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展容早早梳洗完上床看話本。
靠在床邊,看的津津有味,連裴敏行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
直到眼前投下一片影,看不清字了,才不快地抬起頭。
裴敏行散了發,只穿著中,襟還散著,他微俯下,從楚展容的角度看去簡直是一覽無余。
晚膳后沒多久,他去院里打了一會兒拳,回來時裳都被汗打了,便讓人抬水去浴房簡單地沖了一下。
此時他上還帶著氣和似有若無的清香,不聲地刺激著楚展容。
竭力想收回視線繼續看話本,可眼神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不斷往半遮半掩的襟后瞟。
然后就看到那突出的結上下滾了滾,溢出兩聲揶揄的輕笑。
楚展容的臉瞬間熱了起來。
收回視線,拿話本蓋著臉,手從他脖子往下囫圇了一把,悶聲道:“有什麼好笑的?”
“你是我的丈夫,你的子就是我的子,我看我自己,我我自己,天經地義。”
裴敏行:“嗯,那你大大方方看,把話本拿下來。”
楚展容:“……”
拿就拿。
遲疑著移開話本,一張芙蓉面已經紅了,雙眼水瀲滟,而不自知。
就這麼含帶怯的一眼,瞬間喚醒了裴敏行的。
他眸微沉,握住楚展容的手往自己結上按,微啞道:“從頭開始,再一遍。”
沖過涼的皮溫溫的,不算熱,細膩實,像一塊上等玉。
鎖骨清晰突出,往下是線條分明的。
“啪嗒——”
話本墜落在地,卻無人理會。
兩道影子投在床里側的錦緞上,不知不覺越靠越近,很快就重疊在一起。
風吹花瑟瑟,燭搖影重重。
……
楚展容仰面躺在枕上,紅微張,眼神還有些渙散。
抬手想撥開黏在額頭上的碎發,卻沒抬起來。
低頭一看,裴敏行還沒松開的手。
干脆一個翻把頭埋進裴敏行懷里,壞心眼地把汗蹭在他膛上。
發,裴敏行被蹭的發,低聲悶笑。
“展容拿我當手巾?”
楚展容不答,繼續蹭。
裴敏行干脆躺平,把人抱到自己上,雙臂擁著,著狂風暴雨后的溫存。
他赤的膛上有好幾道紅痕,是楚展容的指甲抓出來的,隨著呼吸起起伏伏,乍一看有些目驚心。
楚展容指腹一點點過,趴在他上輕聲問:“疼麼?”
“不疼,但你這麼,很。”
楚展容便用指甲按了一下,留下個淺淺的月牙。
他膛起伏的就更快了,微微抖,帶著楚展容也起來。
趴回去,聽著裴敏行有力的心跳,忽然問:“你是不想有孩子麼?”
下的皮頓時一。
楚展容佯裝不知,自顧自繼續道:“李大夫今兒來找我了。”
裴敏行倒吸一口氣,聲音繃,“他……說了什麼?”
楚展容不滿意,又摳了他一下,“我先問的。”
“……”裴敏行下意識想辯解,可想起之前兩人因為去攬月樓的事鬧別扭,他答應不會再瞞和欺騙,便又把話咽了回去。
思量片刻,他收攏手臂,把楚展容困在前,沉聲承認:“是,不想。”
“為什麼?”
楚展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的眼珠很黑,又很亮,有種看人心的力量。
裴敏行抿了抿,“怕。”
“怕?”楚展容皺眉,不明白。
“那日沈次妃說的,我聽到了。”
“你聽?”
“不是故意的!”
裴敏行面微紅,“我當時來給你送藥,恰好聽到說孩子的事。”
楚展容撐著他的膛起,想下去,裴敏行卻箍著的腰不許走。
沒辦法,只能坐在他的腹部,手啪啪拍了兩下,催促他接著說。
裴敏行緒本來還有些低落,直接被這兩下拍散。
他無可奈何地盯著楚展容明艷的臉,幽幽嘆息。
是劫亦是解。
他這輩子,都逃不出的手心了。
握住楚展容的手,他撐坐起靠在床頭,手指不聲的指,扣著。
“如果是我們的孩子,我想要。但如果孩子誕生的代價是你,我寧可不要。”
“我這一生可以無子,不可無妻。”
這兩句話,如當頭棒喝,敲得楚展容七竅皆開。
愕然地看著他,“所以你就找李大夫要避子的藥?”
“是,既然男子能致子有孕,那想避孕,也該從我這個源頭來。”
楚展容面紅耳赤,“是藥三分毒……”
裴敏行搖搖頭,“我問了李大夫,用魚鰾也可以避孕,但那東西制作極為不易不說,也并非萬無一失,容易破裂,也不容易洗凈,對你的子總歸也是不好的。”
楚展容一時無言。
良久,前傾抱住裴敏行,頭抵在他肩頭,溫聲說:“別想太多了,我本就不易有孕,若能懷上,那真是上天眷顧,天賜珍寶。”
“你舍得不要麼?”
裴敏行言又止。
如果真的有了……小產對子的傷害也很大。
那就只能生下來了。
裴敏行的表有一瞬的空白。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安,楚展容在他肩頭啄了一下,“別擔心了,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不想要也得問問我罷?”
“那你想要麼?”裴敏行捧起的臉,目沉沉地著。
楚展容斬釘截鐵道:“想。”
“我想順其自然,有就生,沒有就算。”按了按裴敏行的心口,“是藥三分毒,你舍不得我,難道我就舍得你?”
裴敏行說不出話了,只覺心口有團火在燒。
“不要因噎廢食,敏行,吉人自有天相,我說了要和你做一輩子夫妻,不會先你一步走的。”
裴敏行沉默,拇指在臉側時輕時重地挲。
某一刻,燈花炸響。
他猛地吻了上來。
瓣廝磨間,他含糊道:“好。”
“我們再來一次。”
楚展容毫無防備,被吻的一懵,指尖都麻了。
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著熱中略帶一刺痛的滋味,心如擂鼓。
抬起手,遲疑半晌,最后還是沒推開他。
閉上眼,環住他的脖頸。
任由自己如一葉小舟般在河中飄,疾風驟雨,亦來者不拒。
——題外話——
魚鰾(biao四聲),古代的避孕工,和現代的小雨傘異曲同工。
制作工序繁瑣,而且比較糙,不能完全起到效果,容易破。
而且用之前要泡,大小也不一定合適,還有過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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