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沒說喜歡的是誰，只意有所指，“現在人還沒拿下，在努力中，等哪天功了，帶過來嚇你們一跳。”

方璇開玩笑，“這話說的，你喜歡的人我們認識？”

周雅勾著角不說話了，但意思明顯。

接著又客套了兩句，就起出去了，說去給鄒燕清幫忙。

等人走了，方璇撇了下，“你知不知道相親的事，還說什麼不是男朋友，我在外邊見好幾次，都是在跟那男的約會，都這樣了居然還不是關系。”

沈窈笑了笑，“興許人家兩個就是關系好點。”

方璇等了會問，“你說喜歡的人能是誰，看那樣是我們認識的。”

嘶著氣，“我們都認識，還能被惦記上的，我想不出來能有誰。”

沈窈朝著門口看去，房門沒關，能聽到周雅的笑聲，不知說了什麼，笑的很嗔，里舅媽舅媽的個不停。

鄒燕清剛才不高興，現在也被哄好了。

向來是會討巧的，這一點沈窈要承認，比自己的格更討人喜歡。

沉默幾秒說，“我也想不出來。”

晚上快吃飯的時候沈曼才來。

一進門大家都愣了，沈曼剪掉了過肩長發，換利落的及耳短發，穿的是裝，整個人完全變了樣子，干凈又利落。

見大家在餐廳，趕過來，“我還以為來晚了，看來時間掐的還準。”

自己拉開椅子坐下，掃了一遍餐桌，“還是嫂子心，好多菜都是我喜歡的。”

又看沈固，“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我親姐，你是我姐夫呢。”

沈固盯著看，不言不語。

沈曼過了兩秒，抬手理了理頭發，“是不是被窩這樣子驚到了，其實就是想換個形象，怎麼樣，還行吧。”

又弄了弄服，“好多人都說我這樣顯得干練，哥，你說，要是我從現在開始進回家里公司好好學學，有些事還能不能拿得起來？”

周雅坐在沈曼對面，從進來就一直低著頭，眼可見的不太高興。

沈臨南沒回來，沈圖北坐在沈窈旁邊，開了口，“姑姑今天有事兒？白天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來。”

沈曼哦了一聲，“有點兒事兒。”

什麼事兒沒說，說完話就拿起了筷子去夾菜。

這邊筷子出去，那邊沈固的筷子就拍在了桌上，靜很大，在座的都被嚇一跳。

沈曼也是，愣怔的看著沈固，“哥？”

沈固沉著一張臉，“你閨人差點沒了，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沈曼有點不自在，看了沈窈一眼，這是進來后第一次正眼看沈窈，“嫂子跟我說了。”

“你嫂子怎麼跟你說的？”沈顧問。

沈曼把筷子也放了下來，表也嚴肅了很多，“你是因為我過來晚了，所以不高興？”

說，“可嫂子告訴我的時候，事兒都過去了，而且不是沒事兒麼，我那里有點事要理，晚一點來怎麼了，我又不是醫生，我趕慢趕的過來，能讓的傷馬上好還是怎麼的？”

還想再說點別的，梗著脖子，但瞄見沈固瞬間瞪起的眼睛，又有點害怕，猶豫幾秒，最后選擇了閉。

沈固說，“那你進門這麼長時間了，有沒有關心關心傷的如何，嚴重不嚴重，后續要如何修養，我就問你，你問過一句沒有？”

他繼續，“你還好意思說你是當媽的，前段時間跟我保證的話轉頭就進狗肚子里去了？”

他這麼一說，沈曼就有點掛不住臉，不過依舊不服氣，“我怎麼了，我不就是來晚了一些。”

沈固坐直了子，“我本不說你，覺得你這麼大歲數了，再怎麼也得要點面子，前段是不想管你了，可轉念一想，我就你這一個妹妹，氣歸氣，不可能真的看你過不好日子。”

他用鼻子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但是小曼，我發現你不止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兒，你自己說的話也跟個屁一樣，就你這樣，我還管你干什麼？”

他又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的周雅，“實話告訴你，周萬城給我打過電話，他要離婚。”

沈曼并不意外，想來周萬城是跟提過了。

哼了一聲，“離唄，這麼多年，我也膩歪了。”

像是終于找到了合適的機會，開始抱怨，“你們都覺得他對我好，可事實是怎麼樣只有我自己知道。”

說，“當初他追求我，甚至……”

緩了口氣，才把后邊說出來，“甚至我那個時候名聲不好，他也義無反顧的站在我旁邊，說什麼是因為喜歡……”

冷笑，“這麼多年了，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其實是奔著咱們家公司來的，我別的不說，嫁給他之后，給了他多幫助，那些年他在周家站不穩腳，要是沒有我們家在背后支持，他哪可能在周家公司里有這麼大的話語權，他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人前對我不錯，可關起門，他就是另一副樣子，這麼多年下來，也不是只有他想離，我也過夠了。”

一直垂著頭的周雅突然抬頭看。

沈曼注意到了的視線，將頭轉向了一旁。

以前要是說這番話，沈固可能會訓斥兩句，讓別胡說八道。

但是今天他反應淡淡的，“你要這麼說，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之前為你考慮，還想著你要是不樂意，我就從公司里拿個好一點的項目做換條件，幫你把這事兒往下一。”

他看著沈曼，“但現在你也是這個想法，正好給我省了很多麻煩。”

他說，“路是你自己的，我手太多實在是不好，這次離了婚，以后的生活你自己好好經營，我是真的不會再管你了，從前我管的太多，才讓你太不長記，你該學著自己走路了。”

沈曼一愣，像是沒料到沈固會這麼說，“啊？”

眨了眨眼，“什麼？”

沈固似是不太想跟廢話那麼多了，重新拿起筷子，“吃飯吧，吃完了再別來了。”

沈曼盯著他看，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一旁的沈圖北提醒沈窈，“吃飯。”

過了會兒他小聲說，“我爸也就這麼說，上次不也這樣，結果呢，姑姑過來掉了兩滴眼淚，他就又心了。”

他搖搖頭，“別管他那麼多。”

飯吃的不太舒坦，大家都心里有事，隨便墊了幾口就散場了。

沈曼碗里的飯一口沒，只象征夾了兩口菜。

等著沈固離開，沈圖北扶著沈窈起，倆人從旁邊經過，就見沈曼像是一下子回過神來，突然轉抓住鄒燕清的胳膊，“嫂子，我哥剛剛那話什麼意思，他同意我離婚？”

鄒燕清無奈的看著，“你不是也想離麼，對方也想，那就離了吧。”

拂開沈曼抓著自己的手，嘆了口氣，“你啊你……”

多余的沒說，也走了。

沈圖北扶著沈窈回了房間，讓躺下，“好好休息。”

“二哥。”沈窈沒忍住問，“他們真的會離婚嗎？”

沈圖北說，“不知道，你看姑姑那樣，應該是不想的，就是過過癮。”

但是提到周萬的時候，他語氣就帶了些不確定。

周萬城跟那孩子日子過得里調油，倆人住到一起去了。

周家那邊的人全知道了，原本是件丟人事兒，但因著沈曼跟孟家那邊也有些牽扯不清，引得周家人反，加上這些年他跟周家人相的也不好。

所以出了這個事兒，沒什麼人替抱不平，甚至大家都默許了周萬城的做法。

這世間萬般關系，是最難修復的。

即便這倆人這次沒離，以后應該也過不下去。

沈圖北突然說了一句，“如果顧淮川回頭，你能原諒嗎？”

沈窈一愣，“他？”

沒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