”

黎霧跟公司簽了合同，裏面有保協議，所以對沒什麽好瞞的。

張揚開口：“......清覺哥一直有抑郁傾向，去年末檢查，醫生說他況比之前更嚴重一點，已經出現了輕微的軀化癥狀，注意力不集中，神疲累，包括他經常忘記吃飯，也是這個原因，他的對疼痛和的覺都比正常人輕一點。”

去年末......也就是過年那會兒，剛認識他的時候。

黎霧知道程清覺的不對勁，但不知道已經是這種況。

眼淚冒出來，下意識背過後的程清覺，小聲：“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張揚看到黎霧眼睛裏的淚，安：“沒事，沒有那麽嚴重，只是比較輕的，他一直有在吃藥，也按醫生說的在調理，這兩個月已經好一些，只是緒沒有正常人那麽高漲。”

一直在寵醫院呆到晚上六點，咖啡豆終于離生命危險，從手室出來，被送到了無菌箱。

醫生說現在只是暫時離生命危險，之後傷口如果染，仍然有引發敗癥的可能，至要在醫院留院觀察半個月。

晚上從寵醫院出來，回到程清覺家，雨與已經聯合當地警方，發了一則更為嚴重的公告。

今天下午的事，因為需要走的流程太多，已經被捕風捉影地傳了出去，但雨與并沒有進行公關，為的就是晚上聯合警方，再發公告，以起到威懾的作用。

雨與轉發了警方已將人刑事拘留的新聞，并附蓋章公告，以表明雨與方堅決維護“我司藝人程清覺”的安全和將對方告到底的決心。

公告言詞激烈，黎霧乍一看都覺是黃銘寫的。

黎霧站在客廳和張揚通電話，瞟了眼樓上。

張揚在電話那端：“就是老大寫的......其實雨與對清覺哥也不錯，畢竟清覺哥是雨與的搖財樹，但肯定不如老大用心......”

張揚：“今天這事出來其實有損公司形象，所以下午公司一直想找公關，掩蓋過去，但老大堅持和警方一起發公告，你也知道有些黑沒腦子，沖起來不要命，只有雨與和警方一起發通告，嚇住他們，他們才有可能消停點。”

張揚道：“清覺哥的合同說到底在黃銘哥手裏，黃銘哥威脅說如果不發公告，盡全力保障清覺哥的安全，他就帶合同跳槽，去對家公司......”

黎霧驚訝：“黃銘哥不是在雨與有份嗎？”

記得之前黃銘和雨與吵架的時候，就聽到過。

張揚：“黃銘哥說不要了，說如果雨與不發公告，他就算所有份不要也要帶清覺哥走。”

黎霧垂眼：“那雨與......現在還呆在雨與行嗎？”

張揚安：“沒事，雨與其實真的還可以了，只是老大急火攻心，非按著雨與今天就承認，把公告發出來，放心，雨與還是像供財神爺一樣供著清覺哥的。”

“嗯。”黎霧點點頭。

張揚：“那就先這樣？我還要和老大一起理事，清覺哥如果有事你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或者給老大打電話。”

“嗯，知道了，你們先忙。”

電話掛斷，黎霧在原地站了幾秒，想起從回來就上了樓的程清覺，想了想，還是往樓上去。

二樓臥室門沒關嚴，從半開的門能看到男人安靜地躺在床上，旺財代替原先咖啡豆的位置窩在他的床頭。

黎霧在門口遲疑兩秒，輕推門走進去。

程清覺的床前本來就鋪了大片地毯，腳步又輕，走進去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房間只有床頭開了暖燈，線昏暗，寧靜。

走近，彎腰確定床上的人閉眼似乎是睡了過去，隨後探手，手背了下他的額頭，確認他溫正常。

手再撤下想離開時，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床上的緩了兩下睜開眼睛，嗓音又啞又沉，他很困，但剛剛并沒有睡著：“怎麽進來了又要走？”

黎霧手腕還被他握著：“......我怕打擾你睡覺。”

“嗯，”程清覺睜眼看著天花板，像是在反應在說什麽，“我剛剛沒睡。”

黎霧：“嗯？”

“頭痛，睡不著，”他側過來，看著的眼睛，“能不能陪陪我？”

咖啡豆不在，現在家裏能陪他的只有和旺財。

黎霧只是短暫地想了兩秒，在床前的地毯上坐下：“你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或者你也可以跟我說說話。”

程清覺看了一眼，他眼神很慢，嗓子也啞：“要不要坐床上？”

黎霧擡眸看了一下：“我坐這裏就好。”

程清覺也沒為難，兩秒後，低應了一聲。

半低頭，百無聊賴地坐著，其實想和程清覺說一些話，但怕說多了涉及他的私，想安又不知道從何開口，索就這麽閉著。

良久，還是程清覺先開口：“想問什麽？”

黎霧擡頭：“嗯？”

程清覺似乎在看頭頂的發旋：“你看起來有想問的。”

可能是心不好的緣故，他說話比平時更慢一點：“從下午開始，你看了我幾次，言又止。”

黎霧沒想過他會注意到的眼神。

想了下又垂眸，須臾，開口：“......想知道咖啡豆是你媽媽的貓嗎？”

“嗯，那時候生病，說喜歡銀漸層，本來是買給的，後來咖啡豆剛來不久就去世了，”程清覺像是在回憶，“咖啡豆還是挑中的。”

“阿姨挑中的？”

“嗯，有七八只，一眼挑中了咖啡豆。”

黎霧希他心能好點，順著他的話和他聊起：“所以咖啡豆四歲了？”

程清覺：“還有兩個月四歲。”

“咖啡豆好乖，又乖又聰明，之前我總抱錯貓的那家寵店，那個前臺姐姐特別喜歡咖啡豆，我之前去的時候還提起過。”

“嗯。”

“我也很喜歡它，覺大家都是，只要見過的都喜歡它。”

“嗯。”

“程清覺......你不要傷心了，咖啡豆會好的，它會和旺財一樣長命百歲。”

聽到媽媽提到自己，旺財從趴著站起來，頭到程清覺的面前，眨著懵懵的眼睛看他：“喵——～”

仔細看，旺財的眼睛雖然和咖啡豆的幾乎一樣，但神態不一樣，程清覺擡手，用拇指蹭了下它的鼻尖。

它笨笨的，但又單純到不能再單純，眼神不帶一雜質，埋著腦袋去拱他的手，像是在逗他開心。

程清覺再開口：“黎霧，我母親......”

黎霧意識到他像是要說什麽重要的話，擡眼看過去。

“我母親不算是完全因為生病去世的，跟心也有關系。”

程清覺閉眼，結稍滾，聲音啞而低：“我家沒什麽親戚，外公外婆去世也早，我母親有慢病，所以從我父親去世，家裏條件一直一般。”

“程清覺？”黎霧出聲，語帶心疼。

男人笑了一聲：“也沒有很窮，正常家庭，後來病加重，要換，需要用到很多進口藥，很貴，那時候我正好大四，寫的歌正巧被雨與看中。”

“所以你是為了賺錢才進的圈子？”

“差不多，”他嗓音低緩，“後來我進圈半年，在拿到源準備手的時候，”

黎霧想到他剛進圈的那半年，史詩級火，但雨與公司又小，公關能力不強，圈所有大資本為了防都在按著他打。

造的黑料滿天飛，黑水軍層出不窮，那時候就喜歡他了，記憶最深是幫他在網上舉報黑帖，一刷新就是一串，舉報到手麻都舉報不完。

知道有很多人私信罵他，甚至拉橫幅跑到雨與樓下。

攥手指，敏地猜到什麽：“那時候......”

程清覺了，依舊是閉著眼：“有人找到的社賬號，私信罵我，本來就很差了，最後好不容易找到源，還沒等到手，就撐不住去世了。”

他聲音低低的：“所以我一直很後悔進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