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晨過紗簾灑進房間，書眠睜開眼，盯著天花板恍惚了一瞬，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談序澤家的客房。

著眼睛走到客廳，一陣濃郁的甜香撲面而來。

談序澤正懶散地倚在半開放式廚房的作臺前，晨籠在他優越的側臉上，他單手握著手機在耳邊，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攪著砂鍋。

“嗯，枸杞放過了……”他對著電話那頭應聲，“好，那我等一分鐘關火。”

掛了電話轉過頭，看見書眠，那雙慣常散漫的桃花眼勾起弧度，眼尾微微上揚，“醒了？”

“嗯。”小姑娘剛睡醒的聲音帶著糯的鼻音。

“肚子還難嗎？”談序澤隨手放下手機，瞧著臉好了很多，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書眠搖搖頭，鼻尖輕輕了，“你在煮什麼啊？”

走近了看，小砂鍋正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酒釀的醇厚裹著紅糖的甜香飄在空氣里，湯里漂浮著圓潤的糯米小丸子，還點綴著紅棗和枸杞。

“紅糖酒釀圓子。”談序澤關了火，“你不吃姜，老太太說這個也暖宮。”

目不經意下落，小姑娘上穿著料子薄的睡，領口隨著低頭作開一道雪線，若若現的弧度白的晃眼，他結不明顯的滾一下，突然覺得室暖氣太足。

書眠毫無察覺，心尖也像咕嚕冒著泡的紅糖小圓子一樣，甜的發，忍不住手環住他的腰。

談序澤渾瞬間繃，溫的軀上來，隔著單薄的料能清晰地到那的起伏，他嗓音低了幾分，“一起來就這麼粘人？”

書眠仰著臉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談序澤，你真好。”

“這就好了？”談序澤低笑一聲，掌心扣住的后腰，“對你男朋友要求高點，嗯？”

拇指無意識挲著的腰窩，“這才哪到哪。”

書眠抱他更了一點，聲音輕，“我覺得你已經很好了。”

話剛落，聽到男生裹著沙啞的慵懶聲線喊，“書眠眠。”

茫然地抬頭，“嗯？”

“注意點影響。”談序澤慢條斯理地替攏了攏領口，眼底一片滾燙，“你男朋友是個正常男人。”

書眠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麼，臉頰的緋紅一直燒到脖頸，里面沒穿……

慌忙松開手要逃，“我、我去穿上我的羽絨服。”

“不用。”談序澤勾住的手指，懶洋洋地往沙發的方向抬了抬下，“給你買了服。”

見耳尖紅了櫻桃，他拖著腔調補充，“里外都有。”

書眠紅著臉哦了一聲，走到沙發前，上面擺著購袋，一件乎乎的黃，上面是可的小狗提花圖案，一條休閑……還有一件致的白蕾。

指尖微微一，只覺得臉頰上的溫度更燙了。

進屋換好服，順便用談序澤準備好的洗漱用品洗了漱。

等出來時，餐桌上已經擺好冒著熱氣的酒釀圓子，搭配紅豆卷和棗花。

談序澤正懶散地倚在椅背上看手機，見過來，隨手拉開旁的椅子。

書眠這才注意到，他竟然也換了件服——和同款的小狗提花，只不過他的是黑的，乎乎的料子，領口出一截鎖骨，慵懶中又帶著幾分莫名的。

輕輕眨了眨眼睛，“你給自己也買了一件？”

“嗯。”談序澤了的耳垂，“裝。”

書眠低頭看看自己上和他同款的服，忍不住彎了彎，角的小梨渦若若現。

談序澤手了的小梨渦，“吃飯。”

“好。”

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著碗里的小圓子，糯香甜，湯也好喝，胃里暖洋洋的。

忽然聽到談序澤語氣漫不經心地問：“對了，里面那件合嗎？”

“……”

書眠差點被湯嗆到，這個人……昨晚買了一次要問怎麼樣，今天買了文還要問合不合，不嫌尷尬的啊？

而且他買的是那種無尺碼，能不合到哪里去啊。

見小姑娘不說話，談序澤手撐著臉看，笑的蔫兒壞，“害了？”

“才沒有。”

談序澤輕笑著嘖了一聲，“那你臉紅什麼？”

“我這是尷尬的了！”書眠急起來就口不擇言，“要是我給你買了，還問你合不合，你不會尷尬嗎？”

話音剛落，自己先愣住了，這怎麼……更尷尬了。

果然，談序澤挑了挑眉，勾住的椅背猛地拉近，兩人之間距離驟然短。

他低笑著咬字，“原來寶寶是想給我買啊。”

“怪不得昨晚——”他故意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要提前量尺寸。”

書眠瞬間回想起昨晚，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耳尖發燙，“我昨天晚上又不是故意的，我只了一下立馬就、就收回手了。”

“哦？”談序澤眼尾勾著笑，壞壞的語調，“聽你的語氣……還憾？”

書眠：“……”

“誰憾了。”眼神晃，忽然注意到什麼，立馬轉移話題，“談序澤，你黑眼圈好重。”

倒沒撒謊，他眼底確實有一片淡青的影，在冷白的皮上格外顯眼。

“祖宗。”談序澤似笑非笑地睨著，慢悠悠道：“還不是你，折騰的我一晚上沒怎麼睡。”

書眠：“？”

這話怎麼聽著……不太對勁。

難為地咬著下，“談序澤，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談序澤覺得自己冤枉的很，可不就是被折騰的一晚上沒怎麼睡嗎？

先是由率先招惹的晚安吻，搞的他起了反應，回房間洗了個澡解決了才睡。

剛要睡著，就聽見外面有靜，趕起來查看，結果這小姑娘來例假了。

他幫肚子，倒是睡過去了，他回到房間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

每次例假前兩天是最難的，書眠吃完早飯，想著回學校宿舍躺著。

“回去干什麼？”談序澤懶洋洋掀起眼皮，輕嘖一聲，“乖乖待在我這兒，這兩天我伺候你。”

書眠輕輕眨了眨眼睛，“談序澤，我沒那麼氣的……”

“知道你不氣。”他指尖卷著的發尾，漫不經心繞著圈，角氣地勾著，“但我就是想慣著，不行？”

頓了頓，語氣帶著縱容，“在我面前，你可以氣，嗯？”

“可是……”書眠垂著眼睛，聲音輕輕的，“我會變得很依賴你。”

連父母都不敢依賴，唯一能全心一依靠的，只有外婆。

談序澤低笑一聲，“這樣正好，我喜歡你依賴我。”

書眠拗不過他，便沒再說什麼，乖乖地窩在客廳沙發，找了個綜藝看。

談序澤拿了條毯子過來，把裹得嚴嚴實實的，又塞了個熱水袋在小腹上。

他自己則抱著筆記本坐在旁邊敲代碼，偶爾瞥過來一眼，見在毯子里小小一團，角忍不住往上勾。

他的小姑娘太可了……怎麼樣都可。

昨晚睡得太晚，書眠看著看著，眼皮就開始打架，最后徹底歪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覺到自己被人輕輕抱了起來，鼻尖蹭到悉的氣息，額頭似乎還被什麼的東西了，溫溫熱熱的。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談序澤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人卻不在。

了眼睛，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是中午了。

書眠下床出了房間，就見談序澤手里拎了個保溫飯盒，剛從玄關的方向過來，看見，“醒了？正好。”

“這是什麼？”

談序澤回答，“紅棗烏湯，老太太讓人送來的。”

見愣住，他低笑一聲，解釋道：“早上打電話問紅糖酒釀圓子怎麼做，知道你來例假，特意燉了湯讓人送過來。”

書眠都還沒見過他，心里一暖，“謝謝了……”

話音剛落，談序澤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眼來電顯示，眉梢一挑，“老太太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