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蕪沒說話,陸夫人再次開口,“你趕回來,自己老公不舒服你還加什麼班,工作重要還是家庭重要?”
很不滿意,又念叨了兩句,無非是說不應該出去工作,把家照顧好比什麼都強。
顧青蕪一直不出聲。
最后陸夫人也察覺出不太對勁,喂了一聲,“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顧青蕪這才嗯一聲,“聽到了,但是現在回不去,這邊比較忙。”
不等陸夫人發飆,又說,“要不你給蘇小姐打個電話,會照顧人的,這段時間都是照顧景初,應該更順手一些。”
蘇小姐,蘇芝芝。
剛跟陸景初確定下關系的人,陸景初給對方買了個小別墅,專門養在里面。
很顯然陸夫人是知曉這個人的,因為突然沒了靜。
不知手機是不是按了免提,那邊一直阻攔陸夫人的陸景初也不說話了。
顧青蕪笑了,“你應該知道的電話號碼,不知道也沒關系,陸景初知道,你管他要一下。”
“阿蕪。”陸景初開口,“你一定要這樣嗎?”
顧青蕪就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對著陸夫人說,“你要是拉不下來長輩面子打這個電話,我打也行,我也有蘇小姐的號碼。”
陸夫人沒了剛剛的盛氣凌人,語氣里明顯帶了一些慌,“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蘇小姐,我聽不懂,你要是不想回來就算,不指你了,反正什麼也指不上。”
都沒等顧青蕪回應,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顧青蕪笑出聲了,手機也在掌心把玩。
等了那麼幾秒,又將手機解鎖,編輯了條信息發過去。
……
六菜一湯,一個多小時后才齊活。
顧青蕪著肚子,“可算是吃飯了,我快要被死。”
沈窈給盛了飯,“今天這頓確實吃的有點晚了。”
又說,“我再給你盛碗湯。”
顧青蕪筷子剛拿起來,電話又響了,瞄了一眼,當下將手機靜音,屏幕朝下的扣在桌子上。
沈窈看了一眼,“陸景初?”
不想接顧淮川的電話,也是這一套作。
顧青蕪夾了口菜,“他媽。”
補了一句,“比陸景初還煩人。”
顧青蕪著實是了,吃了兩碗飯,菜也沒吃,還喝了碗湯。
最后肚子圓鼓鼓,過去坐在沙發上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懷了三個月。”
話說到這里,一下停了。
懷過的,六個多月,比現在看著要大很多,小孩子在肚子里很活潑,來去。
曾無比期待過那個孩子的到來,小服買了很多,名字取了十幾個做備選。
只是很可惜,最后那坨化了水,從里流走。
緩了口氣,轉眼看沈窈,突然問,“你們結婚一年多,沒想過要孩子嗎?”
沈窈倒了杯水端過去,“想過的。”
怎麼可能沒想過,過了磨合期,兩個人有一段時間確實過得不錯,那時候就了心思。
無關顧淮川,是太想要一個自己真正的家人了。
也不知是和顧淮川誰有問題,兩人順其自然,卻始終沒有靜。
沈窈笑笑,“當時有點懊惱,但現在想來也好。”
沒有孩子就沒有牽絆,了很多麻煩。
齊嶼在不遠的椅子上坐著,應該是有事,一直在回復信息。
顧青蕪朝他示意一下,著聲音,“這個我覺得也不錯。”
問,“考慮考慮?”
“可別瞎想。”沈窈說,“不是那種關系。”
也看了一眼齊嶼,他是沈圖北的朋友,也把他當朋友。
在沈窈這兒待了一個多小時,齊嶼有事要離開,顧青蕪也跟著起,“我也一起走吧。”
拿過外套,“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沈窈說不礙事兒,明天周六,又不用上班。
顧青蕪呵呵,“我可沒有周末,牛馬打工人。”
明天還得去公司,跟一個合作商約好了,明天打個照面。
最近陸景初不舒服,加上有新友纏著,公司這邊管的不多,得趁著這個功夫,盡量加大自己在公司的話語權。
公司里還有一些陸家的老家伙,都是難纏的角。
得想辦法架空他們,事比想象的要多。
沈窈要送他倆下樓,顧青蕪不用,“哪用你送,趕進去吧,車就在樓下停著,我們直接上車走了。”
正好電梯打開,拉了一下齊嶼,直接進去。
沈窈站在外邊,沖他們倆擺手,“那我就不送了。”
今天知道之前搶劫的居然是個有案子在的老慣犯,也是怕的很。
不知道上次那男人怎麼想的,只劫了點錢,就把放。
沈圖北說這男人手段很殘忍,能放過,他真是上輩子積大德了。
樓下顧青蕪和齊嶼各自開車離開,走之前顧青蕪問齊嶼,“怎麼,要追我們窈窈?”
齊嶼看了一眼,很直白的說,“不追,配不上。”
顧青蕪有點意外,“這麼消極。”
說,“哪有什麼配上配不上的,兩人合得來,別的都好說。”
彎腰上車,說了句拜拜。
的車子先開走,直奔家里。
小區外的水果店還開著,顧青蕪買了些應季水果。
住是一梯一戶,出了電梯就看到鞋柜旁邊放著的鞋。
陸夫人還在,陸景初也在家。
沒忍住,嘖嘖,“真晦氣。”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里面的人應該是聽到了電梯的聲音,房門突然被打開,陸夫人站在門口,“你還知道回來?”
婷抱著胳膊,一副被氣的不行的模樣。
顧青蕪換了拖鞋,沒理,直接進屋。
陸景初在沙發上坐著,穿著睡,應該是吃了藥了,模樣看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他轉眼看顧青蕪,“你沒在公司?”
“我什麼時候說我在公司了?”顧青蕪說完轉去了廚房。
陸夫人忍不住,直接追過來,“是你讓那個人來的?你存的什麼心思,你還嫌這個家不夠?”
“哪兒了?”顧青蕪拿了水果清洗,語氣淡淡的,“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扭頭看陸夫人,“什麼我存什麼心思,那是你兒子養在外面的,止疼藥落在了那里,你兒子不是疼的不行,我讓送過來有什麼錯?”
“你……”陸夫人被堵的有些說不出話,眼睛瞪了幾秒說,“你也別怪他,誰家過日子不是過個人,沒孩子這婚姻就是不行。”
想起之前被打掉的那個孩子還是心疼的,“我陸家還有家業在,總要有個后代來繼承,你不能生,有些事你就怪不得景初。”
“那就離婚。”顧青蕪說,“我讓地方,讓他找個能生的不是更好,何必冠楚楚卻凈干狗的事兒。”
“媽。”陸景初終于開口,“你別說了,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陸夫人回頭看他,“我說兩句你還不樂意了,你瞅瞅你今天難什麼樣子,管你了嗎,這麼晚才回來,也不是在公司加班,誰知道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行了。”陸景初說,“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理,你不要管了。”
“我不管?我要是不管你今天都指不定會怎樣。”陸夫人轉頭瞪了顧青蕪一眼,“要我說實在不行就離了吧,你看那樣也不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何必強湊在一起。”
陸景初突然大著嗓門,“行了,我們倆的事不用你管,我不會離婚,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顧青蕪懶得聽他們母子爭論,拿著果盤回了房間。
關上了門,阻隔一些聲音,但依舊能聽到那倆人又爭吵了幾句。
最后陸夫人似乎被氣得夠嗆,直接摔門走了。
正好把葡萄放進里,一口咬下去滿水,笑了,愜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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