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全部變。
“九妹。”晉王妃走上前,蹙眉看著郁棠,“逸興說話確實有些不敬,我替他給九妹賠罪,還九妹看在王爺的份上——”
“你們今天請我來,是想讓我出頭,在父皇面前舉薦大皇兄做太子吧?”郁棠漫不經心一笑,視線掃過郁琰,趙意安,韓逸興和蕭然等人,眼神帶著幾分嘲弄和了然,“太子失勢,衛國舅和忠勇伯全家被打天牢,你們以為機會來了,但諸位深知父皇猜忌心重,這個節骨眼上若誰提議重立太子,一定會惹怒父皇,所以丞相和國舅都不敢出面,想讓本公主出這個頭。”
晉王夫婦表微僵,隨即面尷尬之。
他們確實是這麼想的。
郁棠這番話完全中了他們的心思,也說中了今天邀請來相府賞花的目的。
反正郁棠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
皇帝一次又一次容忍,就是忌憚跟東瀾攝政王的關系,暫時還無法確定東瀾到底是什麼態度。
所以他們想讓郁棠出面提議立太子。
就算郁棠得罪了皇上,其他人也能置事外,若以后確定東瀾跟郁棠再無關系,那麼皇帝遷怒也遷不到他們上,所有后果由郁棠一力承擔。
他們沒想到郁棠什麼都明白,且如此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郁錦瞇眼看向郁琰。
原來如此。
大皇兄一直以來不顯山不水,沒想到太子剛被打天牢,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出了野心。
太子還沒廢呢。
趙意安玩味的眼神落在郁棠臉上:“九公主果然是九公主,比一般子都要聰明。”
他笑了笑:“如今朝堂上局勢分明,其他皇子都已不是晉王的對手,不管九公主愿不愿意去皇上面前提這件事,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
朝中有國舅和丞相府支持,戶部尚書是晉王岳丈,吏部尚書是陳駙馬的兄長,朝中至有一半重臣支持晉王。
其他皇子拿什麼爭?
郁棠淡道:“既然如此,你們自己去提就是,何必要我出面?”
趙意安噎了噎:“讓九公主出面,自然是為了給你一個從龍之功的機會。”
真是笑話。
“行啊。”郁棠抬手一指韓逸興,“只要晉王替我殺了他,我現在就可以進宮提議,讓父皇重立太子。”
韓逸興大怒:“晉王是我姐夫,你這個賤人在這里挑撥離間——”
“住口!”晉王怒喝。
韓逸興臉鐵青,冷地看著郁棠。
郁琰深深吸了一口氣:“九妹,有話好好說。”
郁棠冷道:“我只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
郁琰臉有些不太好看:“恕我無法答應這個要求。”
“既然如此,別說本公主沒給你們機會。”郁棠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蒼梧算出韓逸興有之災,這句話絕不會是假的,既然韓逸興不死,那就讓韓家全家來陪葬。”
丟下這句話,轉就要離開。
“來人!”趙意安厲聲命令,“攔住九公主!”
話音落地,烏的護衛突然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像是早有準備。
貴們不由自主地朝角落里走去,對眼前劍拔弩張的場面未有預料,所以都有些心驚,然而護衛出現得這麼快,分明就是為了防止郁棠突然發瘋。
趙意安朝前走了兩步,目直直落在郁棠臉上,眸森森:“九公主,你想干什麼去?”
郁棠面無表:“你可以猜一猜。”
“神算侯是九公主的人,他算出來的卦都是人為的,就像之前的忠勇伯府,就像今日的之災。”趙意安冷冷一笑,“九公主今日若踏出相府大門,是不是就要人為制造一場之災?”
郁棠冷眼看著他。
“倘若九公主和神算侯今天走不出這里,之災應驗不了,是否就能證明神算侯是個妖言眾的神?”趙意安笑了笑,“欺君之罪該如何置,九公主應該比我們清楚。”
晉王妃和陳家姐妹都明白了。
今天的賞花宴不僅僅是為了拉攏郁棠,讓郁棠替他們出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揭穿神算侯能掐會算的本事是假的,他在皇帝面前說了假話,心積慮欺君才換來一個神算侯的爵位。
若這件事被告發到皇上面前,不僅僅神算侯要被知罪,郁棠這個幕后主使也會到牽連。
郁棠緩緩轉頭看向郁琰:“大皇兄這是要攔我?”
郁琰淡道:“請九妹別沖行事。”
“明白了。”郁棠緩緩點頭,毫無預警地把目轉到陳駿臉上,“陳副統領,本公主命令你,立刻殺了韓逸興。”
陳駿臉一變:“九公主!”
“你要抗命嗎?”郁棠眉梢一挑,眼底浮現冰冷懾人的迫。
韓逸興以為郁棠是在虛張聲勢,倨傲而不屑地開口:“九公主別逞能了!陳副統領是林軍副統領,又是員之子,比誰都清楚殺害重臣之子的罪名,怎麼會聽你使喚?”
郁棠手腕翻轉,手里突然多了一柄匕首。
安世子和陳駿兩人瞳眸一,齊齊變了表:“九公主!”
郁棠笑看著陳駿:“本公主命令你,殺了韓逸興,否則你知道后果。”
陳駿握了腰間的佩劍,緩緩轉頭看向韓逸興,進退兩難,猶豫不決。
“本公主討厭不聽話的手下。”郁棠走到花廳里坐下,聲音冷冷,“阿藍,從現在開始記著時辰,他延誤命令的時間,稍后全部十倍懲罰到安世子上。”
“是。”
“九公主。”陳駿臉刷白,“韓逸興是戶部尚書之子——”
“本公主保你無恙。”
陳駿死死握劍柄,臉變了又變,最終單膝跪下,低頭說道:“卑職領命。”
“陳駿?”郁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敢!”
晉王妃臉一白:“陳副統領,你不能這麼做!”
陳皓軒盯著郁棠,眼神鷙而痛恨。
他明白了郁棠的惡毒心思,這是要公然挑撥陳氏一族和韓家反目仇,瓦解晉王黨羽,使他們無法再齊心協力。
偏偏他中蠱毒,就算知道的歹毒心思,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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