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的被帶走當天，沈窈接到了沈圖北的電話，說律師傳回消息，葉家那邊出了諒解書給沈曼。

這個沈窈倒是真沒想到，驚訝的。

原以為那老兩口會跟沈家不死不休，豁出一切給他們的兒報仇。

沈圖北說，“我也沒想到，聽說是老兩口商量完共同作出的決定。”

不只是出了諒解書，葉老先生還去警局主提供了一些線索。

致使當初幫著葉婉綁架沈窈的男人也被抓住了。

沈圖北說，“葉家那邊給的口供，說綁架你這件事兒是葉婉蓄謀已久的，所以現在況對我們有利，律師的意思是說不出意外姑姑馬上就能出來了。”

這算是很好的消息了，沈窈松了一口氣，“舅舅可以放心了。”

“可不就是。”沈圖北說，“這兩天他覺都沒睡好，律師如何安都沒用，我媽說他半夜起來煙，嗆得連覺也睡不好。”

又隨意聊了兩句，電話被掛斷。

沈窈轉進了病房，顧淮川東西并不多，已經收拾好了，今天出院。

見沈窈進來，王霞說，“好了，可以走了。”

幾個人一起從醫院離開，去了顧淮川住。

這還是顧家老兩口第一次過來，哎喲一聲，“換了這麼大的房子。”

隨后又說，“好的，以后有孩子了，這面積正好，小孩子玩鬧的空間比較大。”

一下子扯到孩子上，給沈窈整一愣。

雖然這話不是對著說的，但很明顯也有一些暗示。

顧淮川沒接話，往樓上走，“我去換服。”

走到二樓樓梯口，他又停下來，對著樓下的沈窈，“窈窈，能不能上來？”

沈窈抬頭問他，“怎麼了？”

顧淮川重復，“上來一下。”

沈窈上樓了，跟著他進了臥室。

見他開柜去拿服，以為是讓幫忙換服，他兩只手包的嚴實，確實不方便。

結果顧淮川拿了睡，沒有馬上要換，而是朝浴室走去。

他倒是坦率，“洗澡不方便，得你幫我。”

沈窈作一頓，盯著他不說話。

顧淮川進了浴室，見沒跟上來，又退到門口，“怎麼了？”

他抬起自己的兩只手，“真不方便。”

等進了浴室，去浴缸里放水。

水還沒放滿，顧淮川已經作利落地把服都了。

沈窈氣得背過去，“你不是手不方便嗎？”

服的倒快。

顧淮川說，“這兩天沒洗澡，難死了。”

他進了浴缸，沈窈過旁邊的浴巾直接扔在他上，“遮一下。”

顧淮川都笑了，倒是沒作妖，老老實實的把浴巾遮在上。

他往水下沉了沉，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沈窈也沒過去幫忙，轉靠在洗手池上，“聽說葉婉被帶走了，直接送去火化，然后下葬。”

周雅那個時候還找先生看了風水，算了時辰，雖然是關門自家辦的葬禮，也算風風。

對比起來，葉婉整個下葬的過程又倉促又簡陋。

顧淮川枕著浴缸壁，閉上了眼睛，“是嗎？”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后沉默下來。

沈窈抱著胳膊走了會兒神，隨后過去蹲下，“用我幫你洗嗎？”

顧淮川睜開眼坐起，不得，“行啊。”

……

顧淮川去醫院拆線當天沈窈陪著。

理完出來，就在門診大廳看到了葉夫人。

一個人站在那兒，有點走了神，周圍人來人往，似乎都不了的眼。

顧淮川猶豫幾秒，還是走了過去，“阿姨。”

葉夫人一下子回神，看到是他馬上站直了子，視線落在他手上，“我知道你今天來拆線，過來看看。”

幾日不見，垮的厲害，人又老又喪。

盡量擺出笑臉，“傷口恢復的還行吧。”

顧淮川嗯一聲，“沒什麼大問題了。”

葉夫人就點點頭，“本來你葉叔叔也想過來，但是他不太好，我就讓他在家呆著了。”

顧淮川沒說話，過了幾秒又開口，“我和你葉叔叔打算出去走走，以后應該不會回來了，所以房子掛了中介，還有名下的車也都打算賣了，這邊的產業都打算理掉……”

看著顧淮川，“這些東西都是你給買的，都算是你的資產……”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顧淮川就知道什麼意思。

他說，“當初也是送你們的，如何理看你們自己的意思。”

就是說即便賣了這個錢，他也不追回。

葉夫人了，看那模樣又有點想哭，盡量的制住了，“原本我們打算過完年回醫院去的，跟那邊也都打了招呼，昨晚醫院還來了電話，問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說到這里趕背過去眼淚。

聲音悶悶的，“行了，不說這些了，想來你們也不是很愿意聽。”

深呼吸兩下，“你這邊也沒什麼事兒，那我就先走了。”

小跑著離開。

顧淮川轉頭看沈窈，沈窈好一會兒才開口，“周雅離開后，我阿姨也這樣。”

或許葉夫人可憐，但并不同。

葉婉走到這一步，他們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兩人從醫院離開，回了顧淮川住。

半個多小時后，相約的人陸陸續續的就都來了。

隋向恒的車開進來，先下車過去，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扶著顧青蕪下車。

顧青蕪有點不自在，拍了他的胳膊一下。

隋向恒還是固執的扶著，一起進了客廳。

方璇和司年也來了，姚薔和楚沛也在。

沈窈問楚沛，“周野沒來？我以為你會他。”

“他去墓園了。”楚沛說，“去看雅雅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也就都明白怎麼回事兒。

葉婉人沒了，對周雅來說應該也算是一個代。

說完他問沈窈，“你阿姨那邊況怎麼樣？”

“應該快出來了。”沈窈說，“律師說在里邊還好，神狀態也不錯，讓我們不用擔心。”

說的比這多，律師還說比以前胖了。

沈固沒塞錢，在里邊不吃苦不遭罪，吃好喝好睡的也好。

讓律師帶話出來，說從來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讓家里人不用擔心。

這個話題不是很好，隨便說了兩句就停了。

顧淮川坐在沈窈旁邊，方璇湊過來看他，“我看看你的手。”

手還是包扎著的，看不到傷口，顧淮川抬起來，“好多了。”

司年在一旁嘖嘖嘖，“聽說你當時還擋上去了，要不是手握著刀，肚子就要挨一刀了。”

他隨后問沈窈，“是吧？”

沈窈不愿意回憶當時的場面，含糊的說了一句，“他還算聰明，還知道用手擋著。”

方璇撇了下，“算你有點良心。”

沈窈轉眼看顧青蕪，總覺得跟平時不太一樣。

嘗試的問，“你是不是胖了？”

顧青蕪一愣，了臉，“有嗎？”

然后笑了起來，自顧自的說，“可能是有點。”

沈窈視線下，見另一只手跟隋向恒握在一起，倆人戴著同款的戒指，十指相扣。

這邊視線還未收回，就聽隋向恒說，“重是多了幾斤，也正常。”

他看著顧青蕪，眼神溫的快要溢出水，“醫生說以后還會再重一些，但是都能減下去，無需焦慮。”

沈窈啊了一下，沒聽懂。

隋向恒視線掃過所有人，輕咳了兩聲。

顧青蕪似乎知道他要開口說什麼，趕用手肘懟了他一下。

隋向恒還是開了口，“宣布個喜事兒，明年這個時候，我家小孩子應該快到一百天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看著顧青蕪。

顧青蕪把手放在腹部，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